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边,微风轻拂着河水,掀起阵阵涟漪,玄明和空青静静地坐在岸边。
“这是徐掌事让人送来的药膏,伤在背后,我们自己都不好涂,你转过去,我先帮你涂上,等下你再帮我涂吧。”伤口虽然火辣辣的疼,但是玄明还是将先涂药膏的机会让给空青。
玄明将药膏握在手里,又忍着痛推着空青的肩膀,示意他转过去,空青没办法,小心的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空青身着浅黄色的衣物,他的背部可以清晰地看到五道血红色的鞭痕,这些伤痕仿佛在诉说着他所经历的痛苦与折磨。而玄明则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裳,虽然看不见他身上的鞭痕,但从他那隐忍的神情中,不难想象出他同样承受了刑罚的煎熬。
玄明小心翼翼地脱下空青的上衣,生怕动作太大牵动到他背上的伤口。他轻轻地拿起徐掌事派人送来的药膏,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般谨慎。他用手指蘸取一点药膏,轻柔地涂抹在空青的伤口上。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空青微微颤抖的身躯和低声的呻吟。
\"嘶......\"药膏的凉意刺激着空青的肌肤,令他不禁发出一声轻叹。然而,很快,他便感受到了药膏带来的清凉,那股清凉感迅速传遍全身,大大减轻了疼痛的感觉。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原本紧绷的面容也放松下来。
玄明专注地看着空青的伤口,仔细地涂抹着药膏,确保每一处受伤的地方都能得到充分的滋润和保护。他的目光充满关切,仿佛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减轻空青的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玄明终于完成了对空青伤口的处理。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药膏,看着空青背上已经被药膏覆盖的伤口,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空青穿上衣服,转过身来,感激地望着玄明,又拿起药膏,示意玄明转过身去,该给他上药了。玄明转身,快速的将自己的上衣脱下,速度太快了,拉扯到伤口,让他不自觉的挺直了背。
空青连忙放下药膏,接过他脱一半的衣服,轻轻的将他的衣服褪下,露出了同样有着五道鞭痕的背。伤自己身上的时候,看不到没什么感觉,现在这伤痕累累的背一下子暴露在自己眼前,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小心翼翼的给玄明的伤口涂抹上药膏,皱了皱眉头,玄明一点都没有吝啬的把大半的药膏涂到了自己身上,剩下的药膏显得有些少,怕是不够呢,他只能薄薄的涂上一层药膏。
空青小心又仔细的尽量将药膏涂满玄明背后的伤口,这药膏的效果确实不错,清清凉凉的让他们都得到了舒缓,只不过这伤口什么时候能好就不知道了。
玄明感受到药膏带来的舒适后,便轻轻拉起衣物,准备重新穿上。就在这时,只听“叮当”一声脆响,他低头看去,原来是藏在怀中的那枚御水令牌不小心掉了出来。
“这不是无夷河里,那水鬼捡到的令牌吗?倒是忘了它,得给它送回去吧。”空青边说,边将令牌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端详着。他不禁感叹道:“真神奇啊!这一枚小小的令牌,居然蕴藏着如此神奇的力量。”
玄明盯着令牌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那真君府中,现在只怕是什么鱼虾都不在了吧,还回去,要给谁呢?”说完,他便穿上衣服,然后看向空青手中的令牌,疑惑地问道。
空青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玄明的说法。他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棘手,毕竟他们并不知道该把令牌还给谁。
空青看着令牌,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问,他开始猜测起河神的去向,自言自语道:“是啊,那河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么重要的令牌都掉了,也不见来找,那河神府里也打理了,才叫那个水鬼给钻了空子。莫不是真叫那故事里头说的,因为贪图美色,与那老道同归于尽了?”
