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沫把所有的一切不幸都归咎在姜软软身上,薄斯砚不喜欢她,是姜软软的错,她出身不好是姜软软的错,她身败名裂也是姜软软的错!
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承认,要不是自己爱慕虚荣、心术不正,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盯着老宅的方向看了许久,心里把姜软软诅咒了个遍,似乎想到什么有意思的点子,唇角勾起阴狠的笑。
然后重新戴上口罩,隐匿在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老宅回去后,薄斯砚连夜将林姐的头发和老爷子的头发交给江隐,让他亲自拿到医院去检验。
但凡换个人经手,他都不放心,这件事必须要江隐亲自去办。
因为薄斯砚急着要结果,江隐连夜带着检验机构加班加点,终于在翌日一早出了结果。
江隐走进别墅时,薄斯砚和姜软软正在用早膳。
他跟两人打了个招呼,把报告递到薄斯砚手中,“袋子是密封的,除了检验医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结果。”
说罢,摸着肚子嚷嚷着饿死了。
薄斯砚边打开报告,边淡淡道:“吴叔,再添一副碗筷。”
吴叔乐呵呵地应了一声,看向江隐:“还是老三样?”
江隐道:“吃什么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话还没说完,瞥见姜软软和吴叔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急忙补充道:“当然了,我说的是能吃的食物。”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补充,吴叔可能会给他整些乱七八糟的吃食。
别问他怎么知道,问就是单身二十几年的男人的直觉。
见他慌忙解释,姜软软低头喝一口粥,忍俊不禁。
薄斯砚视线落在手中的报告上,看清上面的结果,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眼神沉了下来,拿着纸质报告的手悄然收紧了几分。
姜软软停下喝粥的动作,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喝粥。他不说,她也不主动问。
薄斯砚沉默片刻,将报告递到她面前,嗓音听不出喜怒。
“老婆,你看看。”
姜软软接过他手中的报告扫了一眼,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仿佛心中早就有了结果。
将报告收进密封袋里,温声细语地说。
“先吃吧,吃完再说。”
吴叔拿碗筷回来,瞧着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手中的勺子悄悄藏了起来,借着拿勺子的理由把江隐叫到厨房。
吴叔:“先生和夫人吵架了?”
江隐:“没有啊。”
“真的没吵架?我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啊?”
江隐接过他手中的勺子,拍拍他的肩膀,一脸认真道:“他们气氛对不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又饿又困,再不吃东西,再不补觉,我气氛就不对了。
气氛不对,我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我就爱跟老头吵架,尤其是像您这样的老头。”
吴叔:“……”癫了不是,还想跟他吵架?
没大没小的!
早膳过后,姜软软拉着薄斯砚到小花园里散步,走了一段路,两人都没有说话,但都懂彼此心里的激动。
过了一会儿,姜软软忽然开口:“老公,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本来就喜欢林姐,不敢想象,他们要是知道林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薄斯砚偏头看她,伸手将她散落的碎发拢到身后,摇了摇头,抿着唇道:“还没想好。”
确认林姐就是小姑时,他恨不得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爷爷奶奶,但转念一想,他们之前错过了这么多年,缺失的亲情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回来的,多少会有些生疏。
他在想,是不是要让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先培养培养感情再说会比较好?
因为珍惜这段亲情和这些家人,所以他想让他们在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方式相认。
闻言,姜软软小跑到他面前,歪头看着他,看他眉头紧蹙,心疼得不行。
“那就暂时不想了,我相信你心中肯定已经有了决断,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她抬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信任。
薄斯砚心里涌上一股感动,他的小姑娘总是这般细心体贴,他为自己之前的冷漠和嘴硬深感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看清内心,伤了小姑娘的心。
“好。”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冰凉的唇在她手背上轻轻掠过、碾磨。
姜软软痒得缩回手,满脸通红:“别闹。”
她心里叹息一声,这男人总是无时无刻都在撩拨自己,偏偏她还是条小涩鱼。
薄斯砚薄唇微勾,忽然凑到她耳边,灼热的呼吸萦绕在她耳畔,清冷性感的嗓音压得极低。
“宝宝,你好久没给我摸尾巴了。”
他有点想念宝宝的鱼尾巴了,漂亮又柔软,摸起来手感很好。
宝宝每次露出真身时,都能把他迷得团团转,让他的理智频频出走。
他说着,深邃的双眸染上一抹暗色,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看向小姑娘的眼神炽热又霸道。
“今晚摸摸尾巴?”贴到她耳边,嗓音极致温柔,蛊惑人心。
姜软软噌的一下红了耳廓,瞪他一眼就跑走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男人的嘴角翘上天。
与此同时,老宅。
林姐正在客厅打扫卫生,边打扫,嘴里边哼着歌谣。
老夫人从茶室回来,原本想回房间眯一下的,冷不丁听到她哼的歌,脚步猛地顿住,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小林,你刚刚哼的是什么歌?”老夫人小跑到她面前,浑浊的眼眸中闪着激动的光。
林姐愣了愣,笑道:“就是一首普通的童谣,我心情不错的时候就会哼几下。”
“这童谣谁教你的?”老夫人抓着她的手,语气稍稍有些激动。
林姐不知道老夫人为何如此问,但还是乖乖回答。
“每次我不肯睡觉,我妈妈就唱这首歌哄我,一来二去,我也就学会了。”
‘哐当!’
老夫人手里的拐杖掉落在地上,肩膀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