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川冲到现场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安景州的伤势。
“景州!”
安景川冲过去大叫一声,看安景州躺在地上,人事不省,顿时猩红了双眼。
现场距离楼朝雨和周如音她们的粥棚并不远,安与时和她们待在一起,看的自然一清二楚。
撇开别的不说,安景川和安景州这对兄弟,倒还真是好的不得了。
“你们也太过于猖狂了!”
安景川现在占理,也顾不得什么最近必须低调做人的家训,冲东乐和西阳开口,更没多少顾忌。
“就算你们自视甚高,也不得如此猖狂,这里是上京城,不是你们的封地,由不得你们作威作福!”
“安景州是我安家次子,现在被你们打成这样,就算到了皇上面前,你们也说不清!”
说到这里,安景川倒是想起来了,一回头就看见了安与时,当即眉心一跳,接着又说:“还有安与时,她是我安家唯一的女儿,备受宠爱,今天来这里,是为桐城灾民出一份力,结果却被你们数落的连人都不如,怎么,你们是看她孤身一人,所以故意欺辱她吗?”
这下子,所有人都懵了。
安与时更加。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有些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话。
‘备受宠爱’?
谁宠爱她?
安家吗?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由此也可见,安家果然是又想了什么馊主意,故意出来恶心她的。
方才安景州只是开胃菜,现在的安景川,才是正餐?
真真是可笑!
还好她冷心冷清,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信安景州的这副做派,否则的话,现在肯定又要被恶心坏了。
东乐和西阳对视一眼,同样不敢置信。
都说安与时和安家关系并不好,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跳出来,像是很护着安与时的样子?
这两个人,还都是安与时的兄长?
安家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古怪!
东乐扯了扯嘴角,有些忍不住了:“我说你们安家的人,就像是中了邪似的,一个两个的蹦出来,说我们欺负了安与时,可你们就算没长耳朵,也该长了眼睛,我们怎么欺负她了?方才到最后,我们也算是相谈甚欢,连她的衣角都没碰一下,这也扯得上欺负?”
西阳更没好气,撇了安景州一眼:“还有他!是他自己突然蹦出来,说的话不清不楚,还指着我们两个人的鼻子骂,怎么?我们身份尊贵,就更该谦逊有礼让人辱骂吗?他自己跑过来发疯,就算是挨打也活该,你要去皇上面前分说,那就去!到时候看看,到底是谁更理亏!”
她们两个也是被烦的厉害了,安景川和安景州这两个人,就像是个戏精,不断在她们面前蹦哒,搞得还莫名其妙。
任谁都忍不住!
既然非要闹,那就闹大,反而还痛快些。
这头,安与时摇了摇头,懒得再看。
楼朝雨和周如音兴致冲冲的,还想过来拉她一起。
“不必看了,闹不起来的。”
安与时嗤笑着摆了摆手:“安景川那个人,和安应淮一样,是个老狐狸,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们不会做,今日他们说白了,就是为了做戏,现在戏已经做完了,如果真和东乐以及西阳拉扯下去,到最后谁都讨不到好,所以他们会赶紧收手的。”
安与时才说完这些话,那边的动静果然就消停下来。
周如音和楼朝雨一起上前看,发现安景川嘴上说的厉害,实则却已经在带着人,把安景州抬起来往回走了。
就是个纸老虎!
东乐和西阳本身还有点头疼,现在嘲笑起来,是丝毫不加收敛。
安与时摇摇头,只觉得丢人。
她就说嘛,就算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该彻底脱离安家。
祖籍上面的那种脱离!
现在倒好,就是因为当初没能把自己从安家祖籍上划出去,现在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安家不合,可是一到安家丢人的时候,她也总是要被连带上。
尤其是像今日这样的场合,安景川和安景州两个人,像是吃了药似的,非得指着她,说她是妹妹。
明明没那个本事,还得先丢个大脸!
现场那么多铜城的人,还有东乐和西阳在,解释又解释不通……
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得站上去解释吧?
那样的话,反而欲盖弥彰。
总之,她身上的污名,拜安家所赐,只怕是再也洗不掉了!
安与时越想越恨,扭过头去,只觉得没脸见人。
过了一会儿,她越发忍不了,干脆让青竹叫了人过来。
“刚才安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跟我说了,他们要大办粥厂,只可惜这里地方不够,因此在场所有人的粥棚,一应开销,都由他们包了,今日夜里,你们就直接去安家支取银子!”
这番话,虽然出现的有些古怪,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
方才安景川和安景州,还真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安与时说她是他们的好妹妹。
还说什么谁也不能欺负了安与时。
既然如此,且不说安与时和安家的不合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那现在这些话,总该不是假的才是。
而且安与时,确确实实就是安家的血脉!
那既然连安与时都这样说了,他们就这么办呗,总不能把安与时给得罪了吧?
“果真如此吗?那安家可真是大善,回头咱们可得上报上去,让他们大受嘉奖才是!”
安与时立马就笑了:“当然是这样了,刚才那些话,可是他们一字一句给我说的,不信的话,你大可去问他们,如果他们敢说一句不是,那就证明他们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了,诓骗天下人,其心可诛啊!”
说到这里,她又阴险一笑,接着说:“至于这些事,当然是得报上去,还得让天下人都知道才好,你们可能不知道,安家人上下宅心仁厚,最见不得别人吃苦受罪,甚至还说什么,要掏掏空自家银库,派人取物去铜城,把这些受灾百姓们的房屋重新修建好,这般好心,真是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