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少唬我,将军日理万机的,怎会理会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唐溪可算是听明白了,这姑娘敢情是冲着方鹤安来的,莫不是真的看上自家夫君了?这怎么能忍,唐溪转头瞪着方鹤安,一字一句的咬着牙根说道:
“夫君,这位姑娘说,您日理万机的,不会理妾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是吗?”
看来小姑娘气的不轻,“妾身”都出来了,方鹤安感觉自己再这样继续看戏,别说与媳妇儿贴贴了,就是寝室都进去。
“这位姑娘,本将军一不认识你,二跟你不熟。
对于我夫人的事儿,从来都不是鸡毛蒜皮之事,她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大过于天。
如果姑娘不懂,本将军可以到府上找柳大人好好说道说道。”
方鹤安的脸色极冷,让柳敏芝不觉得后背发凉,如此优秀的男子,应该是自己,凭什么唐溪这个乡野女子如此好运,都怪自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姑姑。
“将军,您误会芝芝了,芝芝只是想与姐姐好好相处,并非有意这样说的。
您……”
“闭嘴,谁是你姐姐,你喊谁姐姐呢?”
唐溪实在受不了了,比平日的语气更加大了一点,勾引男人的本事还真是跟柳依依一模一样,她们怎么就不腻呢?
柳敏芝正得意着:哼,生气吧生气吧,让你本性暴露出来,这样将军就会厌烦你,反而看到我的好。
“糖糖,别生气,为夫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可好?”
听着方鹤安温柔细语的哄着唐溪,柳敏芝只觉得自己手上的帕子都要被搅碎了,还是忍着心中的不满,温柔细语的对着方鹤安说道:
“将军别生气,确实是芝芝的过错,要不然姐姐也不会如此动怒。
姐姐,将军是朝廷重臣,少不了延绵子嗣的,你我本就是姐妹,芝芝也是愿意的。”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姑娘家自荐枕席?真是活久见了。”
“哈哈哈~小姑娘,要不然你跟了本公子吧,本公子也需要延绵子嗣。”
“可不是,虽然模样差了些,但也不妨碍,哈哈哈~”
“我说小姑娘,你是哪里来的勇气,觉得常胜将军会抛弃天仙似的妻子,选择你这么个清粥寡淡的小菜啊?”
听着这些刺耳又轻浮的话,柳敏芝只觉得自己脸像是火烧一般的烫,她都这样说了,她就不信方鹤安会狠心到放任这些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可事实,让她失望了。
“既然柳姑娘要为人延绵子嗣,待本将军明日早朝凑明皇上后,由皇上定夺。”
可在柳敏芝听来,方鹤安明天早朝就去跟皇上说他要迎自己进门,她不在乎什么位份,只要自己牢牢抓住方鹤安的心,还怕不会被扶正吗。
柳敏芝越想越兴奋,于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方鹤安,可方鹤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一定是因为唐溪在,方鹤安才不敢看自己的。
“那芝芝静候将军的好消息,那芝芝就先告退了。”
“慢着。”
柳敏芝刚转身要走,就被方鹤安叫停,以为是方鹤安舍不得自己,故作娇羞的侧了侧身子。
“将军,来日方长,我们可以……”
“给我夫人道歉。”
柳敏芝脸上的喜悦还没绽放,就被方鹤安的话泼了个拔凉,方鹤安刚刚说,让自己给唐溪道歉?凭什么?她知道乡野女子,怎配?
“将军,她一个乡野女子,如何担得起?”
“本将军再说一次,道歉。”
“不必了,即使是道歉,也不是真心实意的,何必惺惺作态惹人不快。”
听到唐溪这样的话,柳敏芝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瞬间得意了起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糖糖,我……”
唐溪没有继续听他说,她知道不是方鹤安的错,可她就是忍不住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听到所有人都说自己是一个乡野女子,配不上方鹤安,本不觉得有什么。
可自己就是觉得委屈了,越想鼻子越酸,而后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赶来上了马车的方鹤安看到小姑娘掉眼泪,瞬间心疼了。
方鹤安甚少见自家小姑娘掉眼泪,要么是心疼她,要么是在床上,如今这般,还真没有见过,就算是上一世,他也没见过,他现在只觉得那眼泪烫手的很。
“糖糖,我、我不认识她。
也从未有过纳妾的想法,我只要你,只想与你共白首。
上一世是我自负,不屑于男女之情。
可上一世听到你出事,我的心就会跳的厉害,我知道,我栽了。
糖糖,我爱你,我会试着去改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所以,不要将我推开,”
听着方鹤安一字一句的告白,唐溪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方、方廷之,你、你就是王八蛋。”
“是是是,为夫是王八蛋,别哭了,糖糖,你哭的为夫心都碎了。”
方鹤安将小姑娘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抚着,见劝不动,便不再劝,就让小姑娘尽情的发泄情绪,后面方鹤安没听到声音,低头看去,小姑娘居然苦累睡了过去,方鹤安苦笑了一下。
“初一,处理了。”
“是,爷。”
惹了小姑娘还想全身而退?想的倒挺美,自己都舍不得让小姑娘受委屈,凭什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可以让她掉眼泪,着实该死。
早朝
“有事起凑,无事退朝。”
“臣有事起凑。”
“噢?将军所凑何事?”
方鹤安没有说话,双手捧着一本奏折,郭茂见状赶忙走下去接过,呈给了崇安帝。
崇安帝一目了然,工部侍郎柳河滨,逼良为娼,强抢名女,甚至还有几条命案在身上,好啊,这些人都在背后如此猖狂。
李焱看着崇安帝的脸色变冷,知道有些人踩了方鹤安这头狼的尾巴了,不用猜都知道是唐溪,如今他也是有心悦女子的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感受。
“岂有此理,来人,将工部侍郎柳河滨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搁去工部侍郎一职,贬为庶民。”
“皇上,皇上,冤枉啊。”
“冤枉吗?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是错的?强抢名女,逼良为娼,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柳河滨,身上的几条命案,你晚上如何能睡得安稳,押下去。”
“不不不,皇上,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将军,将军,我们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害我?”
“害你?本将军没有那个闲情。柳大人应该好好谢谢你的好女儿,是她让本将军彻查的机会。”
柳敏芝?难怪她昨日回来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说让自己等着享清福,王八羔子,还真是蠢笨如猪,气的柳河滨面目狰狞又不好发作。
方鹤安可没管他什么表情,事情处理完了,也该回去哄哄小姑娘了,昨夜睡了一晚上的书房,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