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姨娘回到国公府时,就见姜瑜在门口等着,他虽然知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还是有些担心。
现在看见对方回来,这才放下心来,姜瑜走上前,对着官兵道:“多谢军爷特意来送,小生这点薄礼您千万别嫌弃。”
姜瑜拿出一袋碎银子,塞在那官兵手里,这人立马和颜悦色起来说:“姜公子何必这么客气,安大人早就嘱咐过下官,务必将夫人安全送回。
公子也别多想,后续应该不用再去大理寺了。”
姜瑜听罢后又多应承了几句,这才和周姨娘一起往后院走,因为姜寅和姜宁还没回来,所以只有姜瑜和几个丫鬟陪着。
周姨娘自从回来后就没说过几句话,现在更是有些沉默,姜瑜看出她表情不对,以为是在大理寺被吓到,便安慰说:“娘,大理寺那种地方确实血气重些。
一会儿洗去污秽,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其他无需在意,安大人定会还秦家清白。”
周姨娘摇了摇头,她并不是因为这个而不安,只是对姜瑜说:“瑜儿,这次的事情牵扯甚广,你一定不要掺合其中。
娘只希望你安全便好,其它的我都不担心。”
姜瑜以为周姨娘是怕李家报复,于是答应道:“娘,您放心,瑜儿这段时日不再出门,就在府里待着。
而且李家现在自身难保,应该分不出精力来找咱们的麻烦。”
周姨娘见姜瑜很听话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现在突然有些后悔把名单交出去,这下让儿子也成了众矢之的。
等姜寅二人回来时,就听到下人来报,说周姨娘已经回来了,并且毫发无损。
这倒是让他们没想到,看来皇上真的没有计较秦红棉的欺君之罪,而且显然如姜瑜所料,文惠帝对秦家心有愧疚,姜寅这回终于明白,国公府还真得靠着这个孙子。
但他今天跪的时间太长,早就有些站不住了,姜宁叫了下人将老太公扶了回去。
姜寅还特意叮嘱道:“庆安,你一会儿去看看他们母子,千万别让瑜儿和周氏寒了心。
而且定要安抚好他们,知道了吗?”
“父亲,您放心吧,儿子知道该怎么做。”姜宁行完礼后就去了后院。
姜宁来到后院,看见周姨娘正在房间内对着桌上的饭菜发呆,并没动筷子,而姜瑜并不在,周姨娘想着让儿子先去休息,反正有下人伺候着。
姜宁轻轻敲了敲门,周姨娘回过神来,赶忙起身迎接。
他走进房间,关切地问道:“红棉,你在大理寺怎么样,没事吧?”周姨娘摇了摇头,说道:“妾身没事,老爷,您怎么来了?”
姜宁脸上露出关心的神色说:“我和父亲之前去了宫里,现在才回来。
一听说你回来,实在担心你,我便来看看。”周姨娘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没想到老太公还是要替李家求情吗?老爷,如果您是要妾身放过他们的话,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姜宁连忙说道:“我和父亲并非是因为此事才去见的皇上,只是因为一些私事。而且父亲已经答应了瑜儿,不再管李家。
所以你也别再瞎想,按照皇上的意思,李家这座大山终于要倒了,而秦家也定会洗清冤屈。”
周姨娘没想到姜宁会说出这种话来,倒是让她刮目相看,可心里还是带有些许怀疑,便敷衍着说:“老爷这话让妾身受宠若惊,如果到时真能让李家绳之以法。
那我就是就此身灭,也能有脸面见父亲母亲了。”
周姨娘说到激动处,不自觉地落下泪来,让姜宁看得很是心疼,他上前安慰说:“你这是说得什么胡话,怎能自己诅咒自己。
明明该是开心才对啊,一直以来是我忽视了你,竟没发现你背负这么重的担子。”
姜宁很是自责的样子,周姨娘知道自己目的达到,她就是要让姜宁心里全是她委屈难过的样子。
这样才能将李清荷从他心里拔出,到时大夫人定会更加崩溃,只让那人就这么死去实在难解她心头之恨。
“好了,别哭了。”姜宁轻轻拭去周姨娘眼角的泪水,“以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子的。”
周姨娘破涕为笑,靠在姜宁的怀里,柔声说:“有老爷这句话,妾身就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了。”
两人相拥片刻后,姜宁扶起周姨娘,说道:“如今事情已然明了,你也可以放下心来了。刚好我也没用饭,今晚咱们好好喝一杯。”
夜阑人静,烛火摇曳。姜宁与周姨娘对酌,交谈甚欢。酒过三巡,周姨娘面若桃花,含情脉脉地望着姜宁。姜宁心中一动,接着屋内便春光无限。
周姨娘可谓深知姜宁的秉性和软肋,知道这人就是色字当头,那李夫人根本不会让他愧疚多长时间。
第二天,姜瑜看到姜宁从周姨娘房里出来,觉得很是无语,他现在到真是有些佩服这个渣爹了,现在乱成这个样子也能有这种心思。
他只是有些不理解周姨娘的用意,现在她根本不需要再争宠了,为何还要这么做。
而姜宁见到姜瑜后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打招呼说:“瑜儿怎么起的这么早啊,现在是假期,不用这么用功的。”
姜瑜满头黑线,他没想到姜宁还能突破自己白目的下限,这种非常时期还能说话如此令人无语。
“父亲也是,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呢?昨晚应该累着了吧。”姜瑜发挥自己阴阳怪气的本事。
果然姜宁大脸一红,反而自豪的说:“瑜儿放心吧,为夫身子骨不错,哪会因为这个就累到。”
姜瑜直接没眼看,他怼道:“父亲还是当心点儿吧,毕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怎么能和年轻的时候比呢?
您要不先坐下吧,我看你步子有些虚呢?”
姜瑜的话激起了姜宁好面子的心思,他立马摆出练武的架势,只听咔哧一声,是骨头折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