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白梦漫无目的地在一片白色的空间中行走。
提前上门显然不是做客的礼仪。
可他又不是来做客的，白梦停下脚步，认出这里是一片由异能开辟的空间，在外界被压制的精神力肆意冲出广阔的精神海，在这片纯白的空间中探索。
另一片白色的空间中。
黑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头正接在001的另一根脖子上。
“……”
“你就是这么做接口的？”
它难得耷拉着眉毛，对自己这无序的样子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啊，你睡醒了？”
001还在继续撞墙，哦，用的是黑猫的那颗头。
“快看快看！这里这里！要碎了！要碎了！”
它兴奋地用猫爪指着一道突兀的裂缝，黑猫在庆幸自己没有痛觉系统的间隙看了一眼。
然后。
它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很好，它来劲了！！！！！！
“我哔——！！！真被你给砸出来了？！！！”
001眨眨眼：“你刚刚是不是说脏话了？”
“管那么多干哈！”
黑猫截断001的话，扬起右爪握拳向上：“给小爷冲！撞碎它！！！”
001被黑猫的士气鼓舞：“好！冲！”
“┗|｀o′|┛ 嗷！嗷！冲鸭！！！砸烂这个该死的地方！”
“小爷要自由！自由！！！”
“为了主虫！为了弟弟们！为了我还没发布的第（按AI来说可能有点少了，但001也是在进步的！作话里是001的第一本小说）本小说！！！”
“……你写那么多干嘛？”
“这是乐趣懂不懂！你管我！”
“不管了！上！冲了！”
咚！
咚！！
咚咚咚！！！
“一、二！”
“一、二！”
“一、二、三！”
两颗毛茸茸的猫猫头硬生生撞出了两柄锤头的架势。
原本只有一道裂缝的空间也逐渐涌现出更多裂缝，两条蛇尾向后滑动，001和黑猫知道这就是最后一击了。
“准备好了吗？”
“还用你说！”
“一、二、三……上！！！”
咔嚓，咔嚓，咔嚓。
仿若无止境的咔嚓声响起，黑猫眼中原本无法摧毁的空间在它面前碎裂，期待的目光和嘴角的笑容还没落下，就随之僵硬在了脸上。
“这是……另一面墙？”
停留在原地让精神力丝线探路的白梦忽然皱起了眉。
“奇怪，怎么好像听到了001的哭声？”
“不对，”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声音的来源走去：“怎么好像听到了两个001的哭声？”
“呜……呜哇！！！太欺负AI了！！！主脑，主脑了不起啊！快点放001出去！001要找主虫呜呜呜o(╥﹏╥)o”
“终究还是反抗不了母亲吗？自由……呜呜……自由……我要自由呜呜呜o(╥﹏╥)o”
白梦发现它们的时候，双头猫猫，哦不，双头猫蛇，已经左爪抱着右爪把眼睛都快哭瞎了。
白梦用精神力探测了一下这堵和空间格格不入的墙壁，这面墙的材质和它所见的任何一个金属都不同，也不是木材或晶体，它更像是……
介于虚拟与现实之间的墙壁。
为了以防内部有什么不能放出来的东西，白梦只用精神力扒拉出一小块的空隙。
“哎？”
有光照耀到两只猫头脸上。
001惊呼：“有洞！”
黑猫当机立断：“钻！钻过去就是胜利！”
于是等白梦把墙扒拉出一个洞后，紧接着钻出来的就是一黑一白的两只猫猫头。
“……”
白猫先是恍惚了一下，看到白梦后立刻惊喜地喊了出声。
“主虫！！！”
很好，这是001。
白梦又看向那只黑猫，却见它的眼神在褪去欣喜后下一秒便带上了警惕。
“也许我该向您问好，王虫。”
……也行，至少不是他担心的001精神分裂。
“你别扒拉我！”001一边着急地往外钻一边道：“我先出，我先出。”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咱俩共用一副拟态躯体？”黑猫在喜悦之后冷静开口：“先分开，你是完全的虚态，我也不是有实体的东西，像现在这样能触碰到实体已经违背了常理。”
“对哦。”
001这才反应过来，白梦伸手摸了摸它的猫耳：“是真实的，这个被索伦斯封锁的禁区内，有能让虚拟转为现实的能力？”
“准确地说，王虫。”
“这个空间，是母亲专门塑造出来的，为了‘消化’王虫的‘胃’。”
“同时，墙壁之内，或者说我的房间，也是替母亲存储冗余数据的地方，母亲的身躯太过庞大，要计算的东西太多，必须要有几个子机替祂梳理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
黑猫很快明白自己现在并不能称得上安全，它还是王虫的敌虫，但为了要获取到的自由，它不介意透露更多的信息。
“那么，你就是子机喽？”白梦冷漠地审视了黑猫几眼，示意001先退回去，把身体分开。
“算是，但我比子机的概念要更大一些。”黑猫任由001把自己仅剩的头摘下来，在墙壁内之前打破的那片空间的废墟中翻翻找找，找到一具没有头的猫身，把黑猫的头安了回去。
“等等，主虫，”001再次从洞口钻出一个头：“让001试试能不能链接上您的光脑。”
三秒之后001有些沮丧。
“好吧，应该是还没完全脱离虚态的缘故，可以链接但是不再稳定，果然有了实体之后就不能再拥向以前那样便利了。”
白梦摸了摸001的头：“那你想要以前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
001没有犹豫太久，白猫的身躯很快透明，直至消失，下一秒001的身影又出现在白梦的光脑上。
“嘿嘿，001还是这样比较习惯，现在主虫更需要001这个形态，001会帮主虫的！”
“001，如果你想要一个实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做到。”
白梦虽然很为001所做的感动，但还是不想就这么剥夺它选择的权力。
“可是主虫，用猫爪子的话，001要怎么搜集素材，而且一秒八万字呀……”
白梦无奈地叹口气，不再管它：“随你吧。”
“检查一下我的光脑，001，之前的那个假001可能会留下什么东西。”
“并尝试给赫尔曼示警，杰勒米和布莱克被关的地方让雾霓确认过，应该没有问题，或者说他们不是主脑的首要目标。”
示警主要的作用是让赫尔曼他们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在主脑的眼睛之内，但白梦依然不认为外面有能赢过他们的力量。
他们两虫的第二异能可都还没展现过呢。
“好的！主虫！”
吞噬掉黑猫算力的001现在也已经有了量变的飞跃，只差一个合适的质变时机。
“至于你……”
白梦没有给黑猫选择的空间，直接伸手从洞口处提起黑猫的后脖颈。
“让我想想，既然是‘消化’王虫的地方，那么……应该有一道管道能将‘消化’了的‘养料’运输到真正的主脑那里吧？”
“带我去。”
白梦的语调逐渐变得冷冽，这座空间中不止有着奇异，还埋藏着一座座无形的坟冢。
“可以。”
被抓住后脖颈的黑猫平静地述说道：“但前提是。”
“你要经过‘胃’，且不会被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