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武馆的墙头上,今儿又不出意外的被戳下来个不速之客。
“嘿嘿嘿,大哥二哥三哥。
你们都吃了没?
大晌午的天儿这么热,咋不在屋里休息呢?”
李长淮脸皮极厚,都被老乔家人给从墙头上拽下来了,就这还能舔着脸的硬攀关系呢!
每回瞅见这没脸没皮的泼赖货,乔家大哥都觉得牙疼。尤其是一想到这就是自己宝贝妹子挑的夫婿,他就更觉得头疼眼疼心口疼,哪哪儿都疼。
索性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让老二老三狠狠收拾他。
“我们为什么没在后头休息,这不特意等你呢吗?”
乔二哥阴阳怪气的瞅着这货,果然想来拱自家白菜的野猪,都特别的欠打。
“嘿嘿嘿,二哥…”
“呸,你可还不是我老乔家的女婿呢,瞎攀什么关系?”
“三哥,你看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好听外加不讲理了。
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人,再说我这都已经跟舒儿定了亲的,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乔家姑爷了不是?
你这话说的多伤我心?”
“呸!我就说当年你小子为啥死皮赖脸的非要拜我爹为师呢,感情一开始打的就是这歪主意?
你装乖卖巧油嘴滑舌的哄骗住了我妹妹和我爹娘,但是你骗不住我们哥儿几个!我一瞅你这张贼眉鼠眼的脸,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还敢三天两头的来爬我家墙头,当我老乔家兄弟几个是死的?
臭小子,吃我一拳!”
“哎呦,三哥你还真打呀?
二哥你,你就别跟着动手了吧?
大哥救我…”
又被三个大舅子给联手收拾了的李长淮,连着吃了好几拳也不敢躲。最后只能不要脸皮的故技重施,扯着嗓子叫唤。
“爹,娘!
二哥三哥他们又打我了!!
救命啊!!!”
然后老丈人和丈母娘这对救兵,手持鸡毛掸子冲出来救驾。
乔家老娘是正经的种地农妇出身,手上很有一把子力气。虽然现在她当家的攒钱开了武馆,但是乔老娘依旧不像城里的妇人们这么斯文,这位母亲打起儿子来跟玩儿似的。
“老二老三都住手!”
“你们还敢打二牛?万一把他打坏了,你们妹子不得闹腾死?快住手!”
“爹娘,救我…”
乔家武馆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半炷香之后,乔云舒拿着药膏,给这又被哥哥们给打了脸的家伙上药。
“哎呦疼,舒儿你轻一点…”
“疼死你活该!”
乔云舒没好气儿的瞪他。
“好好的大门你不走,非要三天两头的翻墙头,你不挨打谁挨打?”
“那是我不想走么?那不是你哥哥弟弟他们看的太严了吗?我就是太想你了想见见你,他们非防我跟防贼似的。那我不爬墙头怎么进来?”
理不直气也壮的说了一大堆歪理,把乔云舒气的也想打他。
“你不昨天才见过我吗,总是跑来看我干什么?”
“舒儿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那昨天我还吃过饭了呢,今天我就能不吃了吗?而且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这人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对白色玉佩,笑的见牙不见眼。
“你看看这是我刚弄到手的,喜不喜欢?上头我还专门让人刻了朵小花儿呢,真的好看!”
“你从哪儿弄来的?”
乔云舒想到一种可能,眼睛一眯就捏住了他的耳朵。
“说,是不是劫道儿去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媳妇儿你放手,耳朵,我耳朵要掉了,疼!”
“你要不照实说,我让你更疼!”
“说说说,我说还不行吗?”
纤细的手指终于松开了脆弱的耳朵,李长淮可怜兮兮的揉了揉,才小声解释道。
“我前段时间去山里打猎,在道上碰到了有人打劫,然后我就顺手帮了个忙。
这是人家苦主为了感谢我,特意送给我的一块玉石。
那老爷子说让我把玉石做成一对玉佩送给心上人,算是个定情信物。人家有钱人都这么讲究,我这不是也想让你高兴一回么?
亏我巴巴儿的捧到你眼面前来,结果你还打我,真的是好冤枉啊我!”
乔云舒听得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道上都已经开始闹山匪了?”
“可不么?听说那伙人穷凶极恶的很,不光抢劫还杀人。要不是多亏了我,那位赵老爷子指定得送了性命去!”
知道是正道上来的东西就好,乔云舒接过玉佩,高兴的笑眯了眼睛。看着可怜兮兮的未婚夫,又赶紧说好话哄他。
李长淮也确实好哄,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别说人家愿意说好听话了,人家就是抬手收拾他也值得高兴啊!
一对打打闹闹的欢喜冤家,在这对定情玉佩的见证下,于当年秋天的好日子里结为了夫妻。
还没到来的那些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目前幸福的他们都还不知道。
后来的半生时光里,乔云舒每一次痛苦到活不下去的时候,都特别的恨这个时候爱她爱到骨子里的李长淮,更恨爱李长淮的乔云舒。
如果他是虚情假意多好?
如果自己不曾与他倾心相付多好?
如果他们永远停留在最幸福的岁月里,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