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知道他要说什么,及时的打断他的话:“别游龙踏雪了,改天给你摘一大堆梅花,插在你的房间里。”
他拉过被子躺下:“早点睡觉。”
李相夷欲言又止,最后嗯了一声,抬手震灭蜡烛,却没有闭上眼。
半晌,他轻叹一声。
李莲花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却佯装不知。
别人讲述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是另一回事。
此刻的李相夷,因为单孤刀难过,理智却战胜了那一份同门之情。
两人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李相夷照常起身去练功,李莲花瞥了一眼神色,转头继续睡。
半个月之后,鱼龙牛马帮。
李莲花立在山上,颇为感慨地啧了一声:“想当年,就是从这里掠下去。”
张起灵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缓缓搭话:“老笛身受重伤,将我们两个带下去。”
说不刺激是假的。
老笛靠着一棵松树,语气带着几分轻慢:“不过带着你们两个……”
他看向李莲花:“若不是因为你,云彼丘领着新四顾门的人,与傅衡阳扬言屠魔。”
“怕是出口的瞬间,就已经是死人。”
笛飞声淡淡问:“傅衡阳是谁?”
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倒是想看一看,他究竟有几分本事。
李莲花啊了一声,含糊道:“不太重要的人,日后新四顾门的军师。”
张起灵缓缓道:“人称少年狂,虽然拥护李相夷,但是品性……”
他扫了一眼老笛:“当年阿飞身受重伤,傅衡阳与方多病,共同出手想除魔卫道,李莲花出了手。”
笛飞声有些意外地开口:“他还会冲着四顾门拔剑。”
老笛眼底闪过得意之色,搭话道:“拔,怎么不拔,那可是第一次因为我,对四顾门拔剑相向。”
“那剑术,惊世骇俗的很。”
李莲花嘁了嘁:“老笛,这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老笛目光落在群山,语气也轻飘飘的:“自然记得清楚……”
那是第一次,有人为了他拔剑。
而这个人还是昔日四顾门的门主,李相夷。
李相夷安静地听着这些话,抿了抿唇:“云彼丘领着四顾门……看来就是出卖了一百八十八牢的地图。”
老笛冷笑一声:“这其中还有一个事,当年的云彼丘也中了毒,所以才问李莲花要扬州慢心法。”
他轻叹一声:“云彼丘与角丽谯通敌一事,江湖人尽皆知,然而李莲花还是拖着病重的身体,前往百川院给他洗刷冤屈。”
李莲花回忆起那件往事,苦涩一笑:“阿飞,当年创立四顾门之时,初衷便是匡扶武林,百川院的存在就是判案,给人一个公道。”
他微微侧头:“明知道云彼丘一事有隐情,我不得不去……”
“我虽早已不是四顾门的门主,可是我若不去……此心难安。”
众人听见这个话,都沉默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笛道:“该行动了,还等着李相夷宴请我们去苍云酒楼。”
“太阳都快下山了。”
李相夷抱着剑道:“行。”
他直接往下面跳下去,紧接着,人影就好似下饺子一样,陆陆续续掠下去。
雪公突然出现,没能躲过李相夷的剑。
李莲花迈步靠近,用手拍了拍黑檀木:“小哥,这能做好几个板凳了。”
张起灵抽出一把刀:“怎么破。”
李莲花瞥了一眼他的刀。这不是黑金古刀,而是金鸳盟武器库的一把,也是一把好刀。
他抬手比划道:“这样吧。”
话音刚落,木板应声而碎。
角丽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被李相夷所杀。
不到半个时辰,鱼龙牛马帮被破。
李相夷通知了当地的四顾门,随后带着众人去苍云酒楼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