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时挑了挑眉,照这么说,没有跑路的?
想想也是,之前步应很快就回到了府上,后来还是被她派出去忙活的……
如果有事的话,不可能不告诉她。
“办完了就好。”
安与时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们这身衣服,忽然就嫌弃的不行。
“我会给你们发一笔银子,把你们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别穿得跟土匪似的。”
走到哪儿都吓到一票人,还不够折腾的。
这些打手都挠了挠头,自己也是无奈。
不过,这都只是些小事,倒也不打紧。
“殿下,咱们这么急着过来,倒也不是为了邀功,而是听周策文底下那群小混混,在散播您的闲话!”
本来打算走的安与时和青竹,听到这话都愣了。
其实,他们过来吓跑一堆人,倒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
就比如现在,周围并没有多少无关人等,大可以放心聊。
青竹的脸色变了又变:“周策文?是他吩咐的?”
不应该啊!
如果真是他,那盯着的暗探不可能不送消息来。
打手摇摇头:“这些,小的们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的们听的很清楚,是要说殿下和那安大人的事,咱们赶过来的时候,那起子混混已经被扣下了,还有那周策文也赶了过去,只说一切就是个误会!”
青竹眉心一跳,低声说:“听上去,倒像是别人的吩咐,只是刚好找到了周策文的人而已?”
不必问,那个‘别人’,就是安应淮和安景川!
安与时有些头疼,沉声问道:“你们发现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
打手们面面相觑,明显都是不敢说。
对此,安与时倒是平常心的很。
再难听的都听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不必听都能猜到,肯定又是安家父子,有意颠倒黑白,想要编排她的话。
打手憨憨笑着,推了一个人出来。
此人硬着头皮道:“回禀殿下,咱们发现的晚,抓了人的时候,已经传了不少话出去了。”
“而且那些话,也着实是难听,说什么殿下不孝,生父亲哥不远百里赶过来,结果殿下连见一面都不肯,更把他们好不容易带来的东西,都给拦在门外,还故意让您二兄拉在门口做坏人,您倒是落了个一身干净……”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安与时的神色,确定安与时没怎么生气,才又接着道:“这些话,咱们实在是拦不住,何况也不敢大肆拦着,怕殿下的名声变得更不好听……”
“做得好!”青竹夸了一声。
看安与时眉头紧拧,心情不怎么好,她又按照安与时方才说的,拿了不少银子出来。
“拿去吧,让兄弟们都置办好新行头,都捯饬的精神些。”
瞧着安与时确实没有什么吩咐,这群人才离开。
可是才刚刚转身,就又听到安与时吩咐:“都回来!”
几个人赶忙转身,紧接着就发现安与时抛过来更多的银子。
“都跟上!”
虽然不知道安与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可他们也只能乖乖跟上。
然后……
他们现场就去铺子里买了新衣裳换上,然后就跟着安与时出现在菜市口。
按照安与时和青竹的吩咐,他们每一个都分得最少二两银子,四处穿梭采购。
“这鱼不新鲜啊!咱可是得了郡主殿下的命令,特地过来买菜,回去以后,要做给安大将军,和安家两位公子吃的!”
“这菜不错,多来点!要最新鲜的,最好的!如此,才能配得上咱们郡主殿下的一片孝心!”
“嗨,郡主殿下不是那么在意虚名的人,孝顺父母本就是应该的,何必到处宣扬?”
“说起来啊,都是咱们这些当下人的心急,想着郡主殿下不容易,明明至纯至孝,却一再被人误会!”
“咱们郡主殿下她……委屈啊!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的火,瞧瞧,郡主殿下为了治理铜城的事,已经够艰辛了,可是这安家一来,就……”
“哎!殿下就是个女娘,就算有本事又怎么样?还不是没人疼?明明一片孝心,却总是传出这样那样的流言,话里话外还都是咱们殿下不好!”
“嘘!我也就是出来闲逛的时候才说一嘴,可不敢到处传的啊!”
“别问了别问了,殿下来了,让她听见咱们在外面帮她说话,只怕又会怪咱们,没顾好安家的名声呢!”
“回见回见……”
总共十来个人。
每个人,都去了一两个不同的菜摊子。
东一嘴西一句的,说的都模棱两可。
除此之外,就是安与时和青竹,特地准备了长长的帷帽戴着,生怕别人瞧不出什么端倪。
安与时想着,要不了半天,消息就能入火一般,蔓延到所有百姓耳朵里吧?
够了。
“把菜提回去吧,你们自己加餐。”安与时摆摆手,带上青竹转身就走。
不过就是舆论战而已。
说到底,就是传闲话。
安应淮能把莫须有的事情编的跟真的,那她也能。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孝心,是不是真的洗手作羹汤……
那谁在乎?
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更喜欢听劲爆些的传闻。
安家,不就是抓着这一点,才在多年来,一直利用百姓,让原主抬不起头吗?
就连早年香火鼎盛的孟家排位,近年来也冷清多了。
而这一招,她更会!
回去以后。
安家的人不来了。
倒是周策文,一身臭汗的冲到了安与时跟前。
“殿下,殿下!”
远远的看见安与时,周策文就果断跪了下去。
几乎是滑跪着来到安与时跟前的……
安与时神色冷漠。
说实话,这几天的周策文,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的。
周策文用实力证明,他并不完全是一个草包。
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也能表现出超常的灵活与聪慧,硬生生从死路里,扒拉出一条生路来……
同时又有眼力见的很。
这般看来,周策文不过是性格懒散了些。
能享乐就享乐,废物就废物,他都不在意。
而在了生死关头,他心里反倒更为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