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那块草丛向上掀起,见两只小胖手把那洞上的盖板推掀翻了过来,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来,还没有等那侏儒明白过来,徐知证就伸手抓住他的上衣后领,把他从洞中拎了出来。
像在洞里拖出了一只小猴,四肢乱蹬一通。
徐知证突然看到眼前白光一闪,一道明晃晃的刀尖直奔自己喉咙而来,如果徐知证反应不快,自己的颈项就会中了那侏儒一刀。徐知证迅速伸出左手抓住了那侏儒执刀的左手,然后五指用力一捏,那短刃就落入脚下的草丛中。
那侏儒不是个善类,整个行动就是个连环手。左手进刀,能虚能实,左手失利,右手就攻到了!此时,徐知证右手捉那侏儒后衣领,左手又在执侏儒左手,中路空出来了!只见那侏儒扭过身来,右手向徐知证面部一扬,一把白灰撒向徐知证脸上,徐知证大叫:
“不好!”
可是已经迟了,他一阵昏厥,手脚突然无力,倒了下去,即刻失去了知觉
徐知证昏迷有一个时辰才醒来,醒来后才知形势大变了。得知那侏儒没有逃脱,被薛濪擒住了,可是又死了。有幸的是余晃等通过侏儒了解了绑匪的一切情况,这情况让大家震惊不已。原来另一个绑匪是州府大牢里的一个大盗,夜间那刺史就放这个大盗出来作案,赃物归刺史所有或让这大盗做些官府不宜出面做的事。那大盗在牢中做个牢头,虽然好似在做牢,其实是在里面做官,好吃好喝还好睡,还经常的约烟花女子来监狱里玩耍,至所谓官匪勾结沆瀣一气。
那侏儒呢,他白天打探哪家有钱,选定目标后,就通知官府,然后官府再放出狱中大盗出来作案。
大家商量等徐知证醒来后,就提这个侏儒到州府问罪,可是谁知那侏儒突然头中一箭,一命乌乎,等大家反应过来,放箭之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徐知证虽然醒了,但头昏脑涨,他了解情况后道:
“罢了罢了!如果县里作弊,可到州里报官,现可是州府作案,岂能入京告之?”
他劝薛濪道:
“现在死无对证,就是上京也无果,还落得个越节度而行事之弊!如果太过执意,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其实徐知证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告上官府,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反而会引来很多麻烦。还有一个劲敌李道凡不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他不想让别事太过缠手。再说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洗脱了自己这一干人等是绑匪的嫌疑,让薛氏弟兄明白自己是清白的就足够了。
天气闷热异常,西天际乌云缓缓漫上天庭,要下雨了。当他们赶到薛家庄时,大雨哗哗震山响的从远处扑来。
此次薛濪安排徐知证等住在一进的中院里,一个时辰过云了,雨还没有止的迹象。天空中雨似倾盆而倒,两边厢房上和对面的房上房檐的水像溪流一般的冲入院中,雨声肆虐震耳,院子像水池一般。
徐知证在担心,一会儿水位再高点,这院中的水就会流入院中的井中,可是这么大的暴雨,院里的水位就是始终不变,尽管两边墙角出水口并不大。徐知证很是佩服薛家的智慧,大到两军对垒的阵法,小到机关的设置,就连这小小的房屋都有机关,何况这院中的小小水系。
一想到阵法,徐知证就有种渴望,这种渴望让他难受之极。他突然想到:
“何不此时于薛氏兄弟聊聊,这样可以增加感情,说不定到时这薛家兄弟一并归吴,岂不更好?”
正当他有此想法时,那薛濪从对面的房中出来,然后顺着边厢房前的走廊向他走来。徐知证在门外看雨,见之慌忙迎了上去,双手握住薛濪的手道:
“我就在盼薛兄,真是心有灵犀啊,薛兄就到了!感谢啊-----感谢薛兄的救命之恩。如果当时你不即时拿住那侏儒,那我早就一命乌呼了。”
徐知证很佩服自己来着,怎么突然想到要说这个事,其实真的要谢谢那薛濪,如果当时薛濪使救不及时,或者是自己一个人,那他真的要遭那侏儒的毒手,因此自己昏迷了,那侏儒定进前递上一刀。
“你太客气了,我应该的!你是帮我薛家办事啊。”那薛濪回道,相互客套一番后,他们一道来到屋中坐定。
“没有想到我徐义明差点阴沟里翻了船,不!就是翻了船哦,差点小命不保,我再次谢谢薛兄!”徐知证站了起来向薛濪又使了一礼“本来早早感谢的,可是我被迷药惑之,迟来之谢,薛兄不可怪罪。”
几番的谢意,让薛濪很是感动。
徐知证又道:
“我乃吴之扬州人,如果薛兄到吴时提我名,定能找到我,到时我定好好招待薛兄,从捉拿侏儒一事,能看出薛兄之本事,可惜了啊,不能为苍生而事,隐之,太埋没了薛兄的一身本事和薛氏几代人呕心沥血之着作。”徐知证说到后句时,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知你是爱才之人,我也知你胸怀大志,但不知你为何而为。我也不想多问,如果你真想做一番大事,或者你想和有识之士志交,我可向你推荐一人。”那薛濪知道眼前这位自称徐义明的人定不简单,通过查案和屋后潜伏捉侏儒就知其很有谋略,这个人的话外之音也能听出来,于是就说了这番话语。
徐知证一听这话,急道:
“何人也?比薛兄如何?”
“我乃一莽夫,岂能相比?不过此人难相处。”薛濪沉吟一会“他不近人情世故,也不是不近,是不懂。人世间的礼节和常规之事,他是不知的。有很多人慕名邀请,他都拒之。他性情太过刚烈!有一客使他恼之,他怒曰:汝有雄兵百万之师,吾不会在汝处谋一走卒!汝富可敌国,吾喝水度日也不乞汝稻糠一粒!汝才高八斗,吾绝不向汝求一字之解!你说他这人脾气古怪不古怪!”
“此人性格怪异。”徐知证嗟嘘道,心想此人要么的确有过人之处,而择主而事;要么只有口舌之能,不敢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