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想到啊,真是后生可畏!这昏睡三、四天的人竟被这么个小姑娘救醒了......”
“当真是神医啊.......”
“人不可貌相.......”
见毒血已全部引出,再探产妇的脉搏,虽虚弱无力,但已是捡回了一条命。朝瑶收了针,走到门外唤了稳婆,并让他们熬些参汤和软烂的粥。接着又问道:“不知在座哪位可施针正胎位,这位夫人腹中有双子,可胎位略有不正。”
“老朽薛正茂,愿助姑娘一臂之力,自请施针正其胎位!”此人正是刚对朝瑶说‘不是儿戏’的年迈医者,见别人没再言语,想必这位就是在女子生产上有些资历的薛神医。随着参汤和米粥的进食,女子也有了力气叫喊出来。商讨了一番后,薛神医下针不足半个时辰第一个小公子便呱呱坠地,随后是第二个。稳婆连忙包好婴孩,出门道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孩子身上,可怜这九死一生的女人,只有朝瑶和老太医还在看顾她的脉象。
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尖叫,稳婆和一个女子抱着两个哭闹的婴孩急速走了进来。
“神医,神医,你看看这俩孩子身上为何会有如此大片的青斑”
朝瑶看了看婴孩,并交代了一番薛神医,然后走出房间来到杨将军身前,做揖道:“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众人面面相觑。
老将军郑重的起身并抬手朝西廊的方向道“请”,不一会她们到了一个书房。朝瑶将产妇中毒的事情细细说与将军,他用力拍了桌子大吼:“大胆”。她一时间也被这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给唬住了,但她仍面色如常的说道:“母子三人的命算是捡回来了,两位小公子虽只是轻微中毒,如果不及时解毒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便会发育残缺或夭折。倘有此毒解药,会更好。孩子太小,脉息窜动,不宜施诊逼毒。所以,请将军查出解药,我等好救治小公子们的性命。”
此事过后,杨家孙媳在朝瑶和薛神医的看顾下,不过三五日便面色红润,只是一对双生子依旧哭闹不止。将军府上下翻了天,这动静惊了一城百姓不说,还被写成了话本子。
原来,这产妇的夫君也就是杨老将军的嫡孙,半年前趁妻子有孕勾搭上了前来看望妻子的娘家表妹。这表妹貌美如花,又颇有心计,给女子下毒不说,还想占了她的正妻之位。在老将军的雷霆手段下,什么都招了,朝瑶如愿拿到了解药,救了两位小公子。
终于忙完了,回到宴府的兰苑。之前宴清给安排的住处,非常僻静、雅致。眼下终于可以伸伸腿脚躺在绵软舒适的床上好好休息一番了,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无梦亦无扰。
次日,还未起床的朝瑶,被外面的哄闹声吵醒。未等她呼唤莲香,那小丫头便飞奔进来:“小姐、小姐,将军府的少将军一路敲锣打鼓的来到宴府了呢,就在大门外!”
朝瑶一惊,迅速起身梳洗,大步走出了兰苑。此时宴清早已站在兰苑门外。这些时日,他对朝瑶多有照拂,每日遣人去杨府接她往返,即使再晚,他都会等候在门口直至将朝瑶送至兰苑。每日回兰苑的路上也会给她讲很多有趣的见闻,这样的相处像亲人一样暖。朝瑶对他的称呼也由原来的‘宴公子’变成了’宴兄’。
“朝瑶,你的第一桶金已经到了,可欢喜?”
“谢宴兄指点!”朝瑶点头致意。
“那要如何谢我?”
“嗯,不知宴兄喜好,只要我能做的到且不违背道义就行!”
“哦,那宴某得好好想想了,不如等我想好了再提?”朝瑶点头应允,两人并肩向府门口走去。
宴府门外,两位身着铠甲的将军带领几个下人托着“济渊神医”几个大字的牌匾由百姓簇拥着站在府门口。还有一小厮装扮的人,端着一盘盘用红布遮住的托盘。
见朝瑶出来,年长的将军拱手道:“多谢神医救了杨某的孙子和儿媳的性命,这些是承诺的赏银,请神医笑纳!”说着他手下的人便齐刷刷的揭开了盖在托盘上的绸布,露出了锃亮的金元宝,阳光下金光闪闪,人群也跟着一阵骚动。原来,这是杨老将军的儿子。
又见那位搅的家宅不宁的杨公子上前道:“多谢神医救了他们母子三人的性命。承诺的赏金两千两,请神医笑纳!”
朝瑶她看了看宴清,见他冲她点了点头。
“行医救人,应是本份。奈何我漂流至此,身无分文,承蒙宴公子厚爱,寄住在宴府。我是需要银两,但是不需要那么多。”
朝瑶上前从小厮端着的托盘里拿了三五个金钉子道:“我回大缙寻找亲人,山高路远,这些应该已经够路上的盘缠了”
杨将军上前一步道:“受家父之令,姑娘务必收下,日后姑娘但有所求,在下及全家必尽全力相助。”
如此,一来二去,几次三番后宴清代朝瑶收下了赏金,百姓一阵欢呼。
回兰苑的路上,莲香一边招呼家丁搬金子,一边跟他家小姐眉飞色舞的说着话。这时一个声音传来:“站住!”朝瑶回头看到一个年轻姑娘,身后立着几个丫鬟仆从,想来应该是宴清的亲眷。此时莲香凑近她悄悄说:“小姐,这是燕公子的表妹文翠姑娘!”
朝瑶见状行礼道:“姑娘安好”
“济渊神医?朝瑶姑娘好本事!”她说话轻轻柔柔,但却让人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文苑姑娘谬赞,不知姑娘有何事?”
“无事就不能跟朝瑶姑娘聊聊天么?”朝瑶见她不能好好说话本想抬脚就走,可终究得顾忌宴清的颜面。
“行,文姑娘请吧,我们进兰苑煮茶畅聊!”不就是聊天么,奉陪就是!
“朝瑶姑娘还真是不客气,真把这当自己的家了?”这位千金小姐也不差呀,不也不客气么,都摆起女主人的架势来了。
“文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朝瑶只是漂泊无依之人,幸得宴公子收留才幸而能在济渊有个安身之所。这下好了,朝瑶有了这些金子做盘缠不日就会离开济渊寻找亲人的!,”
“当真!”这姑娘来者不善,怕是以为朝瑶会是她登上宴府女主人宝座的阻碍。不过听了这话,她似乎心情愉悦了不少!然后随口说了一句:“但愿如此,不打扰了,告辞!”随后,转身离去。
“小姐,你这些日子忙,没见过这位小姐,咱们还是离这位小姐远一点。奴婢看着,此人并非善类!”
“可以啊莲香,都会看人了!”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你要小心着点!听说,她姑姑做主给她和宴公子定了娃娃亲,人家可是未来的宴夫人呢。”
朝瑶看着文苑姑娘离去的背影思索着,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