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翩枝,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心上人。”
商卿玄既然带她来这里,就说明两人关系不寻常,商卿玄做事从来都谨慎,想必是已经认定她了。
裴观棋嘴角成功一抽,真有你的!
沈翩枝正低头喝茶,听到商卿玄的话手指一抖,茶水抖出,洒在手背。
“没事吧?”商卿玄伸手拿过她手上的茶杯,抓着她的手端详,眉头紧皱。
茶水本就不烫,洒在手背也没什么感觉,沈翩枝愣住完全是因为商卿玄的话——
心……上人吗?
“疼得厉害?”商卿玄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茶水太烫。
沈翩枝生得白,茶水即便不算太烫,但也颇具热意,手背溅落茶水的地方已隐隐泛红。
“不疼的……”话音都带着颤儿。
她的手被商卿玄握在手心,温热干燥,两人的手臂紧贴,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热,他微微侧身,说话吞吐间的气息喷洒在鼻尖,酥酥痒痒……
沈翩枝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烫得厉害,热意浇烧,脸也跟着不争气的发烫。
从商卿玄的角度,垂眸就是她血红的耳垂,看着羞红了脸的人,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容易害羞?
撩拨自己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
商时序瞥见两人的动作,默默拉着宋今禾的手握在手心……
那表情好像在说,谁还没有媳妇似的。
两人的手放在桌下,尽管看不见,裴观棋也能猜到,准没干好事,这俩就算了,人家是夫妻,转眼看着边上热意温存,某个从坐下来就只有侧脸的男人……
人家那是明媒正娶,迎进门的夫人,你这八字还没一撇,不过是个没名没份的野男人罢了!
有什么好显摆的!
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今日就不该组这局,太特么闹心了!
时清臣视线落在紧握的手上,默不作声端起茶杯呷了口。
茶水入喉……
啧———
今日这茶,好生涩口。
**
几人今日过来,吃食这些东西肯定是早就准备好的。
估摸着到了时辰,掌柜就进来请示裴观棋,得了准许就尽数上齐。
换做以往,都是各用各的,今日不一样,商时序要照顾媳妇,商卿玄也照顾着沈翩枝。
看着对面的四人,裴观棋咬牙,还能不能好好吃了,她们两人是没长手不会夹菜还是咋地?!
他扯过筷子夹了一块酿藕,放在时清臣碗中。
“小九,来,你也吃——”
时清臣皱眉看着碗里片刻,继而偏头看着边上的人,“你有点恶心。”
“……”
裴观棋嘴角抽搐着,拳头紧握,有种想把碗扣他头上的冲动……
……
商时序清楚商卿玄的性子,既然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改变。
只是以沈家那一家人的性子,那一关怕是没那么容易过……
“小叔,这参不错,补身体,你多吃点。“商卿玄夹了几根在他碗里。
商时序手指收紧,默不作声瞥他一眼……
其实有些事情他们做长辈的也不好掺和,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
商卿玄是真的觉得这参不错,才给他夹的,只是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好心在某人看来,味道就变得不一样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商卿玄,昨日老太太怕宋今禾酒醒后难受,就让他拿了些解酒汤过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些不该听见的声音。
当即折身回去,想着过会再来———
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可当他再次过来的时候,屋内依旧热火朝天……
商卿玄看着禁闭的房门,他从来不知道,他家小叔这么能折腾。
看来他身子真是好得差不多了。
但这种事情对身体的消耗不小,多补一补总没错。
谁知道他的关心,关掉了自家小叔的助力……
总得来说,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
几人也有些时间没聚过了,饭后就闲聊了会。
最先提出要离开的是时清臣,理由是要回去照顾花草。
“你就离开几个时辰,那一院子花花草草还会长腿跑了不成?”
裴观棋不解,这家伙整天就知道那一院子的花草,这辈子怕不是要抱着那些花草过一辈子。
“跑了倒不担心,就是怕他们冻着了。”
“那倒是,整个京都还没什么东西能逃得过你们时家的手掌心。”裴观棋打趣。
“小嫂子,你可听说过这家伙在京都的“恶名”?”
裴观棋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凑到宋今禾身边,笑得神秘兮兮。
“恶名?”宋今禾下意识看向时清臣,意识到不妥又收回视线。
就连沈翩枝也不免好奇,时家在京都的名声实在算不得太好,刚才知晓时清臣的身份时,着实给她吓了一跳。
这看着一点也不像杀人如麻的样子,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会杀人如麻?
“那可不。”裴观棋顺势坐在宋今禾边上,开始叨叨。
“你别看他长得斯文,他在京都可是有着能止小儿夜啼的“恶名”。”
止小儿夜啼?
“从何说起?”
“这我可就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在平常,几人聚在一起,都是裴观棋自说自话,几乎没人搭理他,今日好不容易有人如此上道,他不得好好唠唠。
“这还得从他种的那一院子花草说起,他那一院子花草可不简单,你要是见过,也会觉得那些话说得不错……”
“你们不知道,这家伙为了他那一院子花草,专程建了个有火地的院子,还培育了不知道多少灵根草,就为了让那些花花草草能安稳过冬。”
若是换了其他人,时清臣是不会让裴观棋说这些的,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他不在意。
可刚才他见宋今禾和沈翩枝好像都有些怕他,还是解释开比较合适,毕竟以后几人应该会时常见面,有这样的误会确实不大方便。
“灵根草啊,那可是一株就能卖出一锭金价格的,他愣生生种出一院子,就为了作花肥给那些花草续命,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不能有钱就这样挥霍啊!”
“仅仅是灵根草,一年就是好多银子,不对,金子!”
“再加上一个冬日,火地用的金丝碳,一座院子,两座院子,三座院子……好多座院子就这样没了,烧没了!”
裴观棋看着时清臣,紧紧捂着胸前,满脸的痛心疾首。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没什么,金丝碳火气持久,主要是燃烧过后的颜色不错,看着心里舒坦。”时清臣说得泰然,丝毫没有觉的有什么不妥。
这下不仅是裴观棋,宋今禾和沈翩枝都觉得痛心疾首。
您用金丝碳的原因竟然就是觉得好看?
这真的对吗?
身外之物?一般敢这样说的都是有钱人。
不过时家这么多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拥有多少财富,有钱到何种地步……
现在看来,只能用一句话形容———
不可估量。
宋今禾之前还觉得可能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时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