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个妙人,怎么就跟了司方峋呢?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那什么上!
“那好吧,我也不瞒你。”
安与时盘腿坐下,这不拘一格的动作,看的柔嫔发笑。
安与时只撇了撇嘴,认真道:“我吧,好像动心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
柔嫔两眼一瞪,瞬间都惊了。
她是想着安与时心里应该有什么事,可也没想到会把这样的女儿家心思直接说出来。
可见,安与时对她,应该也有一样的交好之心。
想到此处,柔嫔也认真起来,并没有追问让安与时动心的人究竟是谁,而是抓住安与时的手,轻声细语的说道:“女儿家动心可不是小事,最要紧的,是此人是不是良人,如果你能笃定这一点,那我这个当阿姊的,一定全心全意帮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柔嫔不好意思笑笑了笑,脸颊上飘起两团红晕。
别提多好看了。
安与时就一个劲盯着,眼睛都有些发直。
撇开这样一副圣母性格不谈,柔嫔这个人是真的很好看,又真的很温柔……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旁的都一般,就是在这一层面,倒还有些心得。”
柔嫔脸上红扑扑的,越来越不好意思了:“其实这些事,也不该同你说的,你还没出阁呢!”
安与时摆摆手,反倒着急起来:“柔嫔娘娘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我的身世,娘娘不知道吗?事已至此,我总不能等着安家人去给我议亲吧?往后我自己的人生大事,自然还是我自己做主!”
柔嫔笑着点头:“万事都由自己说了算,何尝不让人羡慕?”
“那你且说,你心里的那个人,性情如何?待你又如何?以你之见,他对你可有意吗?”
安与时想了想,也没什么羞涩不羞涩的,就正经八百的说了出来:“应该是有的吧,很护着我。”
光是这么一说,柔嫔就猜出来了。
她有些揶揄的看着安与时:“难道是裴将军?”
看安与时的表情,柔嫔就能确定,自己猜的肯定没有错。
但同样的,她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真的是他?如果是他,你还纠结什么?谁不知道他待你很不一般,只要你如实说个一字半句的,难道他还能不肯应?”
听到这里,安与时就很苦恼:“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之间有些事情不好明着说,再加上我之前对他有些误会,所以导致他一直深信我对他无意,现在我好不容易认清自己,但也不好怎么直接提了,所以才……”
瞧着安与时这样一副样子,柔嫔就算不知道,也猜到了八.九成。
总之就是两个人之间有这样那样的误会,导致没法仔细说明白了呗。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样。”
柔嫔微微一笑:“让我来猜猜,他定是以为,你只把他当做兄长,是不是?”
“对对对!”安与时点头如蒜捣:“我就是想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明白我的心思?”
“这还不简单,少做些妹妹对哥哥做的事,多在他面前展现你的女儿姿态,他又不是个蠢笨的木头,肯定很快就会明白的!”
柔嫔给安与时添了一盏茶,又说:“不过呢,当阿姊的还是要叮嘱你一句,就算你心里有意,也不可太过直白,咱们当女娘的,最重要的是矜持,可记住了?”
安与时半知半解,矜持?
就是不要明着说?
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要各种暗示?
这意思,倒是好理解,但是具体该怎么做……
本想借机会多问一问,可就在这时候,青竹进来了,还冲着安与时点了点头。
有消息了!
在安与时看来,和正事相比,找柔嫔取经多的是机会,还是下次再来吧。
她站起身,急急忙忙的告辞。
“多谢柔嫔娘娘,我受教了,改日得了空闲,再来找柔嫔娘娘说话。”
柔嫔站起来,想多留安与时一会,可看着安与时风风火火的离去,也不好意思多嘴。
深宫寂寞,嫔妃之中又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娘家人不好每日在宫中陪伴,就算只是像今天这样和安与时说说闺房话,也是难得的机会。
但愿真如安与时所说,以后能常来吧……
这边,安与时才刚走出柔嫔的宫院,青竹就轻声说:“暗卫已经有消息了,自先前女娘交代下去,让红甲卫透个风声出来,说李大人在纠察司里交代了不少,果然京中就有人按捺不住,夜半进宫来通传消息了!”
安与时轻轻舒了一口气,总算自己这一步棋没有走错,对方果然上钩。
“去了什么地方?他们去找的那个人,真的就是南司徒吗?”
“不止!”青竹笑出了声,显然是有意外之喜:“除了二亲王殿下的女婿南司徒,还有六亲王!”
安与时一愣:“他?”
这个六亲王,自打进宫之后,存在感并不怎么强烈,就连找事也很少。
可外面的人冒险进来通风报信,居然还能找上他?
没搞错吧?
看到安与时的表情,青竹忍不住笑:“女娘再猜猜,他们去找六亲王,可最后去和南司徒见面的,又会是谁?”
安与时听到这话,再看青竹意味深长的表情,忍不住眉心一跳。
这里面,该不会还有瓜吧?
“这时候了,你就不要和我卖关子,快说,是谁?”
青竹凑得更近了些,悄声道:“六亲王的庶女,安淑郡主!”
安与时一下卡了壳。
这几天以来,六亲王一家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弱了,她甚至都没有办法把封号和人脸对上号。
青竹像是早就猜到了安与时会有这样的反应,直接把人带了过去。
暗卫和禁军集结在一起,就等着安与时一声令下。
安与时也不着急,先跟着青竹走进去看了看。
偏僻的宫院之中,黑灯瞎火,只有一个矮房里点着烛光。
透过昏黄的窗影,能看到里面有一男一女凑在一起。
他们隔得很近,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像是在商量着什么……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