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并无长生之法。”
“浮若大师突然圆寂,自那以后李永业便像疯了一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殿下,你的这句话,与实际看来,并不统一。”
荆世揪着这一点,继续诱惑道:“楚明颂在此作威作福,来了不少人,不过是苍蝇乱飞罢了,若说这天下谁能将他赶出去,除了梵音阁,再找不出第二个。此能解决殿下困境,殿下既然叫我来,也该拿出些诚意。”
李鹤勾起唇角,笑容妖冶,泛着邪气。
“与其说想从本殿这知道什么,倒不如直接一些,你想见秦苏?”
“你当真不知?”
荆世还是不信,李鹤道:“本殿若知,也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把李永业熬死便成了。”
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李鹤微微抬眸,幽幽道:“浮若与秦苏师徒情深,有些事,便是本殿也不好多问。不妨你亲自找去。”
荆世给出很抱歉的神情,“此人太过神秘,我们联系不到,即便我入宫多次,也无法踏进天师府半步。浮若大师的设计之精妙,天下只此一份。”
天师府最初是浮若大师构想,他圆寂后的修缮,都是秦苏完成。
长生之法,秦苏若真知道,也不会与他头疼那么久。
“将楚明颂赶走,本殿就答应引荐你们二人。不过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要看你本事。”
“那就亏了。”荆世来,有十足的把握。
李鹤对明珠心狠归心狠,明珠却也是他的命门。
此间有难,梵音阁便相当于抓住了李鹤的命门,尽可能索取,绝不吃一点亏。
“旁人不知,我们却知道,天师府府尹大人其实在为你效力。五殿下若不帮着说几句好话,到时府尹将我们搪塞回来,我们岂不是傻眼?”
李鹤嗤笑,“得寸进尺!”
倏然迸发出的巨大内力,瞬间将荆世压出半口血。
他连忙护住心脉,保住了五脏六腑,震惊地看着李鹤。
“你……!”
他不是被折磨的手脚筋都断了吗,按理应该是废人,怎么内力如此强悍!
李鹤微微起身,“本殿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实在不行,本殿便将你们一同连根拔起。”
他居高临下,墨发披散,却是无形的威压。
“你已暴露,梵音阁既执意牵扯进来,便要做好毁于一旦的准备!”
荆世捂住胸口,李鹤继续施压,他没了方才的狂傲,后背如压泰山,再也坚持不住,砰地撞到桌上,砸掉案上烛台。
一声清脆,烛台滚落在地。
“好,我答应。”
荆世艰难地说道。
李鹤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九死一生的荆世不免后怕,这李鹤,当真是个疯子,他若说的再过分点,说他们不仅要长生之法,还要皇位,自己是不是就得当场折在这了?!
……
明珠一进来,便感知到不对劲。
“有人来过?”
案上的东西似乎被重新安置过。
李鹤坐在榻上,正在练功,明珠没有打扰,只怕是不该来的人坏事。
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明珠微微放下心来。
李鹤睁开眼睛,瞳孔闪过猩红。
他自从吸食了羽神以后,瞳孔的颜色就越来越深,不像黑的了。
本就妖冶,如今更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邪魔。
“楚明颂之事,你不必担心,继续行你之事便好。”
“你插手了?”
明珠上下打量他,他精神状态比之前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若暮雨来了江南,是好事也是坏事。
只怕解决楚明颂之后,也惹来祸端……
李鹤看她忧心忡忡的模样,想到荆世与他说明珠快要被人拐走了。
“该害怕的你不怕,倒是对本殿,处处设防。”
“这世上最该防着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明珠倒是坦然,李鹤涌起些微不悦,“楚明颂是比不过本殿,可这世上也没人比本殿再护着你。”
明珠左耳听,右耳出,没有半点波澜,心觉可笑。
“殿下说笑了。”她上前,探他额头,果然不对劲,“为何还是那么热?”
她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屋子的温度过于高了。
没点暖炉,那热源是从哪发出来的?
李鹤攥住她手腕,明珠没躲,由着他跌落。
砸在他坚硬的胸口,像块滚烫的大石头,要把她烫熟。
“又犯什么毛病?”
李鹤握着她手,将她引到自己的背部,“这是什么。”
若说他胸口是热石头,那他后背就是岩浆了。
明珠只摸了一下,便被烫的缩回手,“怎么这样……”
她扑倒李鹤,坐在他身上,着急的掀开他衣服看。
李鹤趴在榻上,还得防着她不慎摔倒,姿势很是不适。
而始作俑者更像个无辜者,一脸茫然,着急地看他后背。
“……”
李鹤一时失语,纵着她上下其手,暂时忘却此刻自己这过于卑贱的姿势。
掀开衣裳,映入眼帘的,令明珠怔住许久。
医师此前故意不说,她想,的确是情有可原。
他在李鹤背上,用银针锁出这副飞龙在天图,因他过热的体温,每根线条都泛着红色流光,诡异,妖冶,又充满美丽与威慑。
就像是,这条腾飞的龙要钻破他的身躯,猛地跃出,一口将这天地吞吃掉。
“是不是该给本殿一个解释?”
“还不是你体内那贪婪的畜生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这是救你。”
明珠说着,眼光却在那上面流连不去。
不知为何,这披发纹身对她有种别样的吸引,李鹤皮肤本就冷白,衬的这微微发红的飞龙格外鲜活。
李鹤翻了个身,将她压到身下,两人瞬间变了身位。
“我说,你是不是看错了地方。”
李鹤捏住她的下颌,逼她看自己。
明珠愣了下,“你连自己也醋?”
这种事,李鹤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笑话,你看看方才那是什么姿势,本殿已忍了许久。”
明珠一副看透不说透的眼神,李鹤觉得烦,她这张小脸还是喝醉的时候乖点,一旦清醒,总得让他不爽几下。
“还是蒙住吧。”
李鹤捂住了她的眼睛,俯身咬住她柔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