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软循声望去,见到了一席黑色西装的秦慕笙手里举着酒杯,款款朝她走来,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秦先生,好巧,你也在啊?”她飞快瞥了一旁的男人一眼,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他怎么也来了,我们又不熟,不用特意跟我打招呼的】
薄斯砚紧抿着唇,黑眸氤氲着一丝不悦,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冷俏的侧脸紧绷着,浑身透着丝丝冷意。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带有目的的寒暄就是在搭讪耍流氓,不带小姑娘出来一次,他都不知道她这么受欢迎的,薄斯砚黑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竟感到一丝不悦,这抹不悦是发自内心的,他不动声色地往小姑娘身旁站了站。
对上薄斯砚那张熟悉的脸,秦慕笙脸色变了变,不过良好的修养还是让他笑着伸出手:“薄总。”
薄斯砚没有去握他的手,而是冷冷地嗯了一声,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剑拔弩张。
见情势不对,姜软软仰着脸,潋滟的美眸巴巴地望着身旁的男人,声音软糯,“老公,我想喝杯果汁。”
一声‘老公’有人欢喜,有人错愕。
薄斯砚弯了弯嘴角,抬手压了下她柔软的发顶,“好,想喝什么果汁?”
“草莓果汁。”
薄斯砚迈着大长腿朝餐桌走去,精挑细选了一番,拿了杯草莓果汁往回走,刚好听到秦慕笙神色复杂地开口。
“姜小姐,你结婚了?”他问出这话时,眼底有震惊、失落、难过以及一抹懊恼。
姜软软愣了一下,她结婚了,他在懊恼什么呢?懊恼她退了和水族的婚事,转身嫁了个人类男子?
“对呀。”她眨巴着眼睛回答,象征性地客气了一番,“等办婚礼的时候,秦先生要记得来喝喜酒噢。”
“你不该嫁给他的。”秦慕笙摇摇头,感觉有一只大手在狠狠拽着他的心脏,将心脏拽出一道小伤口,又狠狠地把伤口撕开,让他痛到窒息,“他不是你的良人。”
他攥紧了拳头,他都回来找她了,一切还是要重蹈覆辙吗?
听到他的话,姜软软秀气的眉狠狠蹙了起来,刚要开口,手腕却被一只大手轻轻握住,大拇指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虎口。
“秦先生,这是我夫人。”薄斯砚乌沉沉的眸子对上秦慕笙的眸子,语气泛着冷意。
正巧这时,宴会厅的音乐刚好演奏完,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在场每位宾客耳朵里。
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向不近女色的薄总,怀里搂着他的女伴,眼神温柔缱绻。
众人不由错愕,夫人?薄总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还在私底下议论薄总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呢,结果人家悄悄咪咪隐婚了?怪不得是薄家掌权人呢,不论是生意场上的事情,还是婚姻大事,都是这么雷厉风行。
“不管你们之前是否认识,但请不要对我的夫人说这些话,不然我会认为是骚扰。”薄斯砚冷冷睨着面前的男人,眉头微蹙,然后牵着小姑娘的手离开了。
他走的太快,姜软软只好小跑着跟在后面,似乎察觉到她走路吃力,男人停下脚步,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
姜软软窝在他怀里,一双杏眸滴溜溜地转,贝齿轻咬着红唇。
【老公是不是生气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是因为吃醋才生气的?】
薄斯砚墨色的眸子中快速划过一抹冷然,他没有生气,更没有吃醋。
“宴会才刚刚开始,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吗?”姜软软被放到了后座,她看着薄斯砚也坐了进来,眨巴着眼睛问。
薄斯砚目光幽幽地瞥了瞥她,“怎么,舍不得离开?”
姜软软弯唇笑了笑,突然想逗逗他,“唔,是有点舍不得……”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倏地望向她,咬牙切齿:“姜软软,你可是有夫之妇!”
“咦。”姜软软小手在鼻前扇了扇,凑到了他面前,红唇微勾,“老公,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薄斯砚抿着唇不说话,清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酸溜溜的。”
“嗅觉有问题可以去医院看一下。”薄斯砚丢下一句话,将脸别到了一旁。
司机在前面想笑不敢笑,只能硬生生憋得满脸通红。
姜软软柔软的胸脯贴了过去,脆生生地解释:“哎呀,老公,我跟秦先生不熟。”
手臂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薄斯砚眼眸微闪了一下,“不用跟我解释。”语气淡淡。
【口是心非的男人,嘴上说着不听,余光却时不时往这边瞟】
“他是之前长辈给我定的联姻对象,但是我没有见过他,也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我就遇到老公啦!”姜软软也不管他听不听,一张小嘴喋喋不休。
她话音落下,薄斯砚扭头定定看着她,眉梢轻挑,“所以,我是你逃避联姻的工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也是你逃避催婚的工具人嘛。”姜软软委屈地别过半边脑袋,露出了沾染着红晕的脸颊,语气中透着可怜与哀怨。
【还是个卑微的工具人,每天都要想方设法让老公对自己动心】
薄斯砚眼眸微滞,唇嗫嚅了一下,“姜软软,除了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无法确定今后自己会不会爱上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他对她还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丈夫对妻子的责任,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只不过看到别的男人觊觎她,他心底还是有一点点不悦,应该只是不想让别的男人惦记自己的妻子吧,仅此而已。
姜软软歪头看他,满脸认真:“薄斯砚,我也非常认真的告诉你,除了你的爱,我什么都不缺。”
【哦不,还缺个崽崽,不过没关系,等薄斯砚爱上我了,想要多少崽就要多少崽】
薄斯砚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当他是母猪呢?想要多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