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殡仪馆见了胡老爷子最后一面,然后打算回帝都。
离开胡家刚上了车,她以为不会再见到离姝。
车子缓缓停在一条河边,河上弯弯的拱桥上站着一人,她撑了一把黑伞就在那里站着。
“她在等我。”阮宜棠微微一动,一眼就从车窗中看到这个女人。
陆珩礼随之让车停下,“去吧!她应该有话要和你说。”
阮宜棠下了车便上了桥看着这个女人,“您在等我。”
离姝点点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骨灰盒,“老爷子说他要送你,正如当年送你祖母离开,阮小姐,你比我们都幸运。”
阮宜棠主动走过去轻轻抱住她,“谢谢您,也谢谢老爷子,您一定要幸福。”
离姝也回抱住她,“孩子,谢谢你,之前我做的事请你谅解。”
阮宜棠摇摇头,突然看到离姝手腕上的佛珠,“佛珠。”
“嗯,他走之前给我的,说是下辈子我如果找到他,他就会照顾我一辈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幸福。”离姝说话之时,眼里悲伤再也藏不住。
世间的爱情无法定义,到底爱是什么吗?
人人都可以参与这个命题,答案自然不同。
唯有懂爱的人才能给出定义,她想直到这一生尽头,才能盖棺定论,也许还是不能。
爱永远是善良人身上最美好的品质,时光荏苒,可爱永远不会变色。
“我第一次见陆先生之时,老爷子本来不打算收他的,可是他却在这里固执跪在老爷子门前好几天,后来我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离姝看了一眼她。
阮宜棠忽然转身隔着雪看向桥下车里的男人,与他的视线不期而碰。
“他说他有个妹妹喜欢,他想弹给她听,老爷子看他不错,这才收了他,不过后来竟然他又娶了你,把老爷子气地不行,说是祖孙两个占了两次便宜。”离姝回忆之时脸上止不住笑意,“可是他知道,你比你祖母会幸福的。”
阮宜棠静默几分,隔着雪向她行了一礼,“您珍重。”
“少夫人,我有一个要求,您能同意吗?”离姝犹豫不决,但还是说了。
阮宜棠打着伞转过身,“您说。”
“来年老爷子祭日的时候,您能带您和陆先生的孩子来看他吗?”离姝说。
阮宜棠轻轻点头,“会的。”
“谢谢,他会很开心的,我想他和您祖母应该已经见面了。”离姝激动说。
目送阮宜棠离开,她抚摸着怀里黑色的骨灰盒,“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车子驶向机场的时候,苏城的一切都在后退,她十分沉默。
“在想什么?”陆珩礼递给她一瓶水,又看了一眼她没有什么不舒服才放心。
阮宜棠神色微凝,侧头看他,“我觉得祖母真的很好,她走了,还有这么多人念着她的好,而且我在宜城受到许多长辈的帮助。”
“你是她生命的延续,也是唯一的遗物,她因你而圆满,我遇到陆太太这残缺的一生也很圆满。”男人话语绵绵无尽的情意在车内流淌。
她不免耳根发红,“陆先生不会跟祁先生学地油嘴滑舌。”
卫阳忍不住想笑,太太这是火眼金睛啊!
陆珩礼咳嗽一声,让他说情话实在为难他。
不如多放在行动上比较好。
她感受到男人的眼神渐渐不对起来,蓦然移开。
随便找个话题,“奶奶不知身体怎么样?”
男人她如坐针毡的样子,“我们今年回宜城过年,大概会待半个月。”
她猛然愣住,一脸惊喜,“真的,我都想死了小影月了,上次我们结婚奶奶说书言姐有了二胎。”
车里的挡板渐渐升起,她这时才觉得不对劲。
“二胎?”陆珩礼看了一眼她的反应,“夫人喜欢孩子。”
她乖巧点头,“对啊,小朋友很可爱的。”
男人直接将她拉过来坐在腿上,“那就生一个女儿可好。”
她这才感觉到身体渐渐不对劲,他的…那个…,直接双手抵在他胸前,“陆珩礼你收敛些。”
他好像越来越不收敛,甚至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