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毅来到庄园外的一处库房。这里存放了很多原石,虽说质量不如收藏室的,但也都是佳品局多。
沈毅叫吴敏季稍等,随后催动黄金瞳,一边在库房里寻找,一边指点出几块原石。
这些石头,沈毅让吴敏季一起都送上去。
沈毅还问他:“这些石头你觉得如何?”
吴敏季说:“看起来都不错,皮相均有佳色,要不然也不会存放在这里了。这库房里的石头,都是各地矿区送来的样品,其中大多数都是好样,不知先生拿它们何用?”
沈毅笑道:“不是我用,是将军要用。对了,待会儿你再准备一台切割机,一起送到书房。”
吴敏季一脸懵逼,但还是照办了。
过了一会儿,沈毅先回书房,石头和切割机稍后送到。
一共八块原石,在书房里一字排开, 每块石头值多少钱,都用油笔清清楚楚写在皮壳上。
石头旁边就是便携式切割机,沈毅给通了电,启动锯片,立刻轰隆作响。
那位马来西亚的大老板有点懵,问沈毅:“小子,你拿这么多石头来就罢了,怎么把切割机也搬了来?吵死个人。”
沈毅笑道:“都是将军的意思,小的只是照做。”
其实将军也懵逼了,但两人颇有默契,将军也问沈毅:“让你拿两块,怎么拿这么多?”
沈毅道:“两块样品哪里够,当然是样品越多,越有参考价值,搬机器过来,则是为了当场切石头,以免二位大人久等。”
乌老板笑道:“你这小弟,倒是想得周全。好,我看看你这些石头。”
嘴上这么说,他却吩咐身后手下,去看那八块原石。
那位手下面容冷峻,眼神精锐,一瞧就是高手。此人在每块石头面前,都驻足观看片刻,时不时伸手摸石头,但并未使用任何工具。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乌老板身边,悄声低语几句。
乌老板立刻脸色大变:“什么?果真如此?”
随后乌老板终于起身,亲自去看了看那些石头,又道:“你确实没有看错?”
那手下道:“回老板,这些石头中有几块,确实暗藏玄机。”
乌老板似乎很信任此人,就转身面向将军,语气严厉,竟有几分质疑之意,问:“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军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乌老板道:“你拿来这些样品,看着都挺好,其实里面都是垮的,拿这种石头供货,你想坑我?”
将军两手一摊,表示此事与我无关,并问沈毅:“怎么回事?咱们这批货有问题吗?”
沈毅笑道:“回将军,货肯定是没问题,属下亲自查看过了,只怕是乌老板那边冤枉咱们。”
乌老板大骂:“放屁!我的人是马来西亚第一高手,他说石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你这些石头,就是石头上标的价钱吗?”
沈毅点点头。
乌老板就踢了踢其中一块浅灰白色砂皮的石头,道:“这块十万美金,你是认真的?”
沈毅又点点头。
乌老板就回头问他那个翡翠专家:“你说,这石头值多少钱。”
那专家十分自信,淡定道:“最多两万美金,大概率在一万美金左右,十万美金进货,一定不值。”
乌老板冷笑一声,转而质问将军:“你也听到了,我的人说它不值,你按你的价卖给我,这批货我只能退了。”
将军听后,故作生气姿态,问沈毅怎么回事。
沈毅道:“这块石头,确实值十万美金。乌老板若不相信,属下只好切开石头自证了,只是……”
沈毅欲言又止,好像很害怕似的。
乌老板冷冷道:“故弄玄虚!这是什么?”
将军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沈毅这才开口,说石头一旦切开了,就不能按照原石的价钱卖了,回头找不到买主,这损失属下可承担不起。
将军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只看了一眼乌老板。
乌老板立刻说:“妈的,就这?这石头要真值十万美金,老子肯定要,你无需担心,现在就给老子切石头。”
沈毅应答:“是!”然后启动机器,开始切石。
切归切,位置却大有讲究。
这块石头内部的翠肉是偏的,一边多,一边少,但多的那边藏在一层厚雾底下,难以看出来。
反倒是少的那边,皮上有些表现,但仍逃不过行家的眼睛,能看出这边翠肉稀疏寡淡。
整块石头极难鉴定,越是行家,越有可能上当,非得是顶级高手,才能鉴别。
沈毅算准这点,才选了此石出来。
只见他挑的位置,便是翠肉少的这一侧。催动黄金瞳,寻找到这一侧翠肉最集中的部位,切出一个碗大的口子,正好露出内部一大片浓郁的油青底。
乌老板惊呆了。
单看这一刀,整块石头真值十万美金。乌老板立刻质问手下专家:“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肯定垮吗?”
那专家倒是冷静,走上前捡起被切掉的那一小片,指出皮上的点点松花,道:“老板您看,整块石头只有这里有表现,看出翠肉来并不难。但我敢说,整块原石的雾很厚,其内部肉质稀疏,除这里之外,任何一个地方下刀,一定不见绿。”
乌老板仍有质疑。
那专家就亲自出手,把在石头上随便切了几刀,果然都是一层雾。
乌老板这才满意,举着那石头问将军:“将军,这下你怎么说?”
将军也不懂,就问沈毅:“小子,怎么回事?”
乌老板还以为,将军这是把责任甩给下属,对当老大的来说,这是家常便饭了。
哪知沈毅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又启动机器,在石头上选了一个位置,竖着锯了下去。
锯片的尺寸,并不够把石头锯开。沈毅就先锯一半,再横过来,把那半边约三厘米厚的一层雾肉给切下去了。
这一刀下去,就正好切到了这半边翠肉最多的部分。
全场皆惊。
因为如此看来,这一部分毫无瑕疵的纯深绿色油青种翡翠,价钱真在十万以上。
甚至还有涨势,因谁也说不准,余下这一部分的翠料是不是满绿。
只见沈毅笑问乌老板:“乌老板,现在它值不值十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