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和林雨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看向姜瑜,但此时的姜瑜还在想着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神。
“姜瑜,你想什么呢?既然这主意是你提出来的,那你应该早就想到解决办法了吧。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复杂,但在我看来很简单就能处理。
国子监的学生根本不在意上课的夫子是谁,他们每日都得过且过,反正这些课程都是家里长辈逼着他们学的。
除了那些寒门学子外,根本不会关注此事,反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夫子,就算咱们书院的老师们过去也不会有区别。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真去教了国子监的学生,能不能忍受得了这些人的态度。”祁元分析道。
“所以就按我说的,还是别随便更换夫子,而且现在临近乡试,咱们还要适应一段时间,以防万一,此举还是太冒险了。
如果有同窗到时落榜,定会怨到磒瑾头上,此事你去找山长回绝吧,可别揽在自己身上。”林雨担心的说。
祁元听完也被劝动,这种事情向来吃力不讨好,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建议,要是姜瑜真听进去,那自己不是害了好友吗!
“你们说得我都想过了,虽然现在是重要时期,可区区换夫子真能影响乡试结果吗?
我问你们,国子监的夫子们跟咱们书院的老师比起来学问如何?”姜瑜看向两人。
“从学问上来说,肯定是略高于书院的夫子的,但书院的老师们更懂得如何教学。”林雨回答。
“确实如此,从过往的经验来看,书院的夫子就是为了教人如何科举考试的,但国子监则不同,他们有些甚至是朝中官员。
所以对于皇上的意思和朝中的局势更加明确,他们所教授的,不只是如何考试,还有为官之道。
这才是我想要这么做的原因,要知道乡试不仅考四书五经讲义,还有策问五道,虽说咱们应该不担心,家里有人在朝中做官。
但书院中的其他普通学子肯定不太了解。就当我太操心了吧,两方资源相差太大,根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此举就是为了短时间内缩小差距,若是成功的话,当然好了,就算不成功也没什么损失。”姜瑜认真地说道。
祁元和林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没想到姜瑜想得会如此周全,尤其是林雨,他自认自己是寒门一派,但从未像姜瑜一样切身实地的为那些人考虑过。
“磒瑾,你说的对,是我太肤浅了。如果未来你入朝为官,定能改变大梁朝堂的格局。”林雨崇拜的看着他。
姜瑜赶忙摆了摆手,“我可受不起你这样的恭维,这件事只是刚开始而已。
他又接着说:“我觉得这次影响的是全书院的学子和老师,所以我建议可以举行一次不记名投匦(投票的古称)。
最后按照结果来决定要不要这么做,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这样才够公平。
当然,我也不会强求大家一定要按照我的方法来,有其它想法的都可以提出来,到时咱们求同存异,商量着来。你们觉得如何?”
说完,姜瑜微笑着看着祁元和林雨,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祁元直接被姜瑜的话给震慑住了,他说道:“姜瑜,你这胆子真够大的!居然让所有人参与投匦?
这种事情向来是山长和师长他们决定的,哪轮得到咱们来选,你也太天真了吧!”
祁元这话并非夸张,在古代这种尊师重道的地方,学生跟老师本就地位分明,姜瑜这种要是被人揪小辫子都算是大逆不道了。
而且姜瑜这种方式带着点民主思想,这也有他的私心,很多事情都是一点点开始改变的,姜瑜想要埋下一颗民主的种子。
“就是因为从来都是他们决定,所以我们才要改变。这件事与咱们密切相关,只有自己才能忠于自己的本心。”姜瑜目光坚定地看着祁元。
“若凡事都由他们说了算,那我们读书的意义何在?所谓求学,求得不就是‘学以致用’四个字么。”姜瑜说的很有诱惑力。
祁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雨打断:“我觉得磒瑾说得有理。况且,此事关乎学院每一个人的前途,我们确实应该争取一下。”
见林雨也这般支持姜瑜,祁元便没再开口。他心中仍有顾虑,但同时也期待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姜瑜打算明天就跟柏灵于商量一下,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让国子监的夫子们来书院。
而皇宫内,杨冕因为最近的案子都参与其中,所以更加炙手可热,再加上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官员全都有意拉拢他。
各位皇子虽然清楚杨家从不站队,但这么明晃晃的背景放在那里,就像是一大块肉,引得他们跃跃欲试,使尽各种方法。
“母后,您找我来所为何事?儿臣一会儿还要去找舅舅呢,他说给儿臣找了个稀罕物件,好像是从西域进来的。”大皇子说。
“泓儿,你别总跟你二舅舅胡闹,他一个玩物丧志之人,只知道玩乐之事。怎么不去找你衡舅舅呢?
他与你年纪相仿,而且学识出众,又很得你父皇欣赏,他才是你应该相交的长辈。”盛皇后劝他。
“母后,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小舅舅他受父皇重视吗?但他总是把我当成孩子看待,也不待我出去玩。
只知道让我精进学业,可我身为大皇子,他不过是我的臣子罢了,居然还想常常教训我,真是让我看不惯。”大皇子抱怨道。
“胡闹!衡儿他不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了,你本就是后辈,不论你未来怎么样,最支持你的永远是盛家。
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而且这话是万万不能再说的,天下所有臣子皆是你父皇的臣子,就连你和母后都是!
所以这话要烂在肚子里面,不然被有心之人听到,可是很危险的。”盛皇后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