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儿翻身下马,接过令箭,仔细查看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令箭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李渊反,速回师!”
李渊!来护儿握紧了拳头,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他想起当年与李渊并肩作战的场景,想起两人曾经的誓言,心中五味杂陈。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之中,杨广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信笺,信笺上“李渊起兵,直逼长安”几个字,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头。
“陛下……”裴矩看着杨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悲痛和担忧。他知道,李渊的背叛对杨广来说是何等的打击。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杨广的声音嘶哑而无力,眼中充满了血丝,“朕自问待他不薄,他为什么要背叛朕?”
杨广无法理解,为什么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外敌的李渊,会突然之间反戈一击?难道多年的君臣情谊,抵不过权力的诱惑吗?
裴矩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陛下,李渊久居边关,深谙军事,如今又得杨玄感相助,实力不容小觑。当务之急,应尽快调集军队,镇压叛乱。”
“朕何尝不知?”杨广痛苦地闭上眼睛,“只是,朕实在想不通,李渊为何要这样做?他究竟想要什么?”
此时,远在太原的晋阳宫中,李渊的女儿李秀宁正焦急地劝说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您为什么要这样做?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李秀宁跪在李渊面前,泪流满面,“您难道忘了当年是如何辅佐隋帝平定天下的吗?如今为何又要背叛他?”
李渊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李秀宁说的都是对的,但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无法回头了。
“秀宁,你不懂。”李渊长叹一声,“如今隋帝暴虐无道,百姓民不聊生,我这样做,是为了天下苍生,是为了给李家留一条后路啊!”
“父亲,您这是自欺欺人!”李秀宁哭喊道,“您真的以为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吗?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罢了!”
李渊脸色一变,怒斥道:“住口!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来人,将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李秀宁被强行带了下去,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力。
而此时,远在长安的裴矩正在朝堂上四处奔走,试图说服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支持杨广平定叛乱。然而,李渊的势力已经发展壮大,不少官员都开始观望,甚至暗中投靠了李渊。裴矩的努力,最终只是杯水车薪,收效甚微。
边关告急的战报如雪片般飞入长安,每一声战鼓都敲打在杨广的心头。他紧握着最新送达的战报,上面赫然写着“李渊反叛”四个字,这四个字仿佛千钧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起昔日并肩作战的场景,想起李渊豪迈的笑声,如今却刀剑相向,怎能不让他心痛?
“陛下…”裴矩望着眼前憔悴的帝王,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如何安慰。杨广这些年的励精图治,他都看在眼里,大隋盛世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可这一切,却被突如其来的叛乱打破了。
杨广疲惫地摆摆手,跌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难道朕错了吗?朕只是想让大隋更加强大,想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何他们就不能理解?”他想起推行科举制度时遭遇的阻挠,想起改革均田制时触犯的利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怀疑,难道是自己太过激进,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陛下,您没有错!”裴矩坚定地说道,“您的改革利国利民,只是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才会招致他们的反叛。相信百姓是支持您的,大隋也一定会渡过难关!”
杨广苦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裴矩是在安慰他。如今叛军势大,李渊又深谙兵法,这场仗,注定是一场苦战。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报…报告陛下,瓦岗寨李密…李密也起兵反叛了!”
“什么?!”杨广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问道,“李密和李渊勾结在一起了?”
“正是!”士兵低着头,不敢直视杨广愤怒的目光。
杨广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李密盘踞瓦岗寨多年,势力庞大,如今与李渊里应外合,这对于风雨飘摇的大隋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难道…难道大隋真的要亡在他的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