这下王小帅不得不放下碗筷站起来了。
一个个面有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尤其是很多人端着碗,黑乎乎的青菜、好一点的碗里还有半碗稀粥,村的地主老爷王不二端的是一碗米饭,上面覆盖几根萝卜干。
看着这群人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菜,娥伯母那撕心裂肺的背景音,小帅心软了。
王小帅对大山和妹妹说:\"你们把菜端开,我把桌子挪出去。\"
妹妹虽有不舍,还是照办。
王小帅对着邻居说:\"来者是客,茅屋太小,我把桌子挪到外面,大家一起尝一口,谁来搭把手?\"
一听有吃的,而且是闻着香看着泛油光的荤菜,一时间大家一手端碗,一手来抬桌子。
王小帅,大山,小妹端着菜跟着走到门口外面,放在桌上,看着大家围了过来。
\"乡亲们,邻居们,我家欠娥伯母两石谷子是事实,现在还不上也是事实。
今天这顿饭,也是家里没米了,才想着拉着大山帮忙在村里那条小溪里捞鱼。
承蒙不弃,大家愿意尝尝小侄手艺的,一会儿排队,一人轮流夹一筷子。夹完再排到队伍最后轮流来,尽量保证在场的诸位能尝下味。\"
然后对小妹说;\"给娥伯母也盛一碗芋头来。\"
小妹一脸不情愿地将一碗芋头放在哥哥手上。
王小帅端着芋头,又每个菜夹了一筷子,走过去递给娥伯母:\"娥伯母,没米,只能吃芋头,您尝尝?\"
\"不吃!你把两石谷还给我!\"娥伯母显对我这招措手不及,原以为我会拼命护食,她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我。
\"算了,等几个月收谷了就有得还了。\"
\"就是,总不能凭空变出谷来。\"
\"尝尝咯,我等不及了。\"
排好的队伍中七嘴八舌地传来各种声音。
\"哼!\"娥伯母一甩手走了。
娥伯母是王小帅大爷爷的大儿媳,靠着他们一家几男丁卖苦力死干,除了沿河3亩水田外,加山坡旱地,愣是开出了8亩地。
一家人省吃俭用下,攒的余粮不多。父亲王大林从去年年前到今年,前前后后累计借了2石谷。
若不是沾亲带故,谁愿借粮给你活命的机会。
既然魂穿过来,就让我王小帅来改变这一切吧,救命之恩总是要报的。
苦难,总是会让人快速地成长,懂事。
队伍按计划进行中,尝到荤腥的赞不绝口,还在排队的忍不住咽口水。
王小帅眼睛观察着四周,地主老爷正面无表情地嚼着米饭对视了一眼,又低头扒了口饭。
不管他。
\"怎么样,好吃吗?\"王小帅举手一挥
\"好吃!\"
\"好吃!\"
有人举手回应着王小帅。
\"这样,跟我一样家里断顿的,饭后每家派一个人来,我尽量带大家不饿肚子。好不好?\"
\"好!\"这下回应更热烈了。
可能是知道王小帅家还没吃,也可能是希望有人带大家不饿肚子,总之很自觉地夹完一筷子后就到旁边吃起来,队伍轮完一圈,剩下的菜依然够王小帅家5个人吃。
王小帅也不扭扭捏捏,招呼家人和王大山一起当着大家的面吃起来。
顿时,大山成了大家招呼的对象,询问是怎么做出来的。
王小帅趁机端碗回到厨房,将箢箕里剩下的芋头扔10个进灶里,用柴火的余烬将其盖住,等下出发时预备做干粮。
大山从早上来喊王小帅,到下河抓鱼捉蟹一路口水飞溅地讲起。当听到就这么几个菜用掉半个月的油,纷纷直呼败家子。
王小帅边吃边站起来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大家都是干体力活,没油水怎么行,很容易饿。饿坏了更是划不来,大家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想想顶梁柱倒了,那得多麻烦。\"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对这比喻感到新鲜。
\"二狗,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们穷怕了,真的舍不得。\"邻居王大春出声道。
\"大家以后喊我小帅吧。大春叔担心得有道理,可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否则得不偿失啊。所以,我刚刚说了,断顿的每家来一个人,我带大家找吃的。\"
饭后家门口男男女女来了12个小孩,5-15岁的都有。太小的不要,女娃不要,选了6个10-15岁的男孩子。
毕竟王小帅在这个时空也才15岁,家长觉得王小帅嘴不长毛,办事不牢,再说大人得插秧干活,不能错过季节。小孩在田里也待不住,效率不高,索性派过来。
\"好了,差不多了。废话不多说,我给大家讲3点,一定要记得。\"
\"1、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要乱走乱跑;2、不能乱吃东西,尤其是果子,草也不行,改掉你们没事嚼草的毛病;3、互帮互助,不能争抢,否则踢出队伍。能不能做到?\"
\"能!\"6个孩子异口同声。
\"好,你们喊得倒是响亮,希望你们能做到以上3点,否则就饿肚子吧。\"
\"今天起,你们6个加我和大山,8个人,就是一支队伍了。我起了个队名:打野队!\"
\"你们就是光荣的打野队首批队员了,我们的口号就是:打到猎物,野外求生!\"
\"现在我命令:大山,把我的砍柴刀和锄头拿出来。小妹,把灶里的芋头扒出来。\"
一人一个芋头分了下去,大山看小帅没拿芋头,自己也不好意思拿。
王小帅将砍刀别在腰上,大山连忙将锄头扛在肩上。
“小妹,你留在家继续帮爹娘插秧,告诉爹娘我们进山了,天黑前会回来。要是饿了,这几个芋头扒了皮就可以吃。”王小帅回头指着地上剩下的4个芋头对小妹说。
“我打头,你们6个跟着我走,大山走最后,排好队,出发!”王小帅把砍刀扒出来,往山上一指。
石壁高山,名为长乐石仙岭,后世名为石狮岭。石头的悬崖峭壁与后世几乎没有分别,唯一区别的就是后世挖了几十年的铁矿,将石壁右边整座山体挖空了。
这个时空山体仍在,植物更茂盛。石狮岭,张口吃衡阳,拉屎养祁阳,扭头看邵阳,传言还是很形象的。甚至在石壁左边有一片青色区域,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浅绿色,肯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山下有两个王姓命名的地点,王新屋和王老屋,两支王姓家族繁衍300多年,相传为王介子与母亲谭氏长期隐居于此,王船山也常来此居住。
沿着曾经砍柴的小路,一行人慢悠悠地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