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微怔。
继而。
她嘴角上扬,笑意蔓延,给他露出一抹阳光明媚的笑容。
她双手捧着男人俊美的面庞。
笑着说道,“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贺先生。”
贺禹州还欲开口时,南漾猝不及防垂眸,在他嘴角落在一个吻,“别说了好吗?”
贺禹州沉默。
南漾又轻轻啄了一下,“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贺禹州无奈妥协。
他面对面,把南漾抱到了床上,“你休息,我去处理事情。”
南漾乖乖的闭上眼睛。
说了好。
贺禹州坐在床边,指腹在南漾发间轻轻摩挲了下,才起身离开。
他前脚关了房门。
南漾就爬起来了。
她找到手机,打电话给薄云城,“为什么要把贺政谦截掉?明明说好了一箭双雕。”
薄云城肆意的笑着。
大概喝了酒。
尾音带着淡淡的氤氲,“把他爆出来有什么用?顶多是一场香艳的轶事,你总不能指望你那个恋爱脑婆婆像是温先生一样,能拿刀子把他给捅了?不过只是给众人留下他风流的印象,男人风流不是罪,过几天就被忘了。”
南漾警惕的问道,“你还有其他计划?”
薄云城反问道,“你难不成以为你的报复就这样结束了?”
南漾矢口否认,“当然不是,温妍没有付出代价,还有……”
薄云城嗤笑。
随即又说道,“对,这只是开胃小菜,好戏在后面呢,你要把曹方新送到贺禹州面前吗?”
南漾拒绝的十分干脆,“不要,你看好他,将来他对我会有很大的用处。”
薄云城:“没问题。”
通过电话。
南漾删除了通话记录,她起床,站在窗台边,眺望着远处的群山雾霭。
嘴角微勾。
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砰砰砰。
外面响起敲门声。
南漾过去拉开房门,“贺淼。”
小姑娘冲着南漾甜甜一笑,乖乖的问道,“嫂子,我可以进去吗?”
南漾欣然点头。
贺淼进来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嫂子,我晚上要出去给朋友庆祝生日,你可以帮我化个淡妆吗?”
南漾点点头,又迟疑的问道,“是男朋友吗?”
贺淼害羞的脸红。
娇羞的抿了抿唇,小声说道,“不是,但是我有点喜欢他。”
南漾笑了笑。
她拉着贺淼坐在了自己的梳妆台前,“我没给别人化过,不知道能不能化的让你满意。”
贺淼看着梳妆镜里面的自己。
眉开眼笑的说道,“只要比我强就好,我手残,怎么都化不好。”
南漾搬来板凳坐在旁边,耐心的给贺淼化妆。
虽然贺淼也是贺家人,但是她纯善友好,和贺家的其他人不一样,南漾蛮喜欢她。
——
医院
温妍坐在太平间,看着面前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她的眼泪早已经在手术室门口流干了,眼睛肿的严重,她呆呆的守着温太太,不想离开。
一直等到柯家来人。
虽然因为柯家姐妹俩的事情,两人有了嫌隙,可温太太终究是柯家人。
人命关天。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柯家不可能不管不问、袖手旁观。
不过柯先生也没有亲自过来,她的大女儿至今失踪,没有找到,总归是温家照顾不及,他没办法踏过自己心里的一道防线,所以让自己的养子柯远之过来处理。
柯远之进去太平间。
掀开白布。
看了一眼。
确定死的人真的是柯瑶,他轻轻叹了口气,“温妍,节哀。”
温妍木讷的抬起头。
她认出柯远之,声音喑哑,“表哥,怎么是你?”
柯远之轻声说道,“干爸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让我过来帮你,处理姑姑的身后事宜,以及姑父……”
温妍悲从中来。
柯远之立刻拿出手帕,递了过去,“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我会在京市住一段时间,帮你安置好所有的事情。”
温妍凄楚道谢。
柯远之盯着温妍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心疼,“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吧,温妍,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休息。”
温妍吸了吸鼻子,“麻烦表哥了,我妈生前最喜欢漂亮,麻烦表哥帮她选一处花团锦簇的墓地安葬。”
柯远之点头。
温妍操纵着轮椅出去。
寂静苍凉的走廊里,男人长身玉立,矜贵自持。
温妍看见贺禹州,眼泪再次决堤,“你怎么才来?”
贺禹州声音克制,也很清醒,“节哀。”
温妍大声质问道,“死的人是我妈,行凶者是我爸,你要我怎么节哀?满月宴是你母亲一手操办的,为什么所有的桌子上,只有我爸的那一桌,果盘上面有水果刀?你说啊!”
贺禹州皱了皱眉头,“温妍你情绪太激动,现在不适合讲道理。”
温妍冷笑,“讲道理?我妈死了,我爸进监狱了,你要给我讲道理?”
贺禹州目光如炬。
他盯着温妍,一字一顿的说道,“视频中的女人是你妈,有因必有果,她自己种下的因,她自己食苦果。”
温妍额头青筋猛的跳动,“你说我妈是咎由自取?”
贺禹州反问,“难道不是?”
温妍:“……”
她双手抓着扶手,手背上瘦骨嶙峋,“不对!不是你母亲,是南漾!自从满月宴提上日程,南漾就亲口对我说好多次,她很盼望满月宴,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贺禹州脸色骤变,阴测测的说道,“温妍,没有证据,你就是诽谤。
为了避嫌,漾漾已经推掉了满月宴的筹备,她清清白白,你却还要泼她脏水?”
温妍彻底崩溃。
她身子一歪,从轮椅上跌坐下来,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歇斯底里的控诉,“那我又算什么?贺禹州,你告诉我,我算什么?”
贺禹州冷眼看着她发疯。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走向。
他不过让她节哀。
只是没想到她会提起南漾。
温妍一点点的爬到贺禹州面前,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拉住贺禹州的裤角,“阿州,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什么都不追究了,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们出国,我们再也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