“空青,我们刚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那河边正在给假的河神娶亲,但是经我们一番调查下来之后,竟是这个法师跟水鬼的勾结。你说,那故事里的老道,跟河神,会不会跟我们听到的故事相反呢?有没有可能是老道干坏事,被真的河神发现了,最终与那老道缠斗的时候,受了伤,或者真的同归于尽了?”玄明看着那锃亮锃亮的令牌,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啊,这河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不见?按道理来说,作为一河之主,就算他是天生的神明,也应该清楚地知道与凡人随意结亲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他竟然还想要强行夺取凡人女子,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天怒人怨吗?”空青听了之后,不禁皱起眉头,对这个故事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个老道士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本事,能够将河神杀死!即使他最终也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但这种能力也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究竟是什么样的法术,让他拥有了如此惊人的力量呢?”玄明紧接着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思索的光芒。
空青的目光忽然间变得明亮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中闪烁着光芒,紧紧地盯着玄明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在那水下的真君府里,不是还有一只龟丞相吗?我们可以去找它问一问情况啊!”
玄明听后,眼前一亮,立刻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说:“好主意!我们这就出发吧!”说着,他伸出手,想要将那块神秘的令牌拿过来仔细端详一下。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刚刚碰到令牌时,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紧接着迅速冲向他的脑海深处。
“啊!”玄明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歪向了一边,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流淌下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仿佛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了他的脑袋里。
空青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脸上满是关切和焦虑,焦急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他想起之前在水中的时候,玄明也曾经出现过类似的状况,但那时的症状并不如现在这般严重。难道这块令牌上面隐藏着某种符咒或者玄机吗?但为什么自己拿着却没有任何异常呢?
空青紧紧地盯着手中的令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歇,小心翼翼地扶着玄明,生怕玄明再次跌倒。看着玄明痛苦地挣扎着,好不容易才缓缓地恢复过来,空青心疼不已,赶紧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
玄明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克制住这疼痛感。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令他饱受折磨的令牌,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上一次摸到这令牌时,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犹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剧痛。而这次,当他再次触摸到令牌时,那种疼痛却转移到了头部,就像是千万根尖锐的细针同时刺进了他的大脑,让他几近崩溃。
可是之前明明揣在他的怀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啊,他试探的想要再次伸手去摸那令牌,空青连忙握住他的手,制止他。
“你别动它,说不定上面有什么符咒还是玄机,不然你怎么两次碰到都这样难受。”空青紧紧盯着玄明的眼睛,严肃而认真的说道。
玄明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没事的,也许只是巧合,我再试试看,说不定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令牌的问题。”他努力扯出一抹微笑,但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语气却无法掩饰内心的不适。
空青看着玄明,眼中满是担忧。他轻轻叹了口气,知道玄明不会轻易放弃。
玄明艰难地伸出颤抖的手,再次摸向那枚掉落在地的令牌。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抓住令牌,感受着它冰冷的触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玄明的额头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依然紧握着令牌,等待着可能出现的反应。然而,这次并没有如之前那样强烈的痛苦袭来,令牌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上,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看来是我们想多了,说不定真是我这魂魄的问题,跟它无关,你也知道,我是在黄泉路边聚魂而成的,可能没聚好,这就显出它的问题来了。回头找徐掌事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修补的办法。”玄明将令牌放入怀中,故作轻松的说着。
空青一脸担忧地看向玄明,有些急切地说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去问问?免得日后又生事端。”
玄明思索片刻后回应道:“嗯……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找龟丞相,将令牌归还于他。反正现在还没有新的差务过来,咱们把令牌还回去,还可以问问他这河神失踪一事。要是等下一拖延,来了新差务,恐怕就没有时间去找龟丞相了。”
空青眉头微皱,仍然不太放心,继续劝说:“可是若真来了新差务,你岂不是更没时间去询问徐掌事关于你魂魄之事?我认为还是现在先去询问比较妥当。”
玄明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倘若修补需要很长时间,而我刚刚修补完毕便迎来新差务,那么何时才有机会去找龟丞相呢?所以我们应先去找它,至于其他事情,待归来后再作打算。”
“但是……”
“哎呀,别那么多但是啦,走吧,走吧,先去那无夷河。”说完,玄明便拉起仍欲开口的空青,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