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被发现,宋倩如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尤氏,立刻将脸撇到一边,眼眶微红。
一副被伤到的模样。
尤氏见状,暗自叹气,女儿如此不懂事,叫她如何放心得下。
好在女婿是个好的,希望他能劝说一番。
留下一句,“既然醒了,就起来收拾一下,回县衙再说。”
决定回去再与她细说,这会在外头隔墙有耳,若是传出去不太好。
听到脚步声远去,宋倩如转过身,望着母亲离开的背影,眼角滑落两行清泪,看上去好不可怜。
邹沐景见状,坐在床沿上,握着宋倩如的手,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调侃道:“娘子莫要掉金豆豆,要是孩儿随了你,是个小哭包,该如何是好?”
宋倩如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背过身,却将他的话听进去,止住眼泪,生怕腹中孩子受她影响,生个小哭包出来,整天哭哭啼啼的。
邹沐景见此,摇头失笑,帮忙整理带来的物什,舅子亲自带人来接,待会定要一起回去。
屋外,夫妻俩并肩而立,望着屋檐处落下的雨帘,宋清淮满怀歉意,并保证道:“娘子今日受委屈了,是为夫的不是,只此一次,往后不会发生此事。”
苏白英摇了摇头,浅笑道:“无妨,母亲已经为我出气了。”
母亲已经向着她,若夫君揪着不放,也不太好,只是她不是好欺负的,只此一次,若下回还这般,她便不客气。
公爹和婆母,还有夫君都未给过自己脸色,大姑姐她凭什么?
若非看在夫君的面上,她可不会忍着,吃什么都不能吃亏,有些事有一就有二,柿子都挑软的捏,她可不想成为软柿子,被人随意揉捏。
宋清淮神色柔和,将决定告知她,“等大姐生完孩子,为夫就将那件事告诉她,往后行事尽量放在明面上,免得落不到好。”
“还是等大姐出月子,若是伤心过度。落下病根就不好。”苏白英出声劝阻,尽管大姑姐对她心生怨气,对方终究是夫君的大姐。
真要有个万一,这便是横在两人中的结,为了争这口气,影响往后的关系,不值当。
这一刻,宋清淮觉得娘子格外良善,声音越发轻柔,“好,听娘子的。”
若是苏白英知晓宋清淮的想法,定会告诉他想太多了,她会如此,是为了自己,并非真的不在乎。
夫妻俩的互动及对话,落在尤氏眼中,不免将女儿与儿媳放在一起比较,觉得怡儿在人情处事,还有智慧这方面,远不及儿媳。
宋清淮察觉到尤氏的目光,转眸望去,待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立刻扬起笑脸,“母亲,让你忧心,事情已经结束,随儿子回府。”
尤氏点头,“好。”
雨势渐渐变小,宋清淮将人接回家,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去处理纵火事件。
苏白英告别孩子们,回院子补眠,昨晚几乎一夜未睡,闭上眼睛脑子里便会出现熊熊烈火。
担心夫君会出现意外,根本安不下心,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此时此刻,崔家。
崔知远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堂,崔老夫人坐在其左边,神色肃穆。
底下分别坐着崔见青,崔见山夫妻,孔氏,还有崔见昌和涂氏。
于氏和崔见刚被关在柴房里,自是不可能出现在此。
孔氏早已恢复平静,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盯着手里的帕子,不知在想什么。
崔见山和崔见昌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崔见青神色平和,端着茶盏不时喝上一口,根本不知于氏所做所为。
他并非没有发现,其他人瞧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奇异,只做不知罢了。
崔知远看了眼身边人,淡声吩咐,“将人带上来。”
很快下人便将衣裳不整的于氏和崔见刚押入大堂,两人神色不自然的站在大堂中央。
崔见青喝茶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随后将头转向上首,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字,父亲,为何如此。
崔知远连个眼角余光都不分给他,这么蠢的儿子,他不想理会,以前怎会觉得大儿子最像自己。
枕边人都管不住,更是一点风声都不晓,可见其有多失败。
崔见刚见此情景,顾不得脸面,跪地求饶,“父亲,儿子一时糊涂,还请父亲母亲原谅。”
身为庶子,能在家里过得如此好,除了嫡母没生出儿子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崔知远在崔家,有足够的话语权,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嫡母都无法左右。
而他这事,可大可小,只要父亲发话,无人敢置喙。
于氏同样跪着,低着头不言不语,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心里清楚的明白一点,崔见刚肯定不会如何,而自己一个外人,在小姑子大喜的日子,做出这种事,婆母便饶不了她。
崔知远还未说话,崔见昌便跳出来,“父亲,三哥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应当被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还有大哥,连枕边人都管不好,使其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出丑,让崔家成为全城的笑柄。”
这可是好时机,只要将老大和老三拉下马,争夺家主之位只余二哥和自己,老二沉默寡言,父亲会选谁不言而喻。
等他成为崔家掌权人,定要发起家族势力,将苏氏搞到手,还有她的织布技艺。
好几次出手,都被对方逃脱,更是给涂氏下套,叫其损失好些银钱。
崔见青放下茶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四,你在说什么?好端端怎就成了全城笑话。”
“噗嗤!”崔见昌嘲笑出声,“原来大哥还不知道啊,弟弟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将大嫂送到三哥身边,好将人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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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宝宝们说一下,今天只有一章,小小的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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