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翊菲急匆匆地来到张总监的办公室，将手中的《开票和回款情况》放到了张总监的面前，愤懑不平地说：
“刚才，牛春飞来开发票，被系统锁死了。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回去就把王总监搬来了，我们互怼了几句，估计王总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会子，已经在董事长办公室了。”
张总监接过杨翊菲递上的表格，急速地浏览了一遍，当看到表格最下方的合计数字后，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系统上显示的不能开票吗？”
杨翊菲肯定地点了点头，回答：
“是的，牛春飞的发票已经开完了，我们是没有办法继续操作下去了。”
她指了指表格上的数字，继续说：
“您看，只要这里的数字是负数，系统都会自动锁死，不能开票。”
杨翊菲直接抓过张总监桌上的鼠标，快速打开系统的开票界面，将牛春飞的开票信息指给张总监：
“您看，开票这里是灰色的，我们根本就点不开。不是我们不给他开，是操作系统就是这样设定的。”
张总监眼睛盯着电脑，继续向杨翊菲问道：
“有什么办法能给牛春飞开票吗？他可是要拿上发票去向客户收款的。”
杨翊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张总监，语气坚定地说：
“我们财务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我们可不敢乱开增值税发票。”
“关键是这些数字太可怕了，牛春飞一个人，就一百多万没有收回来！发票早已经开过了，钱却拿不回来。现在还要开发票，这不是把我们财务部往绝路上逼吗？”杨翊菲指着表格上的数字，满脸不悦地说道。
张总监垂眸不语，她明白杨翊菲当下的处境，但是出于陈董对销售部的偏袒，她这个财务总监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杨翊菲看着张总监沉默的样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声地嘀咕说：
“现在都是大数据时代了，销售部的这些小把戏，早就是过去时了，根本就玩不下去。”
杨翊菲刚刚嘀咕完，张总监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她拿起手机听了片刻，忙说：
“好的，陈董，我这就过去。”张总监放下手机，不动声色地对杨翊菲说：
“董事长叫我，你说的很对，王总监也在那儿。”
张总监说着，拿起桌上的《开票和回款情况》，“回去安抚一下大伙儿的情绪，等我的消息！”
杨翊菲听罢，一丝轻视的笑意划过脸颊，她翻了一下眼皮，从嘴中以气托声地喷出一个“哼”字来，轻蔑地嘟囔了一句：
“恶人先告状。”
......
一接到陈董的电话，张总监不敢怠慢，她撂下杨翊菲，快步地向陈董办公室走去。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张总监象征性地敲了敲，便推门进去。
她一眼就看见王胖子和牛春飞正围着陈董，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见她进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将嘴里没有说完的话，匆匆地咽了回去，心虚得不敢再吭声了。
王胖子看见张总监落坐后，干咳了两声，率先发难：
“张总监，你的财务部现在真是了不起啊，区区一个新来的员工，竟然连我的亲笔签名也不认了，好说歹说，就是不给开发票。”
“请问，张总监，没有发票，我们怎么出去收款？陈董布置给销售部的收款任务，不能按时完成怎么办？！”
张总监已经从杨翊菲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她镇定自若地反问王振涛起来：
“王总监，稍安勿躁。你了解公司的开票流程吗？你知道财务部为什么不给牛春飞开票吗？财务部拒绝过其他人的开票请求吗？”
王振涛愣了一下，呆在那里，被张总监的夺魂三连问搞懵了。
看着王振涛的窘态，也为了维护其在下属眼中的形象，陈董对站在一边的牛春飞说：
“你先回销售部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