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敏敏摇了摇头。
就连往日高冷的陆珍珍,此时此刻也是目光躲闪,不愿意再多看我一眼。
我轻笑一声:“你们猜到了吧?”
敏敏是直脾气。
心里有什么都憋不住,会抒发出来的那种。
她指着逐渐远去的江澄说道:“那个阿sir和你聊什么了?我怎么觉得,歌利亚后巷抬出去的道友,和你有关系?”
我再看陆珍珍问道:“珍珍,你觉得呢?”
陆珍珍拢了拢鬓角青丝说道:“我觉得和你有关系,因为歌利亚如果停业几天,能让我们声势卡拉oK最起码缓上一口气。”
我笑了笑,摸着坐在驾驶位上的陆珍珍。
今天她替我开车。
我说道:“行,挺聪明,我没白培养你。”
陆珍珍笑了笑。
我能看出来,她的笑容并非发自肺腑。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她对我,也有三分畏惧。
“你们是不是觉得,后巷里的那个道友,毕竟是一条人命?”
俩小妞同时点头。
而我则笑着说道:“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道歉,我可以明白告诉你,那就是一个烂人。”
“不光乱吃东西,还是个赌徒。”
“我让白眉找到这个人的之前,调查过一些信息。”
“他女儿还在三岁的时候,被他卖到了东南亚的一个小国家。”
“老婆因为绝望而自杀。”
“至于父母,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就被逼死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
“这个世界留下这种人,只会更加糟糕。”
我说完这些话。
她们将信将疑。
然而我却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说这些,也不是打算让你们相信。”
“更没有为自己辩驳什么?开车吧。”
我拍了拍方向盘说道。
陆珍珍点了点头:“哦。”
她缓缓的发动汽车。
朝着声势卡拉oK的方向驶去。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非常的简单。
就是我让白眉找了一个毫无人性的道友,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歌利亚的后巷开饭。
能吃多少吃多少。
最终活生生的撑死。
我不愿做恶人,但也不愿意当圣人。
歌利亚那伙人不义在先,我也就没必要跟他客气。
直接用了老庄教给我的那些手段里面,最恶毒的一种。
随后的几天,歌利亚一直关着门。
除此之外,只剩下了另外一家的翡翠。
只是因为,翡翠的幕后老板,请来了14K,也就是号码帮一个叫蛋挞的来罩着。
而翡翠和声势,之间也并没有太多瓜葛恩怨。
俩人虽然同处于油麻地,但相距甚远。
所以互相之间影响并不大。
号码与和记之间,这些年的冲突并不大。
况且大家都是为了生意。
没到掀桌的时候,就没必要互相砸了对方的饭碗。
声势与翡翠,能够和平相处。
再加上歌利亚关门的这几天,算是给了声势卡拉oK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而我也没闲着。
让陆珍珍和敏敏,把歌利亚场子里面,最好看的姑娘全部笼络了过来。
而值得一提的是。
翡翠卡拉oK,或者说蛋挞能想到的手段也和我一样。
也是绞尽脑汁,动用各种手段,疯狂的瓜分着歌利亚的资源。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却让歌利亚彻彻底底伤了元气。
以至于最后,红酒不得不找到阿泰,出面讲数聊一聊这件事。
而我作为事件的策划者,导火索,背锅的人。
自然而然,也要跟着陈观泰前去赴约。
讲数。
香江社团里的惯用切口黑话。
其实就是谈判的意思。
当然层级不一样,约着谈事情的地方也不一样。
底层的去麻将馆,大排档。
中层的去酒楼。
高层的则去更加高级的酒吧。
陈观泰,大华,红酒。
这都算得上是两个字头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但也并非绝顶的那部分。
再加上最近风头紧,所以约的地方,自然是人多的酒楼。
双方人马也都比较齐整。
大华那边,带来了三五手下。
都是老东的红棍。
大华本身就是老东的坐馆。
手下的红棍,那一个比一个彪悍。
其中有两个人,一看就是东南亚某些武装组织的退伍。
另外一个据说是学过南拳,一身腱子肉。
几乎要把西装撑破。
红酒也不甘示弱,带了两个金毛碧眼的老外保镖。
除此之外,他的头马,也带了四五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浩浩荡荡,气势很汹。
至于阿泰这边。
刚出院的肥祥和盲晖,这算是阿泰的心腹了。
肥祥圆滑,盲晖善打。
一文一武中间,还有师爷苏这个和记社团内部,位高权重的大佬。
以及师爷苏认识的几个,和记字头内的猛人。
至于我,身边只有白眉和方杰。
双方加起来快二十多个人了。
整个酒楼三层全部坐满。
我与白眉,方杰来到此地。
白眉见到如此声势,不由得开起了玩笑:“我丢,这要是o记的来,一下子不得把三方全给一锅端了。”
白眉说这话的时候。
我看了一方杰。
“杰哥,你没打家伙吧?”
方杰面无表情:“什么家伙?”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在给我装傻充愣。
我用手在胸口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当然是你的那把黑星。”
方杰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有,这种场面用不上,带着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我们三个正说着。
三方已经落座。
我坐在陈观泰的身后。
位置很尴尬。
因为我代表不了任何人。
这时陈观泰冲我招了招手:“陆文召,你先说吧?毕竟一切事情,都是因你而起。”
我平静点头:“好啊。不过我先说什么?或者说,有什么好说的?”
陈观泰熟悉我的脾气。
低头窃喜。
红酒和大华,则是脸上憋着怒。
尤其是大华。
这种脾气嚣张跋扈的人。
最不允许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表现出那种,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
他猛的一拍桌子:“说什么?当然是聊聊,你个扑街仔,耍手段,让我的歌利亚关门歇业的账了!”
一旁的红酒也轻声说道:“是啊,我和华哥,因为你一天损失几万块,这笔账可是要慢慢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