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姜瑜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内心不坚定的人,想让姜宁赶紧闭嘴。
其实姜宁是有些后悔自己来晚了,本来是打算搭上首富的关系,但没想到姜瑜也没留人家用饭,所以有些胸闷。
他还在这喋喋不休的散发‘爹味’,姜瑜早就发散思维去了别处,对于这种情况,他只能左耳进右耳出。
姜宁说的口干舌燥,刚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就看到姜瑜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不解的问:“瑜儿可是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
“嗯…父亲,这杯子是刚刚张兄用过的。
但您放心,应该没什么问题。”
姜瑜这话相当于火上浇油,姜宁表情一僵,手中的杯子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心里更是有些膈应,只好尴尬的说:“为父还有点事,就先去忙了。”
说完姜宁就离开了,姜瑜恭送着,在他的视角看来姜宁有些慌不择路的逃跑。
这种小意外让姜瑜心情大好,他感觉闲的没事,不如找些事来干。
刚好去看看黄联之他们的进度如何,还有自己安排的课程是否有效果。
姜瑜到了时,并未声张,只在后面看着他们讲课的样子,姜恒和姜忠表现的不错,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分散注意力。
姜瑜本打算就此离开,但黄联之看到他后便招呼他进来。
“磒瑾今日得空来访,那就不要回去了。
刚好这堂课的内容可以让你来帮我了,两位公子觉得如何呢?”
姜瑜刚想拒绝,他可不想弄给自己惹麻烦,但姜忠立马同意道:“好啊,二哥不仅学识好,而且总是奇思妙想。
这次的内容刚好符合,何不与我们一同探讨一下。”
姜恒也没有拒绝,反而点了点头,姜瑜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他本来是打算看看就走的,没想到却被留了下来。
于是问起黄联之,“敢问师兄,咱们要讲些什么内容呢?”
黄联之笑了笑,然后回他:“磒瑾应该读过《水经注》。
《山海经》曰:昆仑虚在西北,河水出其东北隅。《尔雅》曰:河出昆仑虚,色白;所渠并千七百一川,色黄。
我和两位公子正是在讨论‘归墟’究竟在哪里。不知师弟可有什么见解?”
姜瑜知道这节课是地理,但他没想到居然学得这么杂,不过倒也有趣。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可有了什么结果吗?”姜瑜问道。
“我觉得这种书怪诞不经,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不足为信。”姜恒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姜忠则有不同看法,“我倒是觉得可以参考一二。
毕竟没人真的见过,那就没法证实它是假的啊!”
姜瑜听着他们的争论,陷入了思考。
他没想到姜忠居然能够辩证的看待问题,不过姜瑜可以给他们讲讲一些关于归墟的传说。
“我认为,归墟可能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它也许是一种象征,代表着人们对未知的探索和向往。
但是‘归墟’并不是没人见过,我到听过一个故事,刚好讲给你们听听。”姜瑜缓缓说道。
三人顿时来了兴趣,没想到还真有人到过归墟。
于是姜瑜就把元代刘基创作的故事中的《蹶叔三悔》(出自《郁离子·虞孚》)讲给他们听。
“传闻有个人名叫蹶叔,此人一次邀请朋友乘大船去航海。
船只航海东行,到了深海的边沿。
友人劝他说:‘这里是归墟啊!若是在往里走,就回不来了!’
可蹶叔不听劝,于是他单独乘了一小船前行,船直接开进了深海的大坑里,他在那里面被困了九年。
直到一次遇到巨鲲变为大鹏激起的巨大波涛,才把船冲了出来。
等到蹶叔回去的时候,头发全白了,身体像干肉一样瘦,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
姜瑜的故事引得三人兴致盎然,姜忠急切的问:“那后来呢?他是变成了仙人吗?
不然怎么不吃不喝这么多年都没事呢!”
姜恒和黄联之也满眼放光的点着头,很是焦急的样子。
可这个故事到此就结束了,本来也不过是个寓言,哪有什么后续,就连解释也没有。
于是姜瑜卖起了关子道:“这种神乎其神的事迹实在无从考证。
而且这人就算真活着,也得上千岁了,那必定成神仙了。
不过我想说的是,其实读书无需太循规蹈矩,有时候想象力也是必要的。”
“磒瑾所言甚是。这便是读书的意义所在,不拘泥于书本,敢于提出自己的观点。”黄联之笑着说。
姜瑜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应付过去了。
他们也没再追问归墟的所在,姜瑜又不能跟他们说,可能的地点在马里亚纳海沟。
而接下来的课程变得更加有趣,众人各抒己见,思想的火花不断碰撞。
姜瑜看着差不多了,便打算离开,他可不想这一天都跟着上课。
他回去时刚好发现心莲在偷偷哭泣,想到自己确实很久没关心这几个跟着他的下人了。
姜瑜走上前询问:“是出了什么事吗?难道我娘她说你了?”
“少…爷,跟姨娘无关,也不是谁欺负奴婢。
只是奴婢听说了件事儿,有些伤心罢了。”心莲边哭边回答。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伤心成这样?”姜瑜忙问。
“之前兰英跟奴婢说,管家跟老爷提过,想把奴婢许配给他的儿子。
奴婢虽然心里苦闷,但也不敢声张,可实在忍受不住,所以今日才有些失态。
奴婢本没资格挑剔,但管家他儿子并非良人,奴婢不敢撒谎。”
其实心莲此举是故意让姜瑜看到的,因为她知道自家主子肯定不会让自己受欺负。
“这倒是稀奇,管家是怎么会选到你身上,定是有人背后搞鬼。”姜瑜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