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老朽可是正当的生意人,就算是铁甲军,也不可能目无法纪,无缘无故就抓人吧?
这里可是京城!”
一名青袍老汉走出来轻笑着说道。
青色的衣袍很普通,身姿挺立,略显苍老的面容却是满面红光,尤其是一双眼睛,凌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肖,虽然面带轻笑,可那不惧的神情很是清晰。
这里是京城重地,这岳阳楼的背后可是有大人物存在,而且下面被抓的也都是达官贵人,就算是铁甲军也不敢胡来!
“请问你是……”
镇北公轻轻放下长刀,微笑着问道。
房门打开之时;
虽然他们以迅雷之势上到二楼,也找到这间雅房,房门打开之际,一道身影一闪而末,瞬间就消失房中,身边的一名铁甲军也急急奔进去。
现在这位金甲将军才明白,为何那家伙宁可冒着暴露的危险也要亲自前来,看来岳阳楼的确是卧虎藏龙!
既然李逍遥已经追了进去,只怕再多的铁甲军跟入也是徒劳,他也就安心陪这帮狼崽子好好玩玩!
“老朽是这岳阳楼的掌柜!”
昂首挺胸侧身而立,双手背俯在身后,这神情似乎都不肖多看一眼面前的金甲将军,无比的狂傲不羁!
“大胆!”
齐齐的一声暴喝,两边的铁甲军手持长刀急急上前一步,楼下的一排强弩也立即指向这边。
这是铁甲军的统帅,皇上亲封的镇北公,就算满朝文武也不敢如此不尊,一介布衣的小小酒楼掌柜,竟敢这般无理,这该是有多大的胆子啊!
“退下!”
金甲手臂轻轻一挥,连那把皇上御赐的长刀也收回。
闵王府的卧房;
那家伙早已将这岳阳楼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其中的牵扯无比的巨大,不然也不会让他这个铁甲军的统帅亲自前来。
据李逍遥所讲;
这岳阳楼虽然是睿亲王暗中培植的势力,可扎根在京城多年,恐怕很多朝廷大臣俱被牵扯其中,今日之事意在封楼,万不可有一人损伤,这些人还大有用处呢!
“原来是掌柜的,您贵姓?”
镇北公轻笑着问道。
“老朽免贵姓马,大将军可否说明来意,如果其中有什么误会,老朽可当面赔罪!”
看到眼前的金甲将军并不是太过强势,青袍老者的神情也稍稍缓和,微微转首躬身说道。
“也许吧!请问这几位是……”
手指伸出,指着眼前的几道身影,刚毅的面容始终带着轻笑。
“噢!回将军,这几位都是老朽的朋友,今日只是小聚,将军所抓的反贼怎会在小老儿这里,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还望大将军明查!”
青袍看着微笑着说道,双手抱拳躬身一礼,神情跟刚刚判若两人。
这几位贵客的身份十分的特殊,而且关乎着王爷的大事,就算今日撕破脸皮,也要保其平安无事!
“噢!朋友啊!这就对了!
大胆张恒,见了本将还不跪下!”
一声暴喝,如惊雷贯耳,众人俱被震得身躯一颤,萎缩在青袍老者身后的那名灰袍汉子猛然双膝而跪,身躯剧烈地颤抖着,一滴滴汗珠落在地板上。
“这……这……”
青袍老汉顿时目瞪口呆,一双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惊恐。
这灰袍汉子是第一次来这岳阳楼,还是白马引见,虽然猜出身份不凡,可具体详情尚且不知,今日不过来交换一件东西,怎会出现这般变故呢?
“你以为你是禁卫军本将就认不出吗?张副统领!”
镇北公轻声说道,一身金甲挺立,威压之气浮现,让人心生畏惧。
两名铁甲军急急上前,两把长刀已放在张副统领的脖颈之上。
虽然铁甲军和禁卫军同属皇家亲卫,可向来铁甲军不得旨意不可进入皇城,所以彼此之间很难有什么交集。
一位金甲将军,一位禁卫军的副统领,这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谁能想到铁甲军的将军今日插手禁卫军之事!
“末将拜见镇北公!”
张副统领双膝跪地,俯身叩拜。
虽然对铁甲军不熟悉,就连有几位统领都不清楚,可这身金甲却是无比的熟悉,整个皇城无人不知!
“镇……镇北……北公?”
青袍看者猛然转身,望着眼前的金甲,眼中已是无比的恐惧。
镇北公统领整个铁甲军,那可是威震天下,也是大小姐的生父,虽然只闻其名,可并未过谋面,又有谁想到今日会来到这小小岳阳楼呢!
“马掌柜,这张副统领可是你的朋友?”
镇北公缓缓上前一步,轻笑着问道,身上的威压收敛了一些。
这老东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还是一位绝顶高手,那少年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惹得狗急跳墙!
“是,还是不是?”
