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川。
三个字贺禹州的耳边炸起。
安平川。
安雅。
贺平川。
贺禹州紧紧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深邃的眼眸眯着,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社区的工作人员轻声问道,“先生?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贺禹州摇摇头。
他道谢后,走出了社区。
再次回到那间宅子。
贺禹州抬眸,看着龙头翘起的屋脊,只觉得一阵心悸,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森之感。
贺禹州在附近住下了。
一边暗中追寻贺平川的下落,一边不停的联系这个叫安平川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贺禹州还是希望这是一场乌龙。
但是理智告诉他。
他在痴心妄想。
只是为了女儿,他可以做一切。
当天深夜。
贺禹州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他立刻起床前去查看,发现来人是萧原野和萧瑜。
将人请进来。
萧瑜踩着高跟鞋进来,走路步步生风,不悦的问道,“你好歹是因为小相思的事情来的,就不打一声招呼?就不把我们当成小相思的家人亲人?”
贺禹州:“……”
萧原野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小鱼说的对,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好歹是商家的地盘,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开口的。”
贺禹州轻声说道,“抱歉。”
萧瑜冷笑着说道,“你的确应该说抱歉,我们家女儿都被你拐走了,你哪里不该说句抱歉?”
萧原野走到萧瑜身后,轻轻拍了拍萧瑜的肩膀,目光平平的看向贺禹州,“相思现在怎么样了?”
贺禹州轻声说,“小相思和一个叫安平川的人骨髓配型成功,我调查到安平川的祖籍在南城,所以特意亲自过来请他去京市和小相思做手术,但是我过来之后,却被告知他很久以前就离开这里。”
萧原野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名字怎么好熟悉。”
贺禹州和萧瑜同时看向他。
萧原野不停的在房间内踱步,“我似乎真的听到过这名字,让我好好想一想……”
忽然。
萧原野目光坚定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戚城学现在,就是在给这个叫安平川的人做事。”
萧瑜脸色一黑,“你确定?”
萧原野点头。
萧瑜左拳锤了锤右手手心,“那怎么办?”
贺禹州说道,“叔叔,麻烦你帮我约一下戚城学,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安平川。”
萧原野说,“我明天就约他出来。”
两人离开的时候,萧瑜嘴唇动了动,皱着眉头说道,“都来南城了,住在酒店像什么话,你收拾一下行李跟我们回家吧。”
贺禹州笑了笑,“多谢姑姑的好意。”
萧瑜撇了撇嘴,糟心的说道,“不回就算了,本来也不是求着你回。”
将两人送走。
贺禹州彻底失眠。
第二天一早。
贺禹州处理了陆川发过来的几个文件之后,左思右盼,终于接到了萧原野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贺禹州来到了目的地。
萧原野已经在了。
但是今天的主人公还没到。
萧原野让贺禹州坐下来,“开始摆谱了,稍微等等吧。”
贺禹州微微颔首。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沉默一番之后,萧原野主动问道,“相思现在状况怎么样?”
贺禹州抬手轻轻刮了刮眉心,“前几天在家中晕倒,状况不太好。”
萧原野叹息一声,“孩子也是命途多舛,父亲母亲这边都有白血病史……”
话音未落。
戚城学到了。
戚城学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唐装,趾高气扬的走过来,“这不是萧先生和贺先生吗?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们竟然会主动约我啊?这是怎么了?是日子过得太好,想起我这个被你们丢弃的可怜人来了?”
萧原野的面色一寸寸黑沉,“城学,你现在的幕后老板是不是叫安平川?”
戚城学瞬间坐直了身子,“你想做什么?”
萧原野一字一顿的说,“你放心,我们要见安平川,不是为了抢你的生意,而是有人命关天的事情要请他帮忙,只要你能帮我们约到安平川,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我能给你的,我全给你。”
戚城学舔舐一下唇瓣,忍不住翘起二郎腿,轻轻的踮着脚,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们想见安老板就能见安老板?你们以为安老板是什么闲人吗?”
萧原野和贺禹州对视一眼。
贺禹州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下。
很快。
其他桌的客人陆陆续续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戚城学咬牙切齿的瞪着贺禹州,“怎么?我要是不答应,我还能死在这儿不成?”
贺禹州目光冷清,“你可以试试。”
戚城学双手握紧。
他刚要起身。
就被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便衣保镖按下。
“萧原野!”
“城学,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什么时候决定给安平川打电话,我们什么时候会放你离开。”
“……”
戚城学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们这是囚禁,我现在就打报警电话让警察同志来处理你们。”
贺禹州声音冷冽低沉的说道,“你尽管试试,是警察来的快,还是我的保镖们的手更快。”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戚城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他再三犹豫后。
才愤愤不平的说道,“好,我就答应你们,给安先生大一通电话,但是至安先生想不想见你,那就是安先生的自由了。”
说罢。
戚城学重重的哼了一声。
看着萧原野说道,“没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也学会干这样的勾当了!”
萧原野眼神锋锐,一声不吭。
戚城学拿出手机。
找到了安平川的手机号码。
一通电话打过去。
戚城学还没有开口,安平川的声音率先传来,说道,“你把手机给贺禹州。”
戚城学惊讶的抬眸。
愣愣的看着贺禹州。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戚城学才将手机递给了贺禹州。
贺禹州也没想到安平川会直接要求和他通话。
事已至此。
贺禹州将手机贴在耳朵上,“我是贺禹州。”
对方久久没声音。
足足过去了十秒。
安平川忽然笑了,他一边笑一边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蠢一些,我已经等你一天一夜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你才找到我。”
贺禹州听着陌生的声音,他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见一面?”
安平川反问道,“见面做什么?救你的女儿吗?你凭什么笃定,我愿意救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