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淼娓娓道来。
对面的杨宥凡一直盯着贺淼的眼睛,听贺淼说完。
话落。
贺淼微微一笑,眉眼微弯,“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杨宥凡点了点头,“你是贺先生的妹妹,贺先生威名遐迩,自然贺先生的妹妹也有所耳闻,有些事情我听到过一些传言,流言蜚语肯定会被夸大化,但是在听完流言蜚语之后,我还愿意来,就说明,没关系。”
贺淼多少也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说自己已经和那段释怀了,可若是有人用此来攻击,同样好像是揭开了自己身上的伤疤。
贺淼笑的苹果肌微微上扬,“既然我们答应来相亲,那就说明已经默许了相亲的流程,我觉得我对你印象还不错。”
杨宥凡温文尔雅的笑了笑,“我也觉得贺小姐很不错,要不然,我们就继续发展发展?”
贺淼点点头,“好啊。”
杨宥凡拿出两张电影票,“下午我有点公事要处理,我这里有两张晚上七点半开始的电影票,要不要一起看?”
贺淼欣然答应。
刚要从杨宥凡的手里拿过电影票。
杨宥凡忽然收回去,“晚上我去接你,到时候再给。”
贺淼笑起来,“还怕我拿了你的电影票跑啦?”
杨宥凡一本正经的玩笑,“也说不定。”
两人对对方的观感都不错。
喝完咖啡后。
贺淼还记得他说下午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贺淼开着小甲壳虫在路上。
被人故意追尾了。
贺淼气呼呼的拉开车门,走到后面的车前,只见从车里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薄云城。
不知道为什么。
贺淼的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心虚。
但是很快又被她压下去。
她和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哪有什么必要心虚?
贺淼说道,“你恶意追尾,你要赔钱。”
薄云城直接弯腰,胳膊伸进车窗里,从车里拿出了一张卡,用力的拍在了贺淼的手心里,“全部家当都赔给你。”
贺淼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那张银行卡。
黑卡。
忽然就觉得那一点点的卡片变得千斤重。
手心也在发烫。
贺淼迅速把卡塞给了薄云城,说道,“该赔多少就赔多少,我又不是给你套了仙人跳。”
薄云城问道,“去相亲了?”
贺淼硬着头皮,“好像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
男人的声音里多多少少的带了些嘲讽和讽刺。
他一把握住贺淼的手腕。
小姑娘长了张鹅蛋脸,看起来似是珠圆玉润,身上的骨架却很小,那小小的手腕,似乎男人手掌可以握住两个。
她今天大概为了相亲,特意打扮了一下,柔顺的直直的长发卷了起来,像海藻一般浓密的蜷曲着。
似乎还戴了美瞳。
眼睛像湛蓝色的海水一样。
雪白的肌肤像陶瓷,大波浪的卷长发松松垮垮的搭落在肩头,薄薄的刘海遮住了白皙的额头。
再打扮还是一副小姑娘的样子。
薄云城紧咬着牙关,“贺淼,谁给你的勇气说和我无关?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自己,你去相亲和我无关吗?”
贺淼用力的推开男人的胸膛,“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薄云城冷笑一声,“是你哥的身体好了?觉得用不上我了,你就一脚把我踹了?”
贺淼也觉得好笑,“我答应过你,要和你在一起吗?还是说,我有承诺给你什么?”
薄云城恍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打下。
整个人忽然清醒了很多。
回想过去。
所有的记忆回到当初贺淼求他给贺禹州看病的那天。
的确是,贺淼什么都没说。
什么承诺都没有。
只是不停的求求他。
抱了他一下。
他就毫无底线的,答应了贺淼的请求。
跟在贺禹州的身边,进行了将近一年的救治。
看到薄云城的表情。
贺淼有些小得意,“你是不是想起来了?想起来的话,那我就走了。”
贺淼就要从男人的胳膊底下逃走。
一步还没有迈出去。
又被拽了回去。
贺淼的后背重重的撞在车身上,贺淼皱了皱眉头。
抬起头。
撞进一双深邃的、如同海底世界一样湛蓝的目光中,贺淼的吞了吞口水,小声说道,“你不让我回去,我要跟我哥告状了。”
薄云城咬牙切齿,“我是你哥的救命恩人!”
贺淼心虚的说道,“那我就报警。”
薄云城按住贺淼的肩膀,“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贺淼忽然冷静下来,“你不该先问问自己吗?”
薄云城:“……”
“你始乱终弃。”
“薄云城,你别贼喊捉贼。”
“你抱过我了。”
“那又怎么样?”
“你还和别的男人去相亲?”
“我抱过的人可多了,都要负责任吗?可笑!”
贺淼用力的推开薄云城,看了一眼自己被撞开的车屁股,脸上带了一分很明显的烦躁,“出门没看黄历晦气!!”
说完。
也不给自己的粉色小甲壳虫讨公道了。
上车就走。
跑出去很远。
贺淼从后视镜里看着一直站在原地的男人,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
——
回家后。
南漾起身,笑着问道,“相亲怎么样?”
贺淼小脸一红。
期期艾艾的说道,“肯定是小相思说道,我知道小相思就是个小漏勺,什么都得说道说道。”
南漾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这是好事,听说是乔乔妈妈介绍的?对方应该不会错。”
贺淼走到南漾身边坐下来,“还行吧,最起码第一眼看着不讨厌,打算接触接触。”
南漾手掌落在贺淼的背后,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脖子,“可以。”
贺淼笑起来,“也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南漾嗔怪的说道,“哪有什么该做什么的年纪之说?只要在法律允许的条件下,在那个年纪结婚都是正确答案,人生本来就不是按部就班的,若是所有人的人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该多无聊?”
贺淼把玩着自己的发梢,“这样说好像也对,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确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既然想结婚想生宝宝,那么从现在开始给自己物色另一半,也是时候了。”
南漾一脸宠溺,“这样说还差不多。”
贺淼:“我哥呢?”
南漾抬起下巴,朝着门外怒了怒嘴,“带着元宝去遛弯儿了。”
贺淼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温馨的很,“我哥什么时候去公司?”
提起这件事情。
南漾就有些生气。
她大抵可以看出来,贺禹州仿佛有些排斥去工作这件事。
在被薄云城的父亲囚禁的那一年里,他似乎丧失了自己曾经三十多年生活在人世所学习的所有的技能。
包括昨天去接他回来的时候,他排斥的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