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不久,一道圣旨就下来了,工部侍郎柳河滨的罪行一一公布,府上的妻妾,儿女们个个双眼瞪的大大的。
柳敏芝疯了一样上前抢过圣旨,看着上面一字一句的处罚,疯了一样撕了。
“大胆,这可是皇上亲自赐的圣旨,你竟敢撕毁?
来人,将人押下去,打三十大板。”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常胜将军的侧室,你们怎敢如此无礼?”
“柳姑娘,您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常胜将军与夫人恩爱不已,感情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
不说常胜将军娶了夫人之后不会纳妾,就算未娶,他也不会纳妾,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削想。
给咱家打,狠狠地打。”
来宣旨的是郭超,他家太子爷最重情义,要是被他发现有人出言不逊重伤他在意的人而没有处罚,回去就是自己屁股开花儿了。
将军府
“听小郭公公回禀,说那柳敏芝当着众人的面,说是廷之的侧室,你何事说的?”
常德年的嘴也是没个把门的,一股脑的倒豆子一样全倒出来了,随之就是凉飕飕的死亡视线。
“年大夫,你那儿可有上好的祛疤膏?我想给夫君去了脸上的疤痕。”
众人听到这个,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溪,方鹤安答应了?之前几兄弟怎么劝都没有用,他非得留着,说有用处,如今这般,几个意思?
“有啊,他脸上疤痕有些年分,治疗时间也比较长,涂抹时记得轻轻按摩会更好些。”
“好。”
场面一度尴尬,偶尔听着茶杯的磕碰声,突然一声咳嗽声打破寂静。
“咳咳咳~”
“糖糖,你怎么了?”
“无事。”
常德年走过来给唐溪把脉,嗯,小风寒,估计是昨日冻着了。
“小风寒,不碍事,喝几天药就好。”
方鹤安抬头看了一眼桃子,桃子立马低下头,心里在默念:夫人保佑我。
“跟我来。”
唐溪喝着热茶,身上穿的厚厚的,但不知为何今日格外的冷,临近新春了,要想想怎么布置府上的东西了。
“怎么回事?”
“爷,那个,夫人昨日在寝坐着等了您一夜。”
说完连忙低下头,她也没说错啊,虽然夫人在门上落了锁,可窗户没有啊,谁知道自家爷这么老实,去了书房就不回来了啊,夫人专门坐在窗户外面等着,结果一坐就是一宿,谁劝都没用。
方鹤安一时怔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小姑娘会等着自己,他以为小姑娘生气,寝室内也没有烛光,门也是推不开的,这才转身离开。
“嫂夫人,您与廷之……”
“我们无事,而且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是知道的,我只是跟我自己生气罢了。”
跟自己生气?这唐溪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性子还是不错的,兄弟几人也私下调侃过方鹤安,觉得他是有福之人。
方鹤安来到大堂之外,听到自家小姑娘这样说,便停住了脚步,想听听小姑娘的心里话,有些话她不会对着自己说,只会自己承受。
“嫂夫人既然了解廷之的为人,为何还要跟自己置气呢?”
“我、我只是觉得娶了我,委屈了他。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可是,他娶了我,被人耻笑,被人当成软肋,也会被人威胁。
我没有什么大本事,只想陪着他,在他累的时候有个家可以依靠。
可是前日幻烟楼发生的事情,让我想了好久,也让我怀疑。”
原来他的小姑娘想的是这个,她怎么会是自己的累赘呢?她是他的光啊,是他坚信活下去的光啊。
“廷之,那个,你和嫂夫人先聊,疤痕的事情我过些时日再来帮你看看。”
范煜与常德年,还有李焱几人说完匆匆离去,现在是人两夫妻独处的时间,他们再继续留下来,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糖糖,你就这般想离开我?”
“我没有想要离开,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毕竟,他们也没有说错,我一个乡野女子,没有外家支撑,怎么能支持你做任何事呢。”
“我不需要,糖糖,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我从不需要这些,我只需要你,只要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上一世我不懂情爱,从而忽视了你,这一世,我不愿错过,也不会放手。”
唐溪听着方鹤安这些话,说没有感悟是假的,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在意身外的东西,珍惜眼前人不好吗?
重来一世,难道又要跟上一世一样重蹈覆辙吗?不,唐溪不愿意,她心悦方鹤安,又怎会放手,既然有情,又何必自欺欺人,在意别人的想法与眼光呢,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
想通这些后,唐溪再无顾忌的往方鹤安方向小跑过去,伸手环住腰身,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既然如此,往后余生,请将军多担待。”
“荣幸之至。”
“唔~”
俩人敞开心扉,再也没有顾忌,夫妻之间做到坦诚相见,互敬互助,相信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前方坎坷又何妨。
“你……”
“喊夫君。”
“夫、夫君,疼~”
“为夫轻点。”
方鹤安这个狗男人,给他点颜色就开染房,她就不该这般主动,今夜绝不能让他进寝室了。
俩人胡闹到午时,完美错过了午膳,唐溪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睛,是一张放大的脸,刚毅的脸上还有一条疤痕,不丑,只觉得心疼。
想到刚刚这男人做的事儿,心疼个屁,一巴掌软绵绵的打在他的手臂上,唐溪一醒,方鹤安就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想看看小姑娘会有什么举动。
感觉她触碰自己脸上那条疤痕,以为会心疼的亲一亲,结果谁知道,是赏给自己一巴掌,猝不及防。
“我饿,你起开。”
“为夫也饿了。”
“闭嘴,再说今晚就别想回房。”
“别别别,错了错了,这就起。”
方鹤安是真的怕了睡书房,之前俩人没有跨出这一步之前,他还是可以接受书房的软榻,自从开荤后,这让方鹤安如何能忍。
只见他在衣橱里拿出一套衣裳,估摸着是方鹤安让锦绣阁新做的,怎么神神秘秘的。
“糖糖,去试试。”
“你何时让人做的?”
“前两日,昨日才送来的,今早我让桃子放进去衣橱,还未来得及与你说,现在也不晚。”
“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今日是元辰,晚些时候带你出去逛逛,每年的元辰都很热闹,想来你应该会喜欢。”
一柱香时间,只见一位风姿绰越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绝世容颜,她的肌肤润白如雪,眼眸褐若琉璃的女子从屏风后出来。
不同昔日艳色的装扮,着一袭绿梅花纹纱长裙,外披素绒绣竹袄,衣襟处环以白狐软毛,玉颜轻触软毛。一头青丝随意垂落腰间,发间一双玉兰点翠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