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王小波转头弱弱地看了王小帅一眼,对父亲王大春说道:“本来也是装笋的,后来小帅让我俩装树叶,刚倒进他家里了。”
“什么?树叶?还放家里?”王大春说着就往茅屋里冲,然后一眼看见地上簸箕里嫩绿的树叶。
迅速抓了一把,转身出门,对着王小帅说:“你告诉我,这个怎么吃?又得是多放油吧?”说着就摘了一片叶子往嘴里送。
淡淡的清香,嚼着有点涩,王大春呸呸呸连声吐到地上。
“这个不是吃的,是喝的。”王小帅淡淡地回复
“不能吃你干嘛摘,害得我俩孩子背着空篓子回来,难道忙活了半天今晚全家跟着饿肚子?”王大春不依不饶。
“大春叔,别激动。”王小帅出声道:“你们先听我说。”
“今天去的加我8个人,原则上集体行动,收获也是集体分配。
现在东西你们也看到了,几背篓竹笋和半篓不到的蘑菇,及两篓不能吃的树叶,今天的收获全部在这里,今天参与的人可以平均分配。”话音刚落,家长们炸毛了。
“这不是闹着玩嘛!”
“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说什么明天也不能让娃跟着去了。”
“静一静!”王小帅双手虚按,“我还有个分配方案,请听我一言。”
人群迅速安静下来。
“这样,我这里还有半箢箕芋头,除我之外,你们拿去平分了,今晚先对付一顿填填肚子也还行。
你们家娃都吃过了,知道味道。另外,今天采的这些笋、蘑菇、树叶,我打算明天拿到关帝庙去卖了,换钱了平分给你们也行,或者拿钱买米回来大家再分。
大春叔,你们觉得怎么样?”王小帅说完看着王大春。
王大春犹豫了,明显看起来这个方案更好,跟其他家长商量了一番后,对王小帅说道。
“树叶就不要了,卖不掉。蘑菇没多少,估计也卖不了几个钱,竹笋够多,应该能卖点钱。可是也不够我们6家分的呀?”
“呵呵,我的大春叔。多少是够啊?能有一点是一点就不错了。”王小帅不禁想笑。
“这样说,我保证明天给参与的按人头分,每人不低于10斤大米,可以吗?”
10斤米,煮粥省着吃的话,一家四口可以吃2-3天,太可以了。只是王小帅拿不出来那么多米怎么办?
“你怎么保证?”王大春和其他人一样好奇。
“我拿王小帅这三个字保证,要是明天做不到每人10斤米,我王字到过来写!”王小帅拍胸脯保证。
那我家俩娃娃参与了,岂不是可以拿20斤米回来,比其他人多一倍,怎么算都划算。不禁喜上眉梢,大声说:“好!我相信小帅能说到做到!”
生怕王小帅反悔,招呼大家赶紧先把芋头分了,然后对王小帅说:“小帅,今天时候不早了,那我们拿了芋头回家先去做饭了,明儿见!”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还不忘催促着其他人赶紧走。
“打野队!集合!”王小帅突然一声吼。
7个孩子迅速在王小帅面前站成一排,歪歪扭扭高高低低,破破烂烂的衣服,实在看不下去。
看着临时凑拢的班子,既没做过队列训练,也没合身衣服。
王小帅心里一声叹息,要实现吃饱穿暖的目标,道路漫长!队伍也得抽空练一练啊。
“明天早上公鸡打鸣第三遍时,要出现在我家门口,明早带大家赶集,卖了竹笋给大家买米!”
王小帅话音落下,孩子们欢呼声起,大山也乐得嘴都歪了。
“好了,明早迟到的,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散了吧,都累一天了,回家去吧。大山留下。”王小帅伸手将孩子们赶走。
“大山,你家里还有油吗?”王小帅凑到大山耳边问。
“还有一点,你等着,我回去拿,今晚在你家蹭饭了。”王大山用衣服兜住芋头往家里回去。
不一会儿,只见大山拿着自家的油盐缸慢慢走过来。王小帅一见这样子,就猜到还有不少油,大山怕是跑着油会洒出来浪费。
“大山,够兄弟,靠谱!”王小帅笑呵呵地给了大山一个评价。
“大山,咱俩把这几篓竹笋搬到屋里去”说完就开始动手搬运。
天渐渐暗下去,小妹和爹娘这会儿正好回来,看见搬东西的哥哥,小妹不禁跑过来看。“哥哥,今天收获好大呀!我也想跟你们去。”
“这是大家伙的,明天要赶集去卖掉。听话,哥哥明天给你买糖葫芦。”小妹还小,翻山越岭并不轻松,可不想让妹妹参与。
“爹、娘,我从大山家里借了油,你们先帮忙剥笋吧,我和大山去去就回。”说完扛起锄头,对大山努努嘴,示意将外面的箢箕带上。
大山瞬间明白,又去老地方挖点芋头,这会轻车熟路了。
回来后笋已剥了一脸盆,王小帅一看连声说:“够了,不用剥了。小妹去点火烧水。”
家里什么都没有,油都是借的,竹笋只能多放油,清炒了。
除了新鲜和盐味,没啥配料了。就着煮熟的芋头,在劳累一天后的难得的享受时光,5个人将一锅芋头和一盆竹笋吃得干干净净。
送走大山之后,王小帅招呼爹娘和小妹来帮忙拣选茶叶。
每一支茶叶先把最嫩的嫩尖,一芽一叶摘下来,单独放在一簸箕的一边。
剩下的部分挑去杂物,长的就摘出梗子扔掉,堆在簸箕中间。
一家四口干的还是很快,把挑选过的茶叶看起来一大堆,估摸着也就20来斤左右。一芽一叶的就一小堆,恐怕1斤都不到。
“小妹,去烧火”王小帅整完茶叶后站起来伸个懒腰。
“好嘞,哥哥又要给我煮好吃的了”笑嘻嘻地蹲在灶坑前,准备烧火。
找出一个新簸箕,确定干净无脏东西后,放到一旁待用。
“爹,娘,小妹,一会儿我们干活及步骤,你们得记住了。我们家能否过上好日子,以后全靠这个了。”王小帅郑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