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就像一把尖刀,深深刺进秦慕笙的心脏,疼得他五脏六腑都流血了。
“我不是,我没有!”他抱着脑袋,痛苦地嘶吼。
他没有抛下阿愿,他是爱她的,只是他当时能力不够。
他是有苦衷的……他想着等自己登上了那个位置,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阿愿接回来了。
但是他没想到,他能等,阿愿等不了。
他不相信,他坚持了这么久的真相,错的居然是自己!
姜软软看着他怅然若失的模样,摇摇头:“希望秦先生信守承诺,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先生的生活,还有,你好自为之吧。”
或许千年前,无论是秦慕笙还是阿愿,亦或是那位杀人如麻的暴君,他们都没有错,只可惜生错了时代,身上背负了太多,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阿愿!”秦慕笙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姜软软顿住脚步,微微扭头:“秦先生,我是姜软软。”
她或许上一世是暴君的阿愿,但她这一世,只是姜软软,薄斯砚的姜软软。
“你要小心一个无名指断了半截的男人!”
姜软软挥挥手,大步往外走。
远远瞧见她出来,薄斯砚打开车门下来,双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缓缓朝她张开双臂,面上绷着,瞧不出一丝喜怒。
“老公~”姜软软小跑扑进他怀里,粉嫩的小脸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外面有点晒,怎么不进去等我?”
薄斯砚勾着她的腰,唇畔牵出一抹弧度:“刚下来的,不晒。”
她刚刚朝他跑过来,一把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原先心里那点郁气都消失不见了。
老婆这么娇软可爱,他怎么舍得跟她生气呢。
姜软软咧嘴笑了笑,催促着他上车:“快上车快上车!说好了今天陪我看电影,逛街,可不许耍赖哦?”
男人闷声笑了笑,抿着唇点点头。
车子绝尘而去。
秦慕笙缓缓从院子里出来,望着消失不见的车屁股,眼神刺痛,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疼得让人窒息,但又无可奈何。
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了?
下一秒,‘噗!’地吐出一口血。
车内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舒缓的轻音乐。
姜软软坐在薄斯砚的腿上,小屁股不安地挪了挪。
薄斯砚眼眸暗了暗,大手扶住她柔软的腰肢,嗓音喑哑:“不舒服?”
“没有呀。”姜软软摇摇头,红唇微嘟,“老公,你怎么不问问,刚刚在秦家,秦慕笙都和我说了什么?”
【他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我吗?我和异性说话,他就没有一点点吃醋,一点点不高兴?】
薄斯砚眼波微漾,他当然吃醋,当然不高兴了,只要一想到会有别的男人觊觎她,他快要发疯了!恨不得将她圈养在别墅里,不许她跟别的男人接触,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的乖乖会不高兴的。
他抬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眼神温柔:“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老公相信你。”
姜软软红唇微勾,捧着他的俊脸吧唧亲了一口。
“在外面呢,正经点。”他伸手轻轻推开她的脸,嘴上说着要正经,唇角却疯狂翘起。
江隐:“……”要不是还要开车,他真想把眼睛捂上,瞧瞧总裁那不值钱的样子。
姜软软撇撇嘴,心里暗骂一声假正经!
【也不知道在家使劲儿折腾我的人是谁,戴上眼镜就高冷禁欲,温文尔雅,摘下眼镜就化身斯文败类?】
薄斯砚原本正在喝水,闻言,冷不丁呛了一下。
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滑过下巴,滑过喉结,性感的喉结上下一滚,水珠滚落到了衣襟里,没入了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
姜软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要命啊!这男人怎么喝个水都这么撩人?真是现世的男妲己!】
薄斯砚唇角的弧度愈发大了,他是男妲己,那她就是女纣王。
姜软软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刚刚她和秦慕笙的话告知薄斯砚,毕竟他们是夫妻,应该坦诚相待。
她看了一眼驾驶上的江隐,欲言又止。
察觉到她的眼神,薄斯砚缓声道:“想说什么就说,江隐是自己人。”
姜软软迟疑:“什么都能说?”
【包括我的身份都能说的那种?】
薄斯砚淡淡‘嗯’了一声:“他这些年陪着我出生入死,我们是过命的交情。”
姜软软抿唇沉默了片刻。
江隐:“夫人,您若是信不过我,我可以找个路边停车,等你们聊完我再回来。”
“不用,我信你。”
她倒也不是信不过江隐,只是这事有些玄幻,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既然是薄斯砚的心腹,那知道了也没啥。
于是,她把秦慕笙的故事一五一十跟两人说了。
听完后,两人一脸震惊,不过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静,就连姜软软都忍不住感慨一句,修养真好。
薄斯砚垂眸看她,黑眸中氤氲着复杂的情绪,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声音是醉人的温柔。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我就是那个暴君的话,那我欠你一条命,你随时都可以来取。你要我三更死,我绝不苟活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