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姜瑜的狮子大开口吓到了,要知道五百万两白银相当于现代的四十到五十亿,数目实在惊人。
其实当初两人定下合同时姜瑜并没想过关于违约金的设置,因为他从没怀疑过张子昂的人品,反而是张子昂他非要加上这一条。
他以表决心便定下如此夸张的金额,姜瑜还调侃对方是否太过自信,他们还没开始赚钱呢,何必这么周全。
但是张子昂非常认真的说:“要不是贤弟出手相助,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能因为贤弟不计较便随意对待,我相信咱们这次定能成功,到时父亲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姜瑜看着张闽之做作虚伪的模样,心中更加替张子昂不值,这样的父亲根本不用他这么费尽心思讨好。
林雨也被姜瑜的话吓到,伸手拽了下他,提醒姜瑜别太过火。祁元则像看疯子般看着姜瑜,惊到说不出话来。
林大人也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忙问说:“姜瑜,你可知百姓一年的花销是多少银子?仅仅是十两。
而一千万两白银,便是大梁所有人算一年的花销,其中还包括陛下。
这份契约实在太过夸张,本官希望你还是酌情减免,不然于你名声也不好。”
林大人苦口婆心的劝说,姜瑜并没放在心上,他本来也不是为了银子,只是想逼张闽之一把。
姜瑜笑了笑,说道:“大人的话,小生当然知道。”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我更清楚张老爷家大业大,这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张闽之听了,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姜瑜骂道:“大人您看看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竟敢如此嚣张!”
姜瑜却不以为意,他慢悠悠地说道:“在下只是在按照规矩办事,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您要是没法将张子昂找出来,便只能出点血了。
不过这银子于我也没太大用处,到时让大人见证,等张老爷把银子带来后,全部分发给贫苦百姓。
剩下的便交由皇上处置,大人意下如何?”姜瑜的话带着很大的吸引力,林大人虽然为人古板,但向来爱民如子。
听到姜瑜把全部银子捐出去,心下那点成见便烟消云散了。
“这么大一笔钱你说放弃就放弃?倒是出乎本官意料,若是如此的话,看来只得秉公办事了。”林大人很快改口。
张闽之顿时语塞,他没想到这兆尹大人真被姜瑜说动。
心里很是慌张,其实这些银子他并非出不起,但因为答应皇上,重铸九鼎的银子张家全权负责。
这一时间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而且因为这件事并未公开,所以他还不能用这个理由拒绝。
虽然知道是自己理亏,但张闽之又不想轻易认输,于是狠狠地瞪了姜瑜一眼,心里把姜瑜记了一笔,打算回去就找人教训他。
张闽之看着正等他回话的林大人,心想:您可真会借花献佛,拿着我的银子做善事,想得倒挺美!
但他不能真说出口,只得应付道:“大人,老夫确实有几分身家。
从商之人最讲求信用,既然是小儿犯的错,那做父亲的定要帮着善后。
但这数目实在过大,一时还真凑不出这些银子。
所以望大人宽限些时日,如果小儿还未回来,老夫定会如数奉上。
请姜公子也体谅一下老夫最近事情太多,所以才没有以礼相待,老夫在此说声抱歉。”
张闽之一改刚才的凶相,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因失去儿子而伤心过度的老人形象。
周遭的人瞬间泛起同情心,看着姜瑜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也太不懂事了!一点都不尊敬长辈!
姜瑜哪能让他得逞,直接回道:“张老爷言重了,您何需将自己说的这么可怜?
虽然子昂兄失踪许久,可我看您府里可一点没有消停呢。前几天小生去的时候,就见里面正在修建亭子。
要不是我身在京城,还以为直接去到江南水乡了!虽然现在已是深冬,但里面春暖花开。
真让人惊叹啊!当时在下就感慨真不愧是大梁首富之家。
所以您就别谦虚了,这点银子不过是少修一个凉亭的钱。
您想想看,全城的百姓都会因为张老爷的善举而过好一个春节,小生这是帮你积德呢!”
姜瑜瞬间扭转局势,林大人也没想到张府竟会如此奢靡,脸色变得很是严肃。
张闽之当场被揭穿,脸色更加难看,他看向姜瑜的眼神充满恨意。
姜瑜知道越有钱的人越抠门,让他这么大出血就跟要他的命一样。
姜瑜并未理会张闽之的威胁,反而继续说:“当然了,这么多银子确实得用些时日凑齐。
那在下便给张老爷三天时间,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实在耽误不得,百姓都等着您的煤炭过冬呢!
在下便先替他们谢过张老爷善举了。”
张闽之被姜瑜搞得无话可说,只得对着林大人道:“三天就三天!大人,那老夫就先告退了。”
随后他便灰溜溜的离开了,姜瑜看解决的差不多,便跪下谢恩。
林大人看着张闽之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转过头对姜瑜说:“虽说本官欣赏你的机敏,但日后切不可如此冲动。”
姜瑜恭敬地回答:“多谢大人教诲,小生记住了。”林大人点点头,“你起来吧。
今日之事已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姜瑜再次谢过林大人后,便带着林雨二人一起出了京兆府。
林雨有些担心地看着姜瑜,说道:“你太冒险了,那张老爷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觉得他真的会带来这么多银子吗?”
“当然不可能,他到时便会找借口说张子昂找到了。”姜瑜回他。
“啊?我还挺期待真拿出那么多银子呢!到时百姓也能受惠,太可惜了!”祁元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