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大惊失色:“见血了!这可如何是好?王妃居然见血了!”
“快去叫人!”
“不要叫太医,叫安与时!把安与时叫过来,不管她在做什么,让她速速过来,就算是用绑的也行!”
而这时候的安与时,正在别的大臣府里看诊。
为什么快天黑了还出门看诊?
很简单,呆在纠察司的话,宣亲王府的人可能不敢去请啊!
才刚刚开完药,就看到宣亲王府的人急匆匆赶来了。
她勾唇一笑,能不能收网,就看一会了。
“女娘,我们宣王妃见血了,你必得立刻过去一趟才行!”
宣亲王府的下人是直接闯进来的,见着人就开始大喊。
安与时脸色沉了沉,是知道宣亲王府这两天肯定不太平,宣王妃那个怀有身子的恐怕撑不住。
却没想到这么快……
无双偷出那些证据才几个时辰呢?
这大晚上的见了血,恐怕孩子也保不住了!
看刚来的红甲卫已经少了一个,她也不慌。
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
“好,我现在就去!”
宣亲王府的人,没想到安与时这么好说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嬷嬷会吩咐说,就算是用绑的,也要把安与时绑过去……
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云里雾里。
安与时和自家王妃,不是一向交好的么?
然而都还没到地方,正急匆匆走着呢,忽然就有个人人冲了出来,把赶车的都给吓了一大跳。
看清楚以后才发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高砚书。
“你又来做什么?”安与时不爽的很,“是之前挨过的打还没让你长记性吗?”
就搞不懂了,明明高砚书身份地位也不低,又是出了名的才子,怎么也该有些傲气才对,可怎么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凑上来?
连屡次被打都不在乎?
安与时甚至都开始怀疑,难道她是唐僧肉吗?
就这么值得高砚书往上凑?
高砚书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低声道:“与时妹妹还在生气吗?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只要妹妹说出来,我一定改。”
安与时只想笑,她希望高砚书消失,行吗?
看高砚书脸上的表情还挺认真,安与时不得不耐着性子说:“你少来我面前凑热闹就行。”
高砚书的脸色更差了:“与时妹妹,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知道从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而且我和周婧芙已经没有什么来往了,我们高家现在也只想把你娶进门,除你之外绝无她人!”
“你给我打住!”
安与时越听越不耐烦:“谁跟你说过我还想嫁到你们高家?你们想娶,我就必须嫁吗?哪来的这么大脸呀?挨了那么多次打都还不长记性,是怎么的?非要把你打死打残,你才记得住?”
可能是她的劫数吧。
每一次见到高砚书,她都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高砚书一棍子敲死。
偏偏高砚书这个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死活不长记性。
眼看高砚书还要牵扯,宣亲王府的人先憋不住了。
“有完没完?现在人命关天,不是你在这儿瞎扯淡的时候,滚开!”
有宣亲王府的人在,安与时乐的清闲,摔下车帘示意走人。
可是马车走了多远,高砚书就跟了多远。
而且一直在马车外面碎碎念,让她烦不胜烦。
要去宣亲王府,还得经过裴府。
就在安与时想着,要不要把红甲卫叫出来修理一下高砚书的时候,打开车门,却看到安景州带着一堆人站在裴府外面。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架的呢。
安景州转过头,露出嘴角的青紫色。
安与时有点错愕,还挂彩了?
似乎也不是自己打的吧?
一看到安与时,安景州就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但好像扯到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安与时忍俊不禁,看他一步步走上前来,还一瘸一拐的,越发迷糊。
这又是怎么了?
宣亲王府的人急的不行,偏偏高家的人以及安景州的人都在,几路交汇,把路堵的死死的,怎么都过不去!
“妹妹。”
安景州轻轻叫了一声,没有就自己身上的伤势多说,只指了指身后那些大箱子。
“这是我去各府要回来的,都是外祖父的遗物,先前出门的时候,我点了点,大底都齐全了,你叫人收了吧,若还有什么遗漏的,你尽可告诉我,我再去要。”
安与时愣了一下,所以安景州身上的伤,是去各府要东西的时候被打的?
可安景州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样子,安景州是刚到不久的,袁管家也才听到通报走出来。
他看到安景州皱了皱眉,再看到高砚书,眉头皱的更紧。
“姑娘这是……”
袁管家问的声音并不大,但眼睛里充满了杀气,一直打量着高砚书和安景州。
仿佛只要安与时发出任何指令,就能立即把这两个人拿下。
安与时淡淡挑眉:“袁叔,我现在要去看诊,耽搁不得,这里就交给你了。”
宣亲王府的下人早就急疯了,再耽搁下去,自家王妃的命还要不要?
好在这点事说多很多,实际上却并没有耗费太大的功夫,这会路通了,就能第一时间赶回去。
坐在马车上的安与时,心里其实有些复杂。
安景州居然跑去各府要东西了?
自打之前安应珍装病,安老夫人也‘卧病在床’,这件事基本上就不了了之了。
她也不是不想管,而是知道,真正的好东西没那么容易拿回来。
且不说别人家,是不是因为贪婪不想还。
就这种东西而言,实在是太贵重了,价值连城。
本身收礼物的时候,就没料到会有后面这些麻烦事儿,所以凭什么要还回来?
就算是安与时亲自上门去要,难道就不需要给别人同等的补偿吗?
送礼的人是安应珍,现在安应珍已经死了,一码归一码,更不好算。
这件事,安与时也是翻来覆去想过很多遍的,料定这件事只有一个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