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长门宫,大长秋缓步地走了进来,纵横沟壑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他快步走到陈阿娇面前,低声说道:“娘娘,有消息传来,这是长安城来得书信。”
陈阿娇抬起头,目光落在大长秋身上,见他双手捧着一封书信。“长安城来家的书?快呈上来。”
大长秋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封信函,轻声说:“这是隆虑侯的亲笔信,请娘娘过目。”
陈阿娇接过信封,缓缓打开,展开信纸,开始阅读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眉头渐渐皱起,脸色变得阴沉。
“哼!淮南王也倒向长门宫里那个贱人了。”陈阿娇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原来,这封信里写的是关于她仲弟陈须被周家退婚一事的协商结果和处理方式。然而令她生气的是,淮南王刘安之刘陵竟然站在了上宫那个贱人一边。
淮南王府与馆陶公主府原本关系十分亲密。每次淮南王刘安到长安城时,总是会选择住在馆陶公主府里。
不仅如此,即使淮南王府的其他成员来到长安城,也会捎带淮南王府给母亲馆陶公主以及陈阿娇的礼物。
只是,自从陈阿娇被废黜并退居长门宫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淮南王府的人不再前来拜访馆陶公主府,甚至连门都不曾踏入一步。
人走茶凉,两家断绝联系也就罢了,但淮南王刘安之女刘陵却充当起平阳公主府的中间人,帮助他们解决问题。这种行为无疑打陈阿娇的脸,让她感到十分的愤怒和悲哀。
“这个淮南王,真是好大的胆子!”陈阿娇怒喝一声,眼中燃烧着怒火。她对淮南王府的落井下石感到愤怒,同时也对长门宫里的那个女人越发的忌惮。
“哼,等本宫抓到机会,定要让他们好看!”陈阿娇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期待着有一天,并报复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
这时一个小内侍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脸色焦急地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宫外抓到一人,据那人说他来自淮南国,是来长安城告御状。”
陈阿娇听后眉头微皱,觉得有些奇怪,但她也不想多管闲事,于是便吩咐道:“大长秋,你去看看,若没有可疑之处,就将人放了吧。”
大长秋连忙应道:“是,谨遵皇后娘娘御旨。”他向陈阿娇行了一礼,转身随小内侍离开了。
时间不长,大长秋便来到了长门宫门口,远远望去,只见一名衣袍落魄的书生,正被两名宫门守卫五花大绑地按在地上。
大长秋眉头微皱,快步走上前去,沉声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宫门守卫见大长秋到来,赶忙恭敬行礼道:“回大长秋的话,今日兄弟们在宫外附近巡逻时,见到此人行为举止鬼鬼祟祟,不似好人,于是便将其拿下,在此等候您处置。”
大长秋闻言微微点头。这时,那名被按在地上的书生,突然奋力挣扎起来,并高声喊道:“这位大人,求求您放过在下吧!只因我来长安迷了路,误闯此地才会被守门侍卫捉拿,请大人明察啊!”
大长秋冷着脸,眼神审视地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书生。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看你的模样也是个读书人。说说看,你姓自名谁?家住哪里?来长安做什么?”
那书生满脸惊恐之色,颤抖着回答道:“回这位大人的话,在下淮南国人,姓雷名被。只因……得罪了淮南王。是……是来长安避难来了。”
听到这句话,大长秋心中一动。淮南国人!还和淮南王府有过节。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打击淮南王府,为娘娘出气的好机会。
大长秋精神一振,忙问道:“雷被,你是因为什么事得罪的和淮南王?”
雷被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额头上冷汗不断冒出,身体也不住地颤抖着。他心中一片慌乱,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如果这些人与淮南王府有关联,而自己又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雷被不禁感到一阵绝望。都说官官相护,如果这些人和淮南王府关系匪浅,那么自己的小命很可能就会在这里结束。
此时的雷被心绪如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话。
然而,大长秋是何等人物?作为长门宫里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大总管,他历经风雨,见多识广,对人心更是了如指掌。雷被这点小心思怎能逃过他的眼睛呢?
大长秋目光犀利地盯着雷被,缓缓说道:“雷被,据说淮南国的郡主已经抵达长安城了。如果你有任何隐瞒或者欺骗,恐怕你连长安城的大门都进不了。”
听到这话,雷被浑身一震,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郡主......郡主她到了长安城?”
他的身体抖动得愈发厉害,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嗯,看得出此人和淮南王府一定有很深的过节。不过,这样更好!大长秋心中暗自窃喜,只要雷被对淮南王不满,那么他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大长秋近一步劝说道:“雷被,不瞒你说,这里是长门宫,宫里住着的贵人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宽厚仁慈,母仪天下。你有什么冤情尽管道来,皇后娘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长门宫?”雷被忽然想起一人,那就是被废黜皇后之位的陈阿娇了。他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自嘀咕着:“被废了的皇后还能为我做主?你忽悠我呢罢?”
虽然他知道陈阿娇曾经是汉武帝刘彻的皇后,但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地位和权力,怎么可能还有能力为别人主持公道呢?
想到这里,雷被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怀疑之色,迟疑地问道:“宫里的贵人,真……真的能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