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郡主,现在你就在这里,那不如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分说分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歹毒的心思,装什么大善人,滚回你家里去,当千金小姐吧!”
“滚回去,滚回去!”
看他们越闹越厉害,何元英急得几乎要跳脚。
她抓着剑,想要威胁他们赶紧闭嘴,可是担心愈演愈烈,唯有束手无策。
楼朝雨也听到风声赶了过来,等听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顿时又急又气,脸色都变白了。
安与时倒是不着急,她回头望了一眼,正巧看到周如音也站在二楼的城门楼上,这满脸焦灼的盯着自己。
她冲周如音轻轻摇头,周如音有些怔愣,想了想,退回去了。
安与时松了一口气,又往回看了看,发现那些被青竹请回来的官员,都围了上来,才终于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青竹护在安与时身前,更是尽心尽力:“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都冷静些,别听信了小人谗言!”
发现安与时一改往日沉静,居然变得这般焦急……
演的实在是有些过于用力了!
楼朝雨和何元英对视一眼,莫名其妙的就冷静了下来。
顿了顿,她们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做似乎也不好,便也和青竹一起围了上去。
一团混乱之间,灾民们吵吵嚷嚷,这头则护着安与时一个劲的辩驳。
那些围上来的大臣们,见事情愈演愈烈,也只好站出来说和。
三两句之间,就决定找个地方好好分说分说,将此事断个明白。
于是,把这群人和安与时一起,带到了城门楼上。
上楼梯的时候,路过旁边的第一个大房间,安与时往里面看了一眼。
发现周如音就站在门里,她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既然周如音在门缝里面偷看,就一定能发现她的动作。
周如音也确实沉住气了,没有出去。
安与时方才的意思,就是希望她能按兵不动。
虽然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事儿……
但照着安与时的意思去做,总不会出错。
一群人都坐了下来,那些灾民们,则是站在中间。
这里只是城门楼,没有衙门大堂那么威武宽敞,但是围坐在一起,说几句话的空间还是有。
安与时低着头,一副百口莫辩的委屈样子。
青竹楼朝雨紧紧护在她身前,何元英则站在门边,无奈又头疼。
她真是搞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百姓,都开始说一切都是安与时的错了?
是怎么想都想不到,安与时和这一切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只要是有脑子的都能确定,安与时不可能忽然派人去打百姓吧?
所以现在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了!?
现在百姓们还聚在一堆,七嘴八舌的。
他们一直在说,安与时是怎么怎么派人去打他们,怎么怎么过分,怎么怎么惨无人道……
安与时也不辩解,连带着青竹还有楼朝雨,也一样一言不发。
何元英看着干着急。
可她本来就不是能说会道的那一种,现在有心想要辩解几句,偏生又拿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为安与时证明。
除了干着急,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而除了何元英以外,那些在场的大臣也着急。
他们今天之所以过来吧,其实也就是想在这些灾民们面前,露个脸,顺便招摇过市一下,让上京城的百姓都看到,他们也参与救济灾民了。
来日有人往上报,他们也好自己往脸上贴金,在皇帝面前挣得一个好名声。
可怎么也没想到,一来就遇见这种事。
遇到这种事情也就算了,安与时居然还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委委屈屈的,一言不发。
也不为自己辩解!
这……
他们倒是都有心帮着安与时,可安与时都不会自己说话,他们能怎么帮?
难道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摆着帮?
眼看一个个的,就好像屁股上长疮,怎么坐也坐不住了,安与时还是维持着低头的动作,连个脸色也不带改的。
纵使所有人都在不断使眼色,示意跟着安与时的青竹,以及站在旁边的楼朝雨出来说两句。
最起码的否认一下也行啊!
可偏偏这几个人,就像串通好了似的,死活就是不说一句话。
到了最后,这些大臣都已经无奈了。
现场的百姓则越来越激愤。
“倒是说话呀,是不是无话可说了?无从辩解了默认了是吧!?”
“都说了,就是这个假惺惺的安国郡主办的!虽然我们搞不明白,她为何一边当什么善人,一边又派人来打我们,可我们都是无辜之人,总不能白白挨打吧!”
“在场的都是朝廷里面的大官,你们也说,你们会秉公办理,还请诸位大人,给咱们这些低贱的老百姓一个交代!”
他们义愤填膺的,越说越气愤。
尤其是看到安与时始终不说一句话的时候,全当安与时是默认了。
恨不得当场把安与时生吞活剥。
对此,安与时依旧是不为所动。
现场的大臣都很无奈,都已经这样了,事实如何,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
虽然他们也一样,搞不懂安与时为何要这样……
想是这样想,可他们也确实不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直接就定下安与时的罪。
这可是新封的郡主呀!
炙手可热!
今天又才得了皇上的圣令,要处理这一次的治灾大事,还拿了国库里一万两银子。
谁敢轻易动她?
可是百姓们那边着急,他们不说话又不行。
无奈之下,几个人都把视线对准了安应淮。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这是你女儿,你的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安应淮现在也着急。
大好的局势,安与时怎么就闹出了这档子幺蛾子?
“安与时,你倒是说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做过这种戕害百姓的事情!?”
安景川更是急的跳脚,冲到安与时跟前来,要不是青竹挡着,都要拉着安与时的胳膊质问了。
现在,他唯有瞪着安与时:“让你说句话,你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