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等太久,就有一个自称管家的中年男人来了大厅,说道:“姜少爷,老爷命我带您过去。
不过只能您独自前去,这是老爷的吩咐,请姜少爷见谅。”
姜瑜只觉得奇怪,刚才那个下人还说张老爷不在,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看来之前都是在撒谎。
阿福拽了一下姜瑜,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姜瑜别去,他担心会出现什么变故,若是有什么危险都不好逃出去。
姜瑜让他安心,张家作为皇商,怎么可能会做此等毁掉名声的事情,而且自己的身份对方定然清楚,姜瑜虽然觉得这里有些诡异,但还是打算前去。
“那就麻烦管家带路。”姜瑜说完便跟着对方去了另一个房间。
“姜少爷,到了。您直接进去就好,我在外面候着。”
姜瑜有些紧张的走了进去,只见屋里有些阴冷,仿佛很久没人住过。
“小生冒失来访,多有打扰,因为听说子昂兄发生意外,心中实在担心。特此来问一下具体情况,看能否帮得上忙。”姜瑜一进入便说。
“原来是国公府的二公子,小儿多次提及你,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张老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姜瑜看他气度非凡,虽然已经年老,但精神不错。眼神充满商人的算计和审视。
姜瑜咽了咽口水,他第一次感觉有些压力,没想到这么个商人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这是姜瑜从没有过的。
毕竟他可是见过各路官员的,或许是在别人的地盘才会这样,姜瑜内心安慰自己。
“张老爷过奖,小生只是和子昂兄投缘罢了。当不得如此称赞。”姜瑜笑着说道。
张老爷笑了笑,不置可否,随后坐了下来,指着旁边的椅子,“姜公子请坐。”
姜瑜道谢后坐下,“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不知子昂兄现在情况如何?”
“唉,不瞒姜公子,子昂这孩子确实遇到了一些意外。”张老爷叹了口气。
“前些日子,他外出谈生意,途中遇到了劫匪,不仅货物被抢,人也被劫走。”
姜瑜心中一惊,“那子昂兄现在何处?可有派人去找?
不知劫匪有没有送来消息索要赎金,要是拖的太久实在危险。”
张老爷摇摇头,“老夫一听到消息就报了官,可后来对方来了信,说若是被官府知道定会要其性命,所以才没有后续。
来信说子昂他人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那帮人之后并未再来消息,这才拖到了现在。”
姜瑜并未松口气,“这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盯上张兄的货物。”
张老爷打量着姜瑜,“此事虽然人尽皆知,但有些细节并不方便透露,不知姜公子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姜瑜没想到对方这么谨慎,居然怀疑起他来。
于是连忙道,“我与子昂兄不仅是好友,还是合作关系,所以听闻他出事,特来探望。
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张老爷尽管开口。”
张老爷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姜公子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老夫没想到姜公子一个读书人居然会和商人扯上关系,听闻这琼珍阁的物件是你设计的,倒是稀罕。”
姜瑜却有些不适,他感觉张闽之一点都不担心张子昂的样子,甚至都没有他这个外人紧张,实在不像一个正常的父亲。
而且他对自己很是好奇,姜瑜心里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整件事情都是张闽之自导自演。
但是目的是什么呢,难道真和他们要弄得那个物流有关吗?
姜瑜琢磨着,就听张闽之说:“姜公子虽然现在是秀才,但未来定会高中。
就连民间都能听到关于姜公子的大名,何必要掺和进那世俗之事,子昂他做的那些事,不过是小孩子的‘家家酒’。
实在不至于让公子冒着名声受损的危险参与其中,老夫也不用他做出什么成绩来,任他胡闹罢了。
反正最后都要他继承家业,还不如早点来帮忙家里的产业。
若是姜公子听明白老夫的话,那就不要再管这件事,子昂他必定会安全回来的。”
姜瑜听出对方的威胁意味,可他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便回道:“张老爷此言差已。
小生到觉得张兄他很懂得创新变通,若是让他放开手脚,肯定有一番大作为。
现在我才想通,为何子昂胸他一直不爱回家,原来是有个害怕自己儿子超越自己的大家长啊!
没想到堂堂大梁首富居然会如此短视!还是说张家掌控着全大梁大部分镖局的生意,所以不惜编出这样的事来也要阻止。”
姜瑜这是直接撕破脸,张闽之脸色阴沉的拍了下桌子道:“你放肆!这里不是国公府,容不得你来教训我。
既然你都清楚了,那老夫就告诉你,别太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世道。
我之前对你好言好语,不过是看在子昂的面子上罢了。不过是一个秀才出身的庶子,就算是你父亲来,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姜瑜站了起来,“确实,一般人都无法理解您这么顽固的想法。
如果张家还是让您一手把控,我看这首富的位置马上就要换了。
说实在的,小生一直对商人没有偏见,直到见到您,才明白为何皇上一直打压商人。
原来是怕一家独大,张家几乎垄断了大梁的所有产业。
不过既然张老爷不想小生插手,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子昂兄吉人自有天相,只希望他早日平安归来。”说完,姜瑜便转身离开。
张老爷看着姜瑜离去的背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自认为给了姜瑜足够的面子,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不识趣。
姜瑜带着阿福走出张家大门,深深吸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张老爷的态度让他更加确定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当初他和张子昂的计划定是破坏了张家产业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