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伸手到宋鸣鹤发间,轻轻拽下两根头发,收进一个红色荷包里。
那荷包宋鸣鹤记得是装贡米的。
宋鸣鹤不知道南迦此举为何,但还是把头又递过去,“两根够吗,要不多拔几根。”
南迦失笑。抬手给了他一板栗。
她要用纸人再做个宋鸣鹤,但不是宋父宋母那法子,只要纸人有宋鸣鹤的气息就行。所以两根头发够了,甚至昨晚为宋鸣鹤处理伤口擦血的布她都留着。
很快冯程找到一颗硕大铁钉,两指粗,三寸长。
甚至冯程还拿了把大铁锤,“怕万一你要呢,顺手给带回来了。”
南迦比出大拇指“不愧是你。”
“哥,你给丧葬店老板打个电话吧,让他送个扎纸人过来。”
“好勒。”说完拿起电话联系店老板。
南迦本想接过铁钉,被宋鸣鹤抢先“我拿着,齁重,别压你手。”
“哈尔别太过了,我难道四体不勤吗。”南迦无奈。
“跟你没关系,是我乐意。”
乐意把南迦当小姐伺候着,乐意把南迦当宝贝宠着。
南迦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先勘探恰算这附近的风水。遇到琢磨不定的时候又像刚才那样捻一撮土放嘴里尝味道。
行行止止,最后在远离商场大楼的一个偏僻角落驻足,这是片宽阔地带,这周围附近都没有建筑物。
南迦伸手要铁钉。
接过铁钉南迦双手握住,高高举起奋力向下,插进土里
铁钉尖部将将没进土里,一松手就要往旁边歪一分。她刚刚已经用足力气的。
宋鸣鹤拍拍她脑袋示意她往旁边挪,自己上前扶正歪掉的铁钉。打完电话拎着铁锤的冯程跟上来,抡起铁锤,两人配合着将铁钉楔入地里。
店老板很快将纸人送过来,按照南迦的要求白纸扎成。
南迦拿出她的小笔,用红朱砂在纸人背后写下一个时辰。
宋鸣鹤一看,“这不是我生日吗。”
“对啊,就是你的生辰。”
写完南迦停笔,又在纸人身后掏了个洞,把装着头发和血布的荷包扔进去。
然后挖了个坑将纸人埋起来。
此时老道和张总也处理完楼里的事下了楼,老道身边的孩子走在最前面。
小孩因为自己师父办成了事觉着打了南迦的脸所以心里痛快,走起路来也虎虎生风,大摇大摆,脸上得意丝毫不掩饰。
出了门口,看不见南迦几人,这是觉得丢脸所以跑路了?
拿眼细细一打量结果在远处一荒地发现正在薅泥巴的几人。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南迦跟前。“咋样,小妮子,我师父解决了,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小孩转着圈得瑟,“你要跟我师父赔个理道个歉呢,我会看在你诚心的份上劝劝我师父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是不知道在我们那块得罪我师父的人是啥下场。”
南迦没理他,望向他身后的老道。
“哦,我还挺想知道得罪你是什么下场。”南迦皮笑肉不笑。
南迦还不大确定老道的路数,只能看出老道会画他们逍遥门的符,甚至手上还有师父的罗盘。
南迦沉着脸,偷师偷盗吗。如果确定老道用她逍遥门的师传招摇撞骗,南迦也不介意清理这门户。
宋鸣鹤按着小孩的头拨到一边,去去去,边去,小兔崽子,叫谁小妮子呢,才多大呀你,还尿床你吗。”
小孩还想反嘴,被老道叫住“阿磊,回来。”
“小姑娘,不管你想干什么,但这里的事我已经解决了,你就不要再赖着不走了。”
老头垂下的指尖夹着两张黄纸,纸上朱砂像流泪一般在黄纸上划过痕迹。
张总也觉得请神容易送神难,脸上不大高兴,甚至不屑和南迦说话,只对着冯程“小冯,你们先回吧,到时候我自己会跟白总打招呼的。”白总就是介绍他两认识的熟人。
“好啊。我们走。”南迦说完就朝出口走,经过张总时,转身提醒“啊,张总你刚说以前也请过先生来看过,但只能管几天,几天后麻烦依旧。这次也别急着让老道爷走,让他给你包个售后啊。”
说完几人就坐车离开。
不过南迦的话倒是提醒张总。只因这次请了业界名声赫赫的青松道人,自觉高人出手必定稳当,但经南迦一说觉得确实该多留他几天。
老道本想尽快解决回到关内的,实在是他出了关就像寄居蟹没有壳心里慌落落的。可耐不住张总拼命挽留。
不过果然其后几天工地里又生事了。张总又匆匆拖着老道往公司赶,可事情解决一桩又来一桩,源源不断。老道几乎天天都要往工地跑,后来干脆住在工地。可似乎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南迦带着宋鸣鹤他们往回走,宋鸣鹤悄么声问“这就回了?”
他还差点被卖了,就白被卖一场?
流绪微梦易散,他脑子一顿,他被谁卖了,卖哪去了,想不起来了。
南迦笑,“放心,过不了几天他会来乖乖请咱们回去的。”
然后又对着冯程“哥,我觉得这么折腾着五百万不够我出场了,张总要找到你的话,记得加钱。”
“行。”有南迦把话落这,冯程放心。
“累了好久,咱先休息吧。”
车开回别墅区,刚进大门,保安室里站着几个警察。
宋鸣鹤认出,其中一个是南迦差点被人杀害时出警的警察,于是降低车窗探出身子和他打招呼。
“文警官,今天又出警啊?”
文警官转身,看见坐车里的宋鸣鹤,朝他仰着脸皮肤吹弹可破。就算不是初见,但文佳还是会惊叹真是张好脸啊。
文佳点头,走近看见南迦也在车里,脖子上已经没有淤痕。“小姑娘恢复的不错,没被吓着吧,现在心里有阴影吗。”
“没事的,谢谢警官了。”南迦笑得灿烂。
“这次来我们是锁定了嫌疑人了,就是这里的一个保安,但是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他请假回老家了。”
“是不是眉毛缺一块的那个保安?”宋鸣鹤问。
文佳疑惑,眼神却凌厉,“你怎么知道。”
又转头问南迦“你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