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没想到林默这小子如此上道,就在他准备再接再厉,拿下这一城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脸得意的谢塘走了进来,斜睨了林默一眼,而后对着一脸凝重的王建国呵呵一笑道:
“王大所长,领导的电话。”
听到这话,王建国没有丝毫意外。
深深的看了眼小人得志的谢塘,又看了看一副如释重负的范长明,独独没看一脸探究的林默一眼,对着守在门口的几名手下命令道:
“看好这里,在我没来之前,谁也不准进入,出了事唯你们是问。”
说完,转身就走。
谢塘冷笑一声,拍了拍范长明的肩膀以示安抚之后,便紧随其后,离开了审讯室。
见此情形,林默哪里还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脸色已经由如丧考妣转换为小人得志的范长明,他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一旁。
他知道,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想要扳倒对方背后的领导,简直难如登天,除非有实质性的证据,否则一切免谈。
不过,若是王建国能够趁着这次机会,狠狠咬对方一口,那好处也绝对少不了自己。
且自己这次原本的目的就不是想要搞谁,只是想将娄晓娥与娄半城断亲的事情闹大罢了。
如今能够钓出身后的大鱼,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过了差不多足足半个小时之后,王建国一脸春风得意的走了回来。
跟在他身后的谢塘脸色再次变得阴沉起来。
而范长明见两人这般,也明白领导定是付出了不菲的代价,这才堵住了王建国的口。
直到这会,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为何林默这个小瘪三之前要执意将王建国叫来。
想来对方早就已经明白,自己不是他可以随意撼动的。
所以才把王建国叫来,为的就是想要将战果扩大。
深吸一口气,他深深的看了林默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见范长明离开,王建国也没阻拦,将路让了出来,任由对方离去。
而林默,也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坐在那里不动,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
果然,等范长明离开之后,王建国便上前,亲热的搂住林默的肩膀高声道:
“小默啊,之前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只不过是个误会,是吴昊那小子找错人了,并不是什么刻意报复,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谢塘道:
“至于谢所长他们的所作所为,的确不符合规范,上级领导已经给与了批评教育,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这一回。”
说完,便朝谢塘使了个眼色。
谢塘咬着后槽牙,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林默。
“这是我私人的一些表示,还望小兄弟不计前嫌,不与我们一般计较。”
林默看着那厚厚的信封,撇撇嘴接了过来,直接当着对方的面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
最上面的,自然是一沓厚厚的现金。
林默没数,但估摸了一下,怎么也得有个500块钱,再下面就是一沓票据,什么的都有,这个他也没有细看,而后拿起最底下的一张报名表。
上面赫然写着,红星轧钢厂工作报名表的字样,最底下还有现任厂长杨伟民的签字和轧钢厂的盖章。
“王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没有写清楚是去哪个部门报道的?”
不等王建国开口,一旁踮着脚偷看的娄晓娥就解释了起来:
“这是厂里特批的报名表,你想去哪个部门,自己随便填写就成。”
“噢,是嘛。”
林默兴致缺缺的将钱票和报名表一股脑的塞进信封。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林默直接就将信啪的一声丢在了谢塘身上。
“没想到区区大领导的儿子就只值这些个零碎玩意,你们这特么的是在侮辱谁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谢塘有些愤怒,就连王建国也有些措手不及。
“小子,差不多就得了,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他小声的警告了林默一句。
然而,林默是什么脾气,那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
他看着王建国,毫不给面子的嘲讽道:
“怎么王哥,你把整头猪都抬走了,就给我留点下水?你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地道了?”
“别的不说,就轧钢厂那工作,老子要是想进,就我老丈人那身份,不早八百年就进去了,还需要你们拿来做人情?你们是不有点太侮辱人了?”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想起,面前这位,貌似还是娄半城的女婿。
若对方真想进轧钢厂的话,那怎么也轮不到他们给予啊。
瞬间,王建国和谢塘的脸色全都变得无比尴尬。
“那个小默,这事的确是我们的失误,要不你说个地方,我保准谢大所长能给你弄进去。”
王建国说完,还用胳膊捅咕了谢塘一下。
此时的谢塘也已经反应过来,面前这混不吝那是属狗的,一旦翻起脸来,是谁也不顾啊。
轻咳一声,他看向林默,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
“老王说的没错,小默啊,你说吧,想去哪里,叔一定给你想办法。”
王建国没想到谢塘这狗东西,都到这个时候了,脑子里竟然还想着占自己便宜,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高低得怼上几句。
见两人态度这般,林默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双方定是通过这次的事情,达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合作。
此事过后,自己要么被对方遗忘,要么就是会遭受无穷无尽的报复。
想到王建国这混账玩意很可能过河拆桥,把自己卖了个好价格,林默心里那个气啊。
想了想,他决定不再惯着对方,打算趁着这次,狠狠坑对方一笔。
于是开口道:
“这普通工作什么的,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老子若是想要上班,早八百年就进厂了。”
说完,看向王建国道:
“王哥,我的事情你怕不是没和我谢叔说吧?我一个即将下乡的人,要工作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