青袍老汉含糊地说道,暗暗转身望向那张玉面。
一身白衣很是华贵,从踏入这岳阳楼就始终没出一声,虽然看不到相貌如何,这张玉面就是最好的证明,何况还有一枚青色的令牌!
这是白马山庄的八公子之一,昨夜还来过这里,怎会有错?
这灰袍汉子今日就是被白马公子唤来,现在出现这般变故,这可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此话何意?刚刚马掌柜不是还说,这些都是您的朋友吗?今日不过是小聚,看来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关系不浅啊!”
金甲的将军轻笑着说道,一双虎目顿时变得凌厉无比,一道杀气慢慢浮现。
“坏了!”
青袍猛然脸色大变,心中暗暗说道。
这是从开始就掉入这金甲将军的彀中,无论这白马公子有没有问题,看来今日铁甲军是有备而来,只怕很难善终了!
“是!老朽这是酒楼,认识的人繁多,虽都已朋友相称,可具体身份老朽真不得知。
这位什么张副统领不过是平时常来小饮几杯,老朽虽然面熟可尚不知身份。
敢问大将军一句,这……这是犯了何罪?”
一番话;
听着是有理有据,可却是含糊不清,也许是碍于什么原因,并未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可真要是有什么重大的罪过,那可立即划清界限!
“不熟悉啊?那这位是什么人?见到本将还不以真面示人,来人取下面具!”
镇北公厉声喝道,目光盯着那张玉面。
这一切全都是那家伙谋划好的,他不过是照葫芦画瓢。
据李逍遥所说;
其中必定有一位脸带玉面之人,此人身份无比的特殊,也是今日最紧要的一环,可压到最后一击,必定立见成效!
“得令!”
两名铁甲军急急上前,长刀仍在手中,其中一只手臂已经抓向那张玉面!
白马八公子;
虽然只是替身般的存在,但那是白马山庄之人,又是白马少主的近卫,这在整个江湖已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都要给几分薄面,万万没想到今日落此下场!
玉面既脸面;
这是白马山庄的脸面,是不容冒犯的尊严!
“哎!”
微微的一声叹息,望着慢慢靠近的手臂,白马公子始终无比的淡定,只是玉面之下的眼神很是无奈。
昨夜那少年走后;
奉少主之名来着岳阳楼传了一封密信,虽然不知其内详情如何,可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昨夜曾与少主商议了很久,最后少主还是决定让他今日前来一趟,来探一探这岳阳楼的水到底有多深,也想知道那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岳阳楼的水很深,深不可测!
那家伙的目地却很单纯,开闸放水,连根拔起,只是这栽赃陷害的手段很是卑劣,真有损他李少侠的名声啊!
玉面就算今日被摘下,他也会平安无事,而且他不以为有人会让眼前的军士,将这张玉面轻易摘下,不必惊慌再等等就好!
“慢着!
大将军,这位确实是老朽的朋友,虽然带着玉面有些不敬,可今日之事与他无关。
既然大将军为了这张副统领前来,就莫要节外生枝才好吧?”
青袍老汉急急上前一步,坚挺的身躯放在玉面之前。
这玉盒万万不可摘下,不然就算身死,也不能弥补所犯之错,这可是会坏了王爷的大事!
这张玉面代表着白马山庄,那可是一股无比的强大的力量!
“怎么这两人都是马掌柜的朋友了?”
镇北公轻笑着问道,心中很是欣喜,那家伙的计策从不出错,效果上佳!
“是,不知敢问大将军,张副统领所犯何罪?闲来无事吃个酒不算大罪吧?”
青袍老汉冷笑着说道,眼神也变得凌厉。
盘踞在京城之地多年,其中的内情还知道不少,禁卫军一向军法严明绝对不可轻易外出,普通军士尚且如此,何况是一位副统领。
今日这张副统领来到这岳阳楼,不论目的如何已犯军纪,可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最重不过是革职查办,罪不至死吧?
“吃酒是禁卫军的事,本将可没工夫理会,可如果意图谋反就不一样了?”
镇北公轻笑着说道。
“真有意思,一个柳林山庄的未来姑爷,为了赖账居然出这种损招!”
青袍之后,玉面之下;
虽然看不到神情如何,可那双眼神浮现出深深的鄙视之色。
“他这是什么眼神,嘲笑我吗?”
屋脊之上,灰暗之下;
一道身影就那么随意的蹲着,一双凌厉的目光,透过揭开的青瓦,将二楼所有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来人,搜身!”
几名铁甲军快步上前,搀着已经瘫软的张副统领,全身也被彻底搜查一遍。
“大将军!”
一名军士快步上前,双手将一包锦缎奉上。
上好的锦缎,只是不知其中包着何物!
众人紧紧盯着,尤其是那青袍老汉,双目已是无比的恐惧,额头豆大的汗珠渗出。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皇城布防图!”
砰砰砰!
几道身影齐齐瘫软在地,除了那张玉面。
“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