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墨河和安江市绝命村的后续处理非常顺利。
但由于本次行动为国家特殊调查局和第九军区的共同合作，所以在审讯部分，也是双方派人一起对犯人进行审问。
肖淮远作为调查局出名的笑面审讯官，主负责本次审讯，郁时等人则在观察室里进行记录。
星期二一大早，郁时便和宗樾坐在了观察室里，准备待会儿的审讯。
为了避免墨河的犯人和绝命村的犯人串供，调查局没有让他们知道对方的消息。
“今天先审东北墨河的彭晨。”
肖淮远拿着资料走进观察室，紧跟着他身后的是墨河线队长林宇。
郁时点点头，“开始吧。”
墨河的犯人彭晨是直接被押回来的，带进调查局后，被关进了黑屋里，精神恐吓两天两夜。
直到今天开始审讯，彭晨才被放出来。
郁时透过单向透视玻璃，看到肖淮远不紧不慢地走进审讯室，脸上挂着面对犯人时的招牌式微笑。
肖淮远轻轻拉过椅子，坐下，将手中的资料随意地摆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这在安静得近乎死寂的审讯室里却如同惊雷。
他抬眼看向彭晨，声音温和得如同老友闲聊：“彭晨是吧，这两天在黑屋里过得怎么样？”
调查局的黑屋，是由地府帮忙模仿十八层地狱建造的，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恶鬼来恐吓犯人。
这些恶鬼并非真鬼，类似AI投影，对犯人的身体没什么伤害，但精神上就不好说了。
彭晨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言，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恐惧。
林宇在一旁抱臂而立，冷峻的目光紧紧锁住彭晨，仿佛要用眼神将他看穿。
肖淮远也不恼，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声声叩在彭晨的心尖上。
“你瞧，咱们现在坐这儿，心平气和地聊聊，只要你把知道的事儿一五一十说出来，往后的日子可比那黑屋舒坦多了。”
彭晨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在衣角上揉搓着。
许久，他才嗫嚅着开口：“我……我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
肖淮远听了，笑意更深，眼角的细纹都透着股子渗人的意味，“没违法？旅游机构的事儿怎么说？那些失踪的人，还有清道夫，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前几句话，彭晨均咬着牙低头，没有和肖淮远对视，直到“清道夫”三个字出现，彭晨抬头看向了肖淮远。
郁时在观察室里，手中的笔不停歇地记录着两人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与对话，宗樾则眉头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审讯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彭晨强装镇定。
“别装了。”肖淮远笑了笑，“邱岳，你应该认识吧？”
彭晨身形一顿，勉强道：“邱岳是谁？“”
肖淮远抬手轻轻一晃，林宇心领神会，即刻从文件中抽出一张照片，大步走到彭晨身旁，将照片直直举在他眼前。
照片里，肖淮远正在审问邱岳，旁边赫然是令人胆寒的刑具——刀箱。
那一人高的箱子里，密密麻麻插满锋利长刀，邱岳被困其中，仅露出一颗脑袋，身体却在刀箱之内，承受千刀万剐之苦。
林宇生怕彭晨没瞧明白，还特意详细介绍了刀箱的“威力”，介绍完毕，又补了一句：“有视频，要不要看看？”
“不，不不用！”
那照片彭晨只匆匆瞥了一眼，像被烫到般猛地别过头，瞬间收缩的瞳孔泄露了他的慌张。
肖淮远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身体微微前倾，声调依旧平缓：“邱岳都交代了，你还想扛？他可比你识趣多了，现在你每多撑一秒，之后的量刑可就重一分。”
“当然，要是你想跟邱岳一样，尝尝我们调查局刑具的‘厉害’，我没意见。”肖淮远说罢，轻轻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跟你透个底，我们调查局的刑具紧跟地府标准，不管是审凡人还是审鬼怪，应有尽有，保准能让你悔不当初、生不如死。”
彭晨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双手在桌下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着惨白之色，显是内心极度挣扎。
林宇冷哼一声，适时添上一把火：“劝你老实招了吧，这案子铁证如山，证据链环环相扣，你觉得死扛能救得了自己？”
肖淮远轻轻摆手，示意林宇先别施压太紧，转头又看向彭晨，目光里竟像带着几分“惋惜”。
“彭晨啊，我知道你不是主谋，只是被安排到墨河的小喽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这软中带硬的一番话，让彭晨的心理防线摇摇欲坠。
他嘴唇颤抖着，似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肖淮远也不催，静静等着，审讯室里安静得只剩彭晨粗重的喘气声。
良久，彭晨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我说……那旅游机构是组织设在华夏的幌子，暗地里干的是走私凶灵的勾当。”
“邱岳……他是接头人之一，负责转运凶灵恶鬼，不光有华夏本土的，连俄联邦那边的也……”
待彭晨一股脑儿全倒出来，肖淮远让林宇对其进行测谎，确认无误后，肖淮远靠回椅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带走吧，下一个。”
“下一个？”彭晨愣住，死死看着肖淮远，“什么意思？”
林宇押着彭晨起身，语气随意淡然：“忘了告诉你，你们在绝命村的同伙，也被抓了。”
彭晨眼睛瞪大，面露惊惶：“其他呢？”
“其他？”肖淮远歪了歪头，似笑非笑：“你是问南桐镇还是霞村？”
彭晨呼吸愈发急促，眼神中满是绝望。
肖淮远低声一笑，满是嘲讽：“彭晨，该说的你都说完了，别再摆出一副还为‘清道夫’操心的模样，反正你们迟早都得被一网打尽，不是吗？”
说着，肖淮远给了林宇一个眼神，“带走。”
“是。”林宇应道。
彭晨直至被带出房门，才如梦初醒，扯着嗓子高喊一句：“人类的未来，不需要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