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高在上,看不起南漾,对她一口一个贱人的柯晚晴,如今匍匐在地上,一只手试图抓住南漾的裙摆。
她在求救。
对她曾经嗤之以鼻、又恨之入骨的南漾。
南漾看着柯晚晴的狼狈,报复的快感在心脏里膨胀着。
南漾捏着柯晚晴的下巴。
过分白皙的小脸,在顶光的投射下,有几分肃杀。
她嘴角高高的勾起,“柯晚晴,你对我爸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
外面。
陆川意识到不对劲。
去推门的时候。
发现房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陆川惊讶又慌张,不停的敲门,提醒南漾,“太太,你三思,不能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南漾充耳不闻。
她眼睁睁的笑着看着柯晚晴大小便失禁,看着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身子,在地上蠕动成了一只蛆。
逐渐。
柯晚晴连蠕动和呼救的力气都丧失了,她趴在一堆污秽中,口吐白沫,身子不自觉的抽搐着。
柯晚晴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都尚且如此。
那么。
她刚刚做完一场大手术,还在恢复期的父亲呢?
从柯晚晴身上,南漾仿佛窥探到了父亲受到的残忍伤害的冰山一角。
她控制不住的拎起旁边的钢管,杠在膝盖上折断。
她用那头尖锐锋利的刺,毫不犹豫的插进了柯晚晴的手背中。
砰!
门被撞开。
贺禹州冷着脸走进来,他抓住南漾,按在怀里,“南漾,够了!”
随后进来的柯太太看到这一幕。
尖叫一声。
翻了个白眼,缓缓晕倒在地。
贺禹州强制箍住南漾,出去后,他看着陆川,冷凝吩咐,“你知道怎么做。”
陆川急忙应声。
待贺禹州离开,陆川赶紧跑进去,把针管和药剂瓶收起来,销毁。
去医院的路上。
贺禹州沉声,带着一阵说不出的怒气,“你满意了?”
南漾被困在副驾驶上,目光苍白呆滞,“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既然权势滔天。
她无法讨得一个公道。
那就自己来找公道。
贺禹州侧目看着她破碎不堪的侧脸,看到她额头上,因为从楼梯上滚下去而留下来的伤痕,还有凝滞的干涸的血渍。
大约是心中有愧。
语气也软了三分,他喑哑嗓音问道,“南漾,谁给你提供的药物?”
南漾轻笑。
不说话。
贺禹州拧了拧眉头,“南漾,你知不知道私自滥用管制药物,是什么罪名?”
南漾默默的看着他。
库里南停在医院地下停车场。
南漾去推车门,贺禹州却给落锁。
南漾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贺禹州抖出一根雪白的香烟,捏在手指之间,轻轻的捻着,“谈谈吧,南漾。”
南漾坐回来。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贺禹州喉骨微滚,“南漾,这次我保你无事,我只有一个要求,从此以后别企图对温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
南漾噗嗤一笑。
她冷眸睥睨,“贺禹州,你真的是个很矛盾的人,既然你那么在乎温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娶她?”
贺禹州倾身。
手指攥住她的下巴,他问道,“南漾,你真的想知道吗?”
南漾被迫抬着头,注视着他被烟雾弥漫的眼睛,坚定的说,“是。”
贺禹州不啻。
他淡淡笑笑,对南漾说道,“我并没有换太太的打算,贺太太。”
南漾咬紧后槽牙。
侧脸绷得很紧,“你就打算一直、一直、一直不放过我吗?”
青白色的烟雾缭绕。
冲淡了两人危险的目光对视。
他抖了抖烟蒂,没什么情绪的、平平的说道,“等我腻了再说吧。”
腻了。
南漾第一次感觉这两个字距离自己有多么遥远。
南漾苦笑,“好。”
说完。
她又用力的推了下门。
贺禹州忽然掐灭烟蒂,把她拽到自己腿上。
像疯子一样。
按着她的后脖颈,重重的吻上去。
舌尖被咬破了也在所不惜。
他死死的卡住她的腰肢,细腻的腰肢,软软的一小把,手感滑腻。
他攀附上去。
绵软被掌握,春潮涌动。
他的那里,蓄势待发。
南漾浑身有点发抖,“贺禹州,你疯了。”
情急之下。
她挣扎着,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啪!
很清脆。
力气也很大。
两人都有些懵。
南漾佯装淡定。
贺禹州更用力把握,疼的南漾嘤咛出声。
贺禹州咬着她的耳垂,语气霸道强势,“南漾,不许再见薄云城,否则,我会让你下不了床。”
南漾骂了一句变态,趁机解了锁,推开车门跑下去。
南漾走远。
陆川的电话打进来,“贺律,局面我控制不住了,柯先生来了,还带了警察医生和检察官。”
贺禹州冷了脸。
长指握住方向盘,开车离开了医院。
——
南漾见到了南平的主治医生。
医生详细的给南漾说明了南平此时的不容乐观的情况。
最严重的是脑死亡。
退一步。
就是器官衰竭。
脑死亡的概率大概百分之一,但是器官衰竭的概率却高达百分之三十。
南漾从病房出来。
她没有力气走路。
靠着墙壁,缓缓地蹲下下,双手抱着头,埋头在膝盖。
她爸爸,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老实,勤劳,勇敢,朴素,慈爱,善良……
怎么好人就是没有好报?
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福报,究竟都被谁占用了?
哐哐哐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在她面前俩戛然而止。
南漾缓缓抬眸。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香奈儿限量版精致的鳄鱼皮高跟鞋,尖头的,优雅气质。
她顺着那一只高跟鞋,慢慢的仰起头。
看到了章雅女士的脸。
被岁月偏爱的。
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皱纹。
南漾慢慢的扶着墙壁起身,“阿姨。”
章雅来的目的很简单。
促成贺禹州和南漾离婚。
而她也没有虚与委蛇的询问南平的情况。
毕竟从一开始,章雅就没把这个所谓的亲家放在眼里。
和南平这种底层阶级的人做亲家,算是她大半辈子最大的耻辱。
章雅言简意赅,开门见山的通知南漾,“我来,是为了让你离婚,这是离婚协议书。”
南漾莹润的眸子下垂。
她小声又坚定的说道,“阿姨,我要五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