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瓷瓶被倾倒,里面的带着褐色的液体流出,精准的落在了单孤刀嘴里。
单孤刀被呛了一下,试图想抠出来:“你给我喝的什么?”
李相夷收回剑,迈步走到一旁,居高临下道:“我说了,一杯茶。”
他一字一顿道:“碧茶而已。”
单孤刀脸色刹那间苍白:“什么!这可是天下至毒!”
他疯狂干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李相夷!”
“师兄,你最好催动内力,碧茶才能更快的运转周身。”
单孤刀咬牙切齿,嘶吼道:“李相夷,你杀了我啊,用这什么碧茶之毒,简直在侮辱我!”
李相夷对于单孤刀的话,置若罔闻,抬头看向天,任由白雪落在脸上:“师兄,人人都说碧茶乃是天下至毒……你可知道,曾经有个人,拖着身中剧毒的身体,凭借着心中的执念……”
“他扛过了碧茶之毒,师兄,你也可以。”
他目光落在单孤刀的神色上:“你如今已经假死,四顾门早已没有了二门主……接下来的路,师兄,你随便走。”
单孤刀爬了几步,抓住他的腿:“李相夷,你给我站住。”
李相夷想到一件事,弯腰在单孤刀的耳边低语:“师兄,方多病是你的孩子吧?”
单孤刀眸中满是警惕:“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他做不了我李相夷的徒弟,也成为不了天下第一。”
老笛目光落在单孤刀的身上,轻笑一声:“还是李相夷做事果断。”
“对我的胃口。”
张起灵缓缓开口:“他是为了给李莲花报仇。”
“从我们嘴里知道的真相,都会一一报复回去。”
老笛抱臂思索:“你要这么说,还真的是,云彼丘自食恶果,那几个院主离开四顾门之后,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肖紫衿被他打了一顿。”
“他还在计划破鱼龙牛马帮……”
张起灵点了一下头:“鱼龙牛马帮的帮主是角丽谯,云彼丘得到碧茶之毒与她有关……”
他顿了一下又说:“还因为你,筋脉寸断。”
“他把你当他的朋友。”
老笛愣了一下,眸子里闪过别样的情绪,半晌道:“好小子。”
他迈步跟上去:“不枉我跟他说那些过往。”
“李相夷,不错。”
张起灵认同点头:“对。”
虽然缠着他说故事,但是会给他买吃的。
而且……很真诚坦荡。
李莲花运转悲风白杨,将身上的落雪震散:“走吧,回莲花楼,现在冻的要死。”
他迈步走到最前面:“前面那有一条街,我们顺路买一点东西。”
众人回到莲花楼之后,围着桌子烤火。
李莲花剥了一个栗子:“这天气越来越冷……明日便启程前去鱼龙牛马帮。”
他看向默不作声的李相夷:“你发什么呆呢?”
李相夷回过神,摇了摇头:“只是在想,这天气越来越冷,路比较难走。”
他轻叹一口气,拿过一旁的栗子,剥开道:“这个糖炒栗子,挺好吃的。”
李莲花端起茶杯,睨了一眼对面的神色。
看来今日单孤刀一事,对他颇有影响。
哎,到底年少,藏不住事,经不住事。
晚间,几人洗漱之后,各自回房休息,笛飞声与老笛住在二楼,另外三人则住在一楼。
李相夷正准备关上门,就被一只手抵挡住:“毛毛躁躁的,差点夹到我的手。”
他看向门口的李莲花,一脸奇怪:“你要干什么?”
李莲花推开门走进来,坐在一旁道:“天气太冷,我一个人睡不暖,找你给我暖被窝。”
他侧头道:“不乐意啊?”
“不乐意算了,我去找小哥……”
话音未落,李莲花的衣袖就被拉住:“不要去。”
李相夷当机立断地栓门:“我给你暖。”
他脱掉衣服,掀开被子躺进去:“你愣着干什么。”
李莲花哦了哦,开始脱衣:“我刚刚在想事。”
李相夷挑了一下眉,好奇追问:“想什么事?”
李莲花害了一声:“在想你当年踏雪寻梅的那次,也是这样的天。”
李相夷一脸黑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李莲花,你当年也是这样,还使用的游龙踏雪,需不需要我给你回忆一下。”
他拉过被子又冷哼一声:“我倒是觉得此事并不丢人!”
“你不觉得此举,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