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死屋之鼠已有反水之势,玖川静流无从得知,继承式上一波来势汹汹的人才是他此刻要面对的难题。
师父的留言足以让人头疼,为了脑子能好过一点,于是某人选择性耳聋。
脸上挂着训练得来的得体微笑,玖川静流声音飘忽:“沢田先生刚才有说些什么吗?”
看着玖川静流已经无神的眼睛,沢田纲吉心领神会:“什么都没说。”
果然云雀学长的威力不减当年啊。
觥筹交错的宴会中,新任的负责人是目光所居中心。
玖川静流与看着温和实际上可以说凶名赫赫的彭格列教父相谈甚欢,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都说周围人以群分,众人只会猜疑他们是不是在谈什么大合作,比如剿灭哪家势力,吞下哪些利益……
反正绝不会猜到两人凝重的脸色是因为不在场第三人的威慑。
“嗯,说起来我来的这几天还未见到西格玛先生,”沢田纲吉轻笑,语气熟稔,“他不会被事务绊到连你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参与不了吧?”
玖川静流心里惦记着说晚些到达的西格玛。
对于沢田纲吉的问题他犹豫了半拍,就被善解人意的对方拍拍肩膀。
“放心,我知道你在西格玛心中的地位,他肯定会赶过来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扮演好你的角色,争取在对方到达的时候看见你最好的一面。”
教父的谆谆教诲可谓是语重心长,玖川静流看着安慰鼓舞自己后离开的教父先生,眼里止不住的钦佩和向往。
玖川静流喃喃自语:“我也能成长成这样吗?任重而道远啊……”
殊不知转过身的沢田纲吉心里流着面条泪:呜哇哇,早就想这么帅气的说这种话了,可惜身边都是知道自己裸奔黑历史的伙伴……
看见正入场的太宰治,玖川静流立刻移步过去:“太宰君。”
玖川静流还没开口,太宰治就知道对方想问的是什么:“没有到哦。”
玖川静流还想再问,结果就被人打断了话。
“是玖川静流对吧,啧。”
来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是脚步虚浮,眼下青黑明显,面色纵使有过装扮也难掩一股颓靡之气,一看穿着满身华贵,明摆着一副吊儿郎当且沉迷酒色的公子哥模样。
这样的人与其说不在玖川静流的交际范围内,不如说是完全被西格玛排除出去,监护人严防死守,就是为了这种烂草不污染到自家干净笔挺的小苗苗。
玖川静流依照惯例在每次需要出席应酬前恶补一番来宾名单,但这仅限于需要重点关注的,当发觉自己对于眼前这人的印象几乎为零时他就明白这人无需在意。
“这位……”
眼神极好的太宰治小声提醒:“杜昂那边的。”
玖川静流立刻顺着话说下去:“杜昂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总归不管老小,杜昂家族的男性一律都是杜昂先生。
这么想来哥哥居然也可以这么称呼,可惜天际赌场里几乎听不到他的姓氏,看来哥哥很早就表现出对家族的排斥了。
太宰治当然发现了玖川静流的走神,他恨铁不成钢,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思想东想西?你哥他不就是晚点到吗?
完全不明白小伙伴的脑回路,太宰治招呼上这位杜昂。
可惜纵然是个纨绔子弟,也不是完全傻了,来人自然发觉玖川静流的忽视。
被他不放在眼里的人看轻,来人立刻破大防:“不要以为你今天能爬上这个位子就有什么可嚣张的。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杜昂家族可不是这么好攀附的!”
这话一出口就把旁边几人震在当场。
太宰治纵横横滨黑帮这些年,什么奇葩没见过,这么自不量力来找死的人他见得多也就习惯了。
玖川静流则是认真地从脑袋里挖掘当初葬礼教堂的记忆,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见这人,所以这人不知道自己被惹怒后能轻而易举就把对方卷起来扔下天际赌场,送他个免费蹦极……这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坂口安吾:哪里正常了?!
一边作为苦力好不容易忙完赶过来的坂口安吾看完了全过程。
他冷静地推了推眼镜框,止住了自己将要出口的吐槽。
作为这一阵子为了继承式劳心劳力的人之一,坂口安吾都快要无缝融入天际赌场,强迫症和责任心决不允许有人在他眼前破坏继承式的进行!
该说不说森鸥外眼光好,这样尽职尽责、能力卓越的卧底真的是摩多摩多啊。
可惜马上要跳出他的碗了。
坂口安吾义正言辞:“这位先生请冷静一点,注意场合,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
“相信您不会想看见违背规则后的下场。”
不得不说关注到这里的人都错估了这人的胆子,在他的同伴——同样来自杜昂的狐朋狗友拉着他劝阻时,这人居然一点不带怕地继续开喷。
令周围越来越多看过来的人叹为观止。
宾客们感慨:他是真的不怕死啊。
好胆!
似乎在周围人目光的注视下获得了别样的力量,这位杜昂先生的神情越发振奋,声音也更加激昂:“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吧!”
听见有八卦,这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围过来。
一旁的同伴虽然是与这人臭味相投,平时一贯的作风不良,可此时到底比喝醉的酒鬼清醒,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就想去捂住他的嘴。
玖川静流倒想知道对方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看样子还与他关系甚大。
平淡的好心情下一刻就被破坏得丁点不剩。
“西格玛马上要和别的家族联姻了,等到他的孩子出生,我看你还有什么地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