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同样的情景与感受,许大茂也是深感同调,但他在当天早已抵达轧钢厂,置身于宣传科。原本,因为两处肢体伤势,他应当在家休息直至痊愈后返回工作岗位,但急于听闻自己职务的他却忍不住前来。
听说自己将担任保卫科副科长后,他的心境变得激昂振奋,更不希望回家居疗休息。
身为官员的身份必须尽快体味,以满足内心的渴望和自我的成就感。
在一群同事围绕许大茂恭贺之声之中,他们的话语显得愈发炽热有力,“这不,许大茂同志已经是保卫科的副科长,我们往后不可忘记有这样的人!”
“恭喜恭喜许大茂同志!”
“恭喜您成为许副科长,之后得用这种方式称呼您啦!”
同事们的声音如波澜般涌动,“许大茂,许副科长”不断地重复出现。
这一切的赞誉让他备受感动,
中午时份,俩人相聚食堂,再度被众多人的恭贺推至高音阶。
马屁拍出了全新的境界,他们二人的心情无比自豪。
正逢此时,何明手持餐盒与几人闲话间踏入食堂。
然而一抬头之间便看到了正在等待饭盒的人群中的何明。
对于何明而言有什么好自夸的!
在他目前的职位面前简直是不屑。
许大茂怒斥何明!
\"何明,你得给我滚过来!\"
何明只是瞥了一眼,毫不在意。
这种轻慢激起了许大茂更强烈的情绪。
他对何明大声呼唤:\"何明,滚过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这个保卫科副科长似乎觉得自己在组织中有某种不可动摇的地位。
想象何明不予理睬,许大茂以为他胆小了。
面对挑衅,何明挺胸向前。
\"许大茂,这是想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四周的群众正目睹这一切。
“谁想过不去!”许大茂怒目圆睁,气势逼人,
何明淡然一笑:\"把保卫科视为自家物业了吗?”
……
“我可是这里的副科长!一句话就可能把你扔出去,工作恐怕也保不住!”
“何明,你要识时务,否则就下跪求饶。赶紧跪下来,并承诺从今往后只认我老许。”
许大茂的气焰达到了顶峰。
何明轻轻踢出一脚,将许大茂与他的轮椅一同推倒了下去:
“谁让你叫老子做主人的?看你能不能再摔几次断胳膊的惨剧!”
许大茂狼狈至极,新近就任保卫科科长的形象在人们面前轰然崩溃。
若是这样下去,在轧钢厂的日子还能好好过么?
许大茂焦急喊道:\"何明,你彻底完了!\"
“全体保卫人员在哪里?快来人!这家伙居然打了副科长!”
食堂里,有几个保卫在吃饭,不过他们知道何明的地位远高于许大茂。
3,500多人的轧钢厂内部门科室多达上百个,如许大茂这种级别的主管,在其中就像微不足道的水珠一样平凡。
但是,何明与众不同:他是轧钢厂的副厂长级别的工程师。
他如同独一份的蝎子,他的地位无可争议且独享尊崇。
按照排列的等级顺序,首先是厂长杨先生、副厂长李先生和总工程师,最后则是何明。
他们大概都以为被驴踢了头吧,才为了某个新任的保卫部副科长去充当替罪羊——而对方又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
说到底,这场争端一开始正是由许大茂发起,如果真的闹开来,在法律面前保卫科并无胜算。
聪明的做法应该是暂时做个看客,等待风声平息。
许大茂喊了半天没人应,冲向刘海中大喊:\"二大爷,你也跟保卫科有牵连,能不能给句话?!\"
“何明挑战的可不仅仅是保卫科的权责,里面说不定也有你的威严!”
刘海中口角微微抽动。
何明可是他急于攀交的大树呀!
即使如今已经坐稳保卫科副科长的宝座,但何明的潜力远大于现时的地位。
何明身为副厂长工程师,在层级上远超许大茂,更何况他还认识高层人物,怎能得罪?
“许大茂你还是自顾自去祈福吧。”刘海心中想道。
见到无人过问,许大茂开始高声叫骂:“难道整个保卫科的人都死了吗?!看着我被人欺负,竟连声都没打一下?一个个都像是怕事的懦夫!”
马科长挺身而出:“何明你先放了人再说话!”
马科长大吼一声,便向着何明和许大茂走去。
怎么能说是保卫科的人都畏缩软弱?
这样的评价是相当不喜欢听在耳里的!
哟呵,有人出来帮许大茂撑场面了。
何明望向马科长,却没立即抽出自己的脚离开地面,而是继续站立在了原位。
得知有人为他说了一言,许大茂迅速表态:“这次何明可是在挑战整个保卫科的存在。”
“我们要顶住压力,马科长不可退却!不能让何明一个人就吓倒我们保卫科!\"
\"若是此事一再如此下去,我们以后又如何生存?\"
在扩大矛盾的同时,也让其上升到了针对整个保卫科的争端。
\"何明,把人放下!”马科长大步向前,命令道。
\"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错的是否该是你,还是故意惹恼工人的他,许大茂愿意道歉吗?\"
\"太过嚣张!竟然不放在我马科长的面子上!\"马科长随即大喝:\"保卫科所有成员集合!\"
面对马科长的声音,何明依旧坚守着阵地:“如果我不答应呢,这件事在场所有人都见证了,错在于我是肯定的,不是吗?!是许大茂故意冒犯了我,要求我放手可以吗?但许大茂必需要承认并道歉!”
何明的话语如同一枚枚石破天惊的炸弹掷向了马科长,将后者推向了一个危险的角色位置——地特集团的一员,这让刘海中震惊不已,万没想到何明能想到这里,简直聪明绝顶!
然而马科长却不示弱:“何明此举是分化我们的内部势力!以欺凌一位工人的名义,于你有何好处?”
这犹如对阶级的一次指名批评。
然而何明却笑了,只是帽子之于他的身份显得过于大而难驾驭。
“马科长,在谈论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一个关键:我是出身贫寒,家谱纯正,是三代农业工作者的后代;并且还是轧钢工厂中的顶尖副厂长工程师。你敢指责我参与资本,那就等同于自我指控,告诉我,是哪一股势力指使你来做这件事的?是要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