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青松道人眼里是不屑,鼻间溢出冷哼“黄口小儿,不自量力。”
老道自诩高人不能和小孩一般见识,所以只说了这么一句。
老道身后的小孩上前一步,准备开口。孩子从小性格就虎,骂人的本事尽得他妈真传,歪脖子树都能给骂直了。
直到几年前生了场大病眼看就要养不活了,才被他妈送到老道身边养着,慢慢也给养回来。
所以老道对他来说不仅是师父还是救命恩人。场子他是要帮着师傅找回来的。
昂着脖子准备开麦。
“你个……..”
“你闭嘴,”南迦厉声打断他,眼睛却落在老道身上。“否则,我能让你接下来几天都开不了口。”
小孩竟被她震住,一时愣住不知道说什么。
老道护犊子一拍桌子“丫头好放肆。你什么路数红口白牙就敢说我解决不了。”
南迦缓缓吐出一口气。“你不该南下。”
南迦一句话让老道卸了劲。
“虽然占卜不占自身,但于我们而言冥冥中总能预感自己死劫,但看你现在这做派显然没有这个自知。所以你道行不够,拿什么解决这次的事。”
南迦也不愿意说得太多,只起身往外。“张总,我们先一步去工地了。”
南迦走后,张总转头对青松道人笑,“还真是遇到装神弄鬼的骗子了。”
结果张总看见老道浑身绷直,神情僵硬,细看下下颌微微颤抖着,眼神紧盯门口。
“这,大师?”
张总心里犯嘀咕,他花了大功夫才把人给请来的。听人说青松道人名气可大,甚至他们业内老板或者艺人遇到事也常去找青松道人求个解决的法子。
但这老道的唯一规矩就是不出关。
老道住在山河关以北,他守着这规矩十数年了,但这一遭却自己打破规矩来了云城。
也没其他原因,单纯是张总给的太多了。
老道直愣愣转过头看张总。从南迦说他不该南下时,老道就开始疯狂掐算。
如果没有他曾经的一段经历,南迦说出这话,老道也只当他是在故作姿态,信口雌黄。
但老道毕竟是多年老江湖,也并不觉得南迦就全说中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有多大本事,能一眼看穿他的命数。
当即站起身,手里抓着一串琥珀。下巴的山羊须一抖,“走。”
张总的加长林肯抵达工地时南迦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总领着他们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热络的给老道说着这些时日发生的怪事,有的是连冯程都没听过的。
“其实早就听底下工人说过这些事,特别是这栋楼建完。”众人走到工地中央,中央是张总划分出来的一个商业区,在这里建了一栋商场。
张总指了指他们身边的柱形高楼。
“这栋商场建好后怪事就频频发生。夜晚能听见鬼叫,工人施工时意外就一直发生,已经好几个都发生意外进了医院了。之前也请过先生过来看,当时都说已经解决,平静不过几天又固态发作,麻烦源源不断。”
张总带着老道走在前面,老道一边走,一边摆弄他的罗盘。
南迦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两人交谈,更多是张总在单方面说着。
张总根本没觉得南迦能做什么,刚才在茶楼里的也当作是南迦是觉得面子过不去撂下的狠话而已,所以根本没把南迦放在眼里,也就懒得理南迦,冷处理。
南迦看见老道手里的罗盘挑了挑眉,好东西啊,眼熟。
老道沉下心看着罗盘,又几番查彻,发现不过是小事,其实整个工地灵气都干净的,只有这楼里有零星两只作弄人的小诡罢了,他这么多年的经验轻松就能将其降伏了。
可是真这么简单吗,那怎么张总花这么多功夫都没能解决,好花大价钱将他请过来。难道他有什么事差的?
正想着,听见宋鸣鹤咋咋唬唬的喊“南迦,你怎么吃土,刚刚没吃饱吗,多脏啊。”
青松道人转头看见南迦蹲在地上,用手挖了一深坑里一点的土,捻起一挫送进嘴里,像吃什么似的还咋把嘴。
南迦呸的吐出泥土,冲宋鸣鹤一笑“别大惊小怪,这叫相土。”
冯程在一角落找到工人们喝的矿泉水,还没开封的,赶紧递给南迦。南迦漱完口,宋鸣鹤又拿过水瓶要用剩下的水给她洗手。
野惯了的南迦难以招架皱着眉躲开“你这忽然干嘛。”
“昨晚咱到底经历什么我不大记得了,不过我总觉得欠你啥。”
说完拽过南迦的手垂着眼仔细给她清洗。
老道看见跟个小姐似的南迦眼里鄙夷,“娇气。”
南迦也不气故意仰起头挑衅。
老道抬脚往里走,走到门口发现南迦没跟着一起,“你不跟上?”
“我只解决你解决不了的事,里面的你都解决不了?”
南迦反问。又气得老道瞪眼。袖子一拂进了楼。
张总跟进去了,不一会听见张总的尖叫声,空洞窗户里闪着火光,张总开始叫好。
有大把符纸从上空飘落,南迦站在原地仰起头看着这洒落的符纸,伸手,一张符悠悠落到她手心。
南迦拿过手中符,仔细看上面的运笔。这画符路数出自她逍遥门啊。
她疑惑。师父对她从不藏私。门内还有其他人,师父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但看老道出手,黄纸洋洋洒洒,勘探也不尽然,判断不足,行事贸然,本事不大,也敢揽凶事,这不要命的二货劲可不像她门内的人。
不过师父没个手机,也没法跟师父问了。
南迦眯起眼,搓着下巴。“难道是这老道偷了师父的罗盘?”
那老道拿出罗盘时南迦就看见了,不说他们逍遥门的罗盘是改过的,与传统罗盘不同,就是罗盘上刻的一弯上弦月就让南迦知道这是她师父的东西。
冯程凑近“南迦,是有什么难事?你的表情看着好危险。”
冯程上次见南迦这样还是在虐猫事件。
南迦恢复表情,重新喜笑颜开。
“没事哥,你帮我找找他们工地应该有大铁钉,能给我找来一根吗。”
冯程应声就去了。
“要我做点什么吗,迦迦。”
“没有,你歇着吧。不过别叫我迦迦了,我这是道号。”
“有忌讳?”
“这倒没有。”
“那你管我呢,就爱这么叫你。”
阳光不算烈,宋鸣鹤把头发撩到耳后,露出他闪闪发光的耳坠子。鼻梁高挺眼底自含情,没人胚子啊,也不怪半步多老板娘贪他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