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和他相握的手明显怔了下,随后,力道卸了大半。
祁遇立刻趁机收回手,在桌子底下好好搓一搓,揉一揉。
好家伙,他姐还有这本事,竟引得这么优秀的男人为她这是在——争风吃醋?
陈柏松这会儿目瞪口呆,他错愕的望着祁遇:
“什么情况,你叫她姐……?”
祁遇瞥了一眼旁边的叶教授,发现他眼眸漆黑,面色虽看着平静,却有种冷肃和不动声色的气韵。
他心头一紧,也不再藏掖了,忙道:
“就是字面上的情况,这是我姐,我是她弟。”
陈柏松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
“不不,不对,你逗我玩是不是,你们俩的姓氏都不是一个。”
的确如此,一个姓容,一个姓祁。
这时容卿目光也看向他,微微耸肩,语气淡然:
“这有什么不相信的,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只不过一个跟父亲姓,一个跟母亲姓罢了。”
陈柏松彻底惊住了,最后无奈的笑了两下:
“行吧,老叶,你赢了,原来这是你未来的小舅子啊。”
他女朋友跑酒吧,和当红主唱高调互动,本以为是一朵美艳娇嫩却有毒的花朵,敢情什么都是他想多了。
祁遇点了杯冰茶,修长白净的手指掂着玻璃酒杯,这会儿轮到他眉眼间浮现些许错愕。
“小舅子?”
他看向了他姐。
这么快的吗,上一个男朋友宴哥他刚在不久前打发完,这就来新的了?
而且,还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容卿则笑得淡定,她对祁遇道:
“我和叶教授也是刚来京都不久,今天才得空过来看你,姐姐还没跟你说我们在谈恋爱的事,毕竟一直觉得你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嘛。”
这番话看似是在对祁遇说,实际上却是在对叶景润解释。
末了,她视线看向叶景润,眼底温柔:
“之前跟你讲,要带你见的人,就是他了,祁遇,我弟弟。”
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的承认,坦白他们的关系。
经历这一茬,叶景润周身的气息似温和了许多,如云销雨霁,冰雪消融。
他沉缓的嗓音落下:
“经常听你姐姐提起你,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也是你未来的姐夫。”
祁遇一口水差点呛出来,连忙胡乱擦了擦,来了句:
“你好姐夫。”
他上道极了。
他能感觉出来,这位叶教授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的,实际上则是占有欲爆棚。
竟然主动说他是自己未来姐夫!
陈柏松这会儿说有人找,和叶景润他们先行告别。
容卿能看得出他这是吃瘪了,故意找个由头撤了,忍不住唇角勾起。
开玩笑,在叶教授的朋友面前,她还能让他输?
祁遇视线望着容卿,越看着越忍不住唏嘘。
容卿:“什么意思,你那是什么眼神?”
祁遇摸了摸下巴,微微凝眉:
“姐,你说你嘴巴毒,爱臭美,事情又多,我姐夫看着多沉稳成熟一人,怎么就看上你了?”
容卿闻言,顿时咬牙:
“臭小子,我哪里有那么糟糕了,你是说我配不上他吗,不!我们绝配,相当配,天仙配!”
不论何时,不论遇到什么人,她都要有配得感,她值得世间一切最好的事物!
而不是因为自卑,错失无数机会和宝贵的人。
叶景润看她据理力争的模样,唇角似微微漾了下。
他喜欢她这个样子。
片刻后,叶景润语气沉缓又认真道:“你姐人很好,善良,漂亮,聪明,我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眼光。”
祁遇一听,忍不住搓手臂了。
好好好,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吗,已经彻底将他笼罩了。
他就像是一条在路边颠颠的小狗,走的好好的,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而容卿听着叶景润的话,却愣住了。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听他……夸自己。
人好,善良,漂亮,聪明……
平常他寡言少语的,更别提听他说这些了。
原来自己在他眼底,这么多优点的吗?
容卿微微红了脸颊,目光和叶景润的视线交汇。
祁遇只觉得空中似乎有什么噼里啪啦的电流在流窜,将他这个大灯泡快闪炸了。
意识到不能再多呆了,他拉了一下她的手臂,紧忙问出自己想问的事情:
“那个,姐,我有事要跟你说。”
容卿视线依旧没看他:“什么事你直说。”
祁遇深呼吸一口气,目光陡然间变得认真了些,定定的望着她:
“我想知道,你都来京都了,堂静姐什么时候能过来?”
容卿一听这话,目光这才看向他,语气有些诧异:
“你堂静姐?她每天都在深城的化学试验机构忙呢,你问她做什么?”
这话落下,祁遇明亮的眼底像是有一抹光逐渐熄了下来,神色看起来有些落寞。
“哦,也没什么,就是下周我过生日,寻思人多可以热闹一下。”
容卿失笑:
“你身边的同学朋友还不够多吗,也不差堂静姐一个人啊,再说了,她还有自己的老公要陪,怎么会专门来看你。”
这话落下,祁遇不说话了,眼眸垂着,气息静默。
最后,帅气的脸上似隐隐透着说不出的烦躁,身上一股野劲也被无形中的某些话摧残的七零八落。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他撂下一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直接起身离开了。
阴沉着一张脸,帅气的眉眼间透着些幽凉的戾气,和刚才那个张扬阳光的年轻人,一时判若两人。
容卿被他今天这行为有些惊到了,回过神来,嘀咕着:
“什么情况,今天喊我过来就是问这个啊…”
叶景润目光望着祁遇离开的背影,修长的手指轻敲了敲酒杯的杯壁,再开口,视线有些幽深:
“他对那位叫堂静的女性有些特殊感情?”
这番话不像是问句,到像是笃定。
容卿眼底流露出错愕:
“不是吧?堂静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一直都是把那小子当弟弟看的,我们读大学的时候,他可还是个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