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下子就变得不舒服起来。
他难道不知道在我看来,这辈子能遇到他,嫁给他对于我来说是最幸运的事吗?
身旁传来司宴的轻叹声,他道:“我和你结婚结的仓促,该给你的东西什么都没给你,可是温眠,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会都给你补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司宴的满腔爱意。
我和他下楼之后,我就捧着他的脸亲上去。
“司宴,我爱你……”
我突然变得感性起来。
“我真的爱你,所以我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东西。只要我们能一直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
司宴紧紧抱住我。
我说:“司宴……你,也会一直爱我吗?”
司宴抱我抱得更用力。
他像是要用这种力道将我整个人揉进他的骨血之中,和他彻底的融为一体。
他的嗓音甚至在发颤:“我爱你温眠,我只会爱你一个人,我永远爱你。”
“那些东西虽然不重要,可我得给你。”
他说着走过去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客厅璀璨的水晶灯亮起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震惊的呆在原地。
屋子里满地的向日葵,房间的墙壁上都是向日葵花束。
餐桌上烛光亮起。
不是电视里那些看起来高级精致的西餐牛排。
而是司宴做出来的饭菜。
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
我像是如鲠在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就我上楼洗漱那片刻的功夫,他是怎么准备的这些东西?
我胸膛处酸涩难受起来。
司宴的用心处处可见。
我转身看他,泪眼汪汪。
司宴怀里拿着一枝金灿灿的向日葵,向日葵中间贴着我和他的照片。
那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里的我和他走在阳光下,我在前,他在后,我们相互背对。
镜头里的人是他,他拿着手机让我的背影入框,随着快门被按下。
那一刻就此定格。
我太感动了,以至于忍不住。
“温眠……”
我吸了吸鼻子:“你怎么搞这种?”
“总要给你准备一些惊喜。”
我从他手里拿走那枝向日葵。
“这是……”
向日葵沉甸甸的。
司宴看着我弯唇一笑:“纯金的。”
我眼睛瞪大:“这……”
他说:“黄金向日葵,以后可以折现。这就当是我的聘礼,原本之前就该给你的,可这些日子一直在加工赶制,今天才拿到手。”
我手里捧着沉甸甸的纯金向日葵,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
这是实心的……纯金,加上这么大一朵。
我轻声开口:“这要不少钱吧?”
司宴忍不住摸我的头,他连我带到餐桌旁坐下。
“等以后你把它卖了就知道了。”
“我可舍不得。”我如视珍宝的将那朵向日葵揣在怀里。
司宴又依次从怀里拿出自己的房产证,工资卡,车钥匙……
他说:“以后,这卡里的钱你随便花,想买什么都随你。”
“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了你的,以后,你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小春眠,如果以后万一我和你之间发生一些小摩擦,那就请夫人手下留情,只把我从家里赶出去一晚上即可。”
“等我第二天手捧鲜花认错时,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别再生气。”
我又一次感动的落下泪水来。
今晚的我有些不对劲,太过于情绪化了……
我想要说什么,司宴摇头示意我听他说完。
他说:“车钥匙也归你保管。你以后如果想去上班,那就找工作出去上班,如果觉得外面累,想在家里歇着,那就在家里待着,每天上下班接送我,我回家来了就给你做饭吃。”
“总之……以后家里里里外外大事小事都是夫人说了算。”
我再也忍不住的趴在桌子上大哭。
冷舒宁说我的从前,企图将我拉进地狱,可司宴却在谈我的未来,试图一次次的拯救我于光明。
“谢谢你司宴,谢谢你……”
我再也忍不住的大哭。
司宴将我揽入怀里:“别哭啊温眠,别哭,以后都不能哭了,要笑,要幸福的笑。”
他轻轻替我拭去脸上泪水。
“吃饭好吗?别哭了……”
我抽泣着点头:“好。”
我总感觉此刻的自己有些矫情。
但这大概就是被幸福包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的缘故吧。
他替我盛汤,夹菜,问我饭菜合口吗?
我含泪点头,埋头吃饭。
怎么会不合口呢?
这一大桌子的菜,每一样都是我爱吃的,按照我的口味来做的,他亲自做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为了不辜负司宴的一片心意,我准备光盘行动,可我的胃确实有些小,塞不了那么多食物,他准备的菜又多,每一样都是吃了几口就饱的不行。
吃过晚餐,我抢着洗碗。
司宴无奈,他替我系围裙。
我洗着碗,司宴说是在旁边帮我,跟我聊聊天,可帮着帮着,最后还是成了他洗,我在旁边看着。
我将宋晚瑜和顾锦程今天见了面的事跟他说了。
司宴问结果如何。
问完和我对视一眼,我们都无奈叹息。
谁都知道的结果而已……
他洗完,我也正好将洗理台都收拾干净了。
司宴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接听,是顾锦程打来的,他在电话那头胡言乱语。
一会儿说自己的不是,一会儿骂司宴不够兄弟……
司宴从始至终都没有打断他,很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回应一句。
片刻后,我和司宴都从手机听筒里听到了顾锦程暴风雨式的哭泣声。
“司宴,好好珍惜自己喜欢的人,尽全力的去爱吧,别落得个像我一样的下场……”
“老宴……我也好爱宋晚瑜,我也好爱她,可她不爱我了,她好绝情……人怎么可能会不犯错呢?她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呢?”
“为什么就不能呢?”
这个问题谁都给不了他答案。
他说:“老宴,陪我喝一杯吧,一起喝一杯……”
喝醉酒的人哪儿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他一遍遍的说着胡话,喊宋晚瑜的名字。
最后醉的不省人事,司宴喊他都没反应。
司宴无奈挂断电话,他看向我,我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