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叶景润眉头一凝。
他冷锐的唇瓣抿成一条线:“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从中发现了很明显的端倪。
容卿呼吸有些紊乱,她视线避开,似不愿意和他再对视。
“还要我怎么说的更清楚?非要让我说,我是亲眼看到她从你帘子后面出来,一边系着衣服,一边红着脸从我身边经过,你才满意吗?”
说到最后,她情绪也有些波动了起来,胸口起伏明显,胃部也跟着隐隐不适。
“罢了,现在说这些真的很没劲,为了一个已经和我无关的人,我像个可笑的怨妇。”
话罢,她转身离开。
可却在刚转身后,手腕却被人大力的拉住了。
“容卿,你听我说。”
叶景润眉眼间浮现严肃之色。
胃部的不适加剧,被他触及到后达到了顶峰,容卿直接挣开他,迅速来到办公室的盥洗池处干呕了起来。
自从怀孕后,她胃里就很不舒服,经常想呕吐。
在受到这样的刺激后,她的身体也变得更容易情绪化。
叶景润望着她这般模样,颀长的身躯都将凝固住了,看向她的目光之中,透着说不出的晦涩,沉痛,还有些许的愠怒。
是的,愠怒。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他还以为,她很了解自己。
可是她却完全不相信他,甚至是被他触碰后,会想呕吐。
叶景润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的……嫌恶自己。
容卿在盥洗池边痛苦的干呕了几下,眼眶都泛红了,眼前也弥漫着些许的水雾。
可她很清楚,这不是因为叶景润。
而是来自于肚子里的孩子。
她稍缓过来后,打开水龙头,冲刷着自己的手,顺便洗了把脸。
指尖和下颌在滴着水,她想找纸巾,一转身,叶景润已经拿着一包纸巾缓步走了过来。
她怔了下。
随后微垂下眸光,伸出手抽出了几张纸巾。
叶景润目光冷肃,板着面孔,唇角展平:
“我就那么令你厌恶?”
洗过脸后,她的睫毛都变得湿漉漉的,苍白的面色更令人心疼。
容卿知道叶景润误会了。
但她也很难说明一切,难道让她告诉他,是他的孩子在作乱?
况且,看到那一幕,她再面对他时,的确心如刀割。
叶景润看她沉默,像是默认了他的说法,眉眼间都浮现了阴沉的戾气。
容卿在被迫对峙着。
她想走,可她的手腕却被叶景润紧紧桎梏住了。
似有种不将一切话说清楚不罢休的感觉。
容卿:“你弄痛我了。”
叶景润颊颌紧绷,线条清晰明显,可纵然内心受到打击,痛楚和愤怒席卷着他,在听到她说出这话时,还是松手了。
他转过身,狠狠低咒了声:“该死!”
他让自己竭力冷静了下来,走到办公桌的座机处拨打了一通电话,在容卿要转身离开时,冷厉落下一句:
“让管理员将今天我办公室门口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立刻,马上!”
他倒要看看,从容卿口中说出的人,究竟是谁!
容卿的背影一僵。
可随后,她脚步没有停下。
无论他想怎样做,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出现在了走廊里,来到电梯旁准备下去。
可很快,一抹修长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走廊里。
叶景润直接来到了她面前,面色冷肃阴沉。
容卿被他的气场和极地的气压震住了些,她退后了一步,道:
“叶,叶景润,你想干什么,走廊里还可还有其它人,都是你的同事,你……啊…!”
还不等她说完,她整个人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打横抱起,被他强行抱走了。
“我管他们是谁,我只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现在不能在我面前离开半步!”
他语气涔寒冷硬,根本不容拒绝。
他是真的生气了,但容卿也生气了,在他的怀里不断的挣扎着:
“叶景润!姓叶的,你把我放下来!”
走廊里几个路过的同事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站在不远处,一时间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面上看着是尴尬极了,可实际上,内心里却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这惊天大八卦。
好家伙。
叶教授前女友来了,素来温和沉稳的叶教授,这会儿竟像是变了一个人,霸道的不可一世。
直接把人家抱回自己办公室了,还不忘——
“砰!”的一声,重重用脚踢上了门。
办公室内。
容卿还是被他放到了休息区的床上,一触碰到这个床,她挣扎的更剧烈了:
“别把我放到这里,我才不要在你们睡过的地方躺下,我嫌脏!”
这话一出,叶景润眼底像是弥漫着龙卷风暴。
黑压压的,风雨覆盖。
他捏着她的下颌:
“容卿,谁脏?”
容卿也气坏了,红着眼大喊了声:“你脏!满意了吗!”
这话喊出来后,空气间都像是凝固了起来。
叶景润死死的望着她,眼底的怒不可遏,似在逐渐酿成失望。
容卿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就这样和他对视着,泛红的眼眶里挂着摇摇欲坠的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她来这里找他,却目睹了他那样的一幕。
纵然,她也觉得不可能。
可现实就残忍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她能怎么办?
情绪化让她失去了理智,想着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却和别的女人——
鼻尖猛然一酸,她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
她也不想成一个疯婆子。
可她爱上了一个人,爱上了一个让她失控的人。
下颌再次被抬起,下秒,唇瓣被强势的堵住了。
不顾她的哭泣,不顾她的痛楚。
唇瓣被咬了,他疯狂的、凶猛的攻略城池。
裹挟着他泼天的愤怒。
她反抗着,却也无济于事,只是眼泪流的更多了,簌簌的落下。
唇齿间都弥漫着血腥之气和眼泪的咸涩。
最后她实在是没力气了,任由他的肆虐。
彼此再缓缓分开时,她眼前被水雾早已模糊了一切。
她的耳畔落下他低哑又愠怒的声线:
“容卿,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我脏什么?”
这辈子,也就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