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洒落在郁时的肩头,宛如披上一层薄纱。
郁时正沉浸在对梦境的思索中,突然,一段富有节奏的音乐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I believe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this summer.”
(我相信这个夏天我爱上了你。)
“I believe you gave me this will to change the weather.”
(我相信是你让我拥有了改变世界的意志。)
“I believed in every little things between us.”
(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郁时回过神,微微侧身,手指轻轻滑过一旁的置物架,拿起静静躺着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宗樾的名字出现在郁时眼中。
郁时眨了眨眼睛,指尖轻触屏幕,电话接通的刹那,宗樾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乖乖。”
简单的两个叠词,却好似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郁时的心弦,让她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一顿。
郁时的表情淡淡的,但她知道心中并不太平,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她任由这声称呼在耳边回荡,轻声问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短暂地陷入了一片沉默。
几秒钟的寂静后,宗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做噩梦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郁时听着他的话,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捏了捏眉心,“梦见什么了?”
宗樾似乎在回避着梦中的画面,声音低沉而含糊:“就是些很可怕的场景,具体的,我实在不想再去回忆。”
郁时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你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会被噩梦吓到?”
宗樾在电话那头也跟着笑了笑,那笑声透过听筒传来,仿佛带着阳光的温度,暖暖的很好听。
“谁规定年纪大就不能被噩梦吓到?只要听听乖乖的声音,我就不害怕了。”
郁时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然而,她的眼中却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浴室的光线暖黄,郁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良久,她低声道:“宗樾,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宗樾短促地笑了笑:“如果和你有关,我就信。”
“没关你就不信了?”郁时好笑道。
“嗯。”宗樾语气肯定:“我不信命,前世今生于我而言也不过是玩笑话。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只想过好当下,但在遇见你之后,我想我的现在和未来都能与你有关。”
“所以,乖乖,如果我的前世有你,这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愿意相信。”
朝代更替,时节周旋,万季之后,苍穹皆以旧换新。
前世和今生,两者之间或许夹杂了千百轮回。
时至今日,山海都已改名。
你我两手空空手足无措,但你我知道,我们的初见,其实是久别重逢的奇遇。
……
东北墨河与安江市绝命村的收尾工作,极大地激发了调查局和第九军区的合作热情。
众人纷纷将精力和注意力聚焦于海城圣恩慈善机构。
相较于墨河和绝命村,圣恩慈善机构涉及的程序更为繁杂。
因其是为世界各地处于战乱国家的妇女孩童设立的机构,在海城颇具名气,且深受当地女性的拥护。
倘若证据不足便强行叫停,必然会引发巨大的舆论风波。
虽然舒钰第一时间调取了圣恩慈善机构的资金流去向,但对方负责人却一口咬定机构的资金去向透明。
甚至表明,宝岛的光明济善社和圣恩慈善机构是合作关系,部分善款由于制度问题,可能无法送到需要的人手中,所以需要光明济善社帮忙。
负责人还从光明济善社那儿调取了资金去向信息,以证明圣恩慈善机构的清白。
由于圣恩慈善机构的证据确凿,海城线的任务一时间陷入僵局,停滞于当地政府的核查阶段。
经过重新商讨,郁时决定采用迂回战术,圣恩慈善机构和光明济善社同时下手,将海城的部分人多派去宝岛,或应聘,或假意捐款,暗中搜查,以拿到更多证据。
因此,海城圣恩慈善机构的任务被拖长。
没多久,调查局开展了第二次《灵气复苏华夏和平维护方案》的会议讨论。
第二次会议相比于第一次,顺利许多,第二版本完善了第一版的不足,同时增加了许多新的没有考虑的地方。
不过还有部分问题有瑕疵,需要大家一起商讨。
下午六点,会议结束,郁时再次宣布,下周同一时间,于调查局召开第三次讨论会,力求使方案臻于完美。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散会后,郁时收拾好文件,正准备回办公室,却被大舅汪行云叫住。
见汪行云欲言又止,郁时心领神会道:“大舅舅,要不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
汪行云当即点头,跟着郁时来到办公室。
一进去,汪行云便说::“小灵儿,你之前让我暗中调查何坤的事,有眉目了。
郁时眼皮一跳,放下资料,问道:“怎么回事?”
汪行云解释道:“我在道教协会待了一周,这期间,何坤来了两次,并且每次都是和协会里的办公室副主任一起。”
“办公室副主任?”郁时好奇追问:“叫什么名字?”
“谢慧敏。”汪行云顿了顿,接着说:“是一位四十岁的女士,并非道士。”
道教协会的工作并非局限于道士担任,其开展的工作包含多种类型的职位,需要专业人员负责。
而办公室副主任这一职务的职责涵盖机关日常事务、人事、财务以及日常办公等事宜。
何坤和谢慧敏频繁接触,真是想拿个职位坐?
汪行云继续说:“我问了一些人,他们都说何坤是在和谢慧敏谈恋爱,他们俩年纪相仿,但并未婚配。”
说着,汪行云皱了皱眉,“但我总觉得不对劲,有次我碰见他们进办公室,当时谢慧敏的神情明显是在斥责何坤,何坤的表现也不像是一个男朋友,更像是下属。我怀疑他们只是打着谈恋爱的幌子接触。”
“所以我又查了一下谢慧敏的信息,她是个孤儿,自幼在福利院长大,因为学习成绩好,一直在班级名列前茅,高中大学都是勤工俭学读完的。”
“谢慧敏大学毕业后在一家私企工作了两年,后来进了道教协会,因为刻苦努力,工作认真,一路晋升为办公室副主任。”
郁时听完,仔细问道:“这个谢慧敏当上办公室副主任是什么时候?”
汪行云想了想,回道:“三年前。”
“三年前……”郁时若有所思,“何坤是两年前当上的何家家主。”
汪行云微愣,也跟着深思起来。
“大舅舅。”郁时说:“劳烦您再观察一阵儿,我再让人去查查何坤和谢慧敏的底细。”
汪行云爽快应道:“行,听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