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人走后,我将死者的直系亲属带到了项目部里。
那些人为钱而来,事情败露,还要承担责任,没利可图的事,他们自然不会掺和。
看着几位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以及那些小孩子,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他们做的这些事,实在是可恨,可耻,可再看他们的家境,也实在是可怜。
“哎”我叹息一声,想着还是帮他们一下。
“大哥,人都走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妇人朝我问道,我略微思索后说:“找你们办这事的人,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给了五十万现金,他们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万,并且向我们承诺,我的孩子以后工作问题,他们解决,如果条件好的,还可以进入体系内。”
如此条件,对于身患绝症的人,确实很诱人,尤其是那个承诺,更容易打动普通人。
“五十万现金你动了没有?”
“还没动”
“好,接下来会有警员对你们进行问询,你们只需要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出就可。”我看着孤苦无依的一家人,始终是不忍心,叹息一声后说:“你们要是能配合警员将实情说出,我尽力帮你们争取一些赔偿。”
“多谢大哥,多谢。”
“谢谢恩人啊”
他们对我跪拜感谢,我赶紧上前将他们搀扶起来。
“快起来吧,都起来。”
我将人搀扶起来,对于他们,我有恨,也怜悯,身患绝症,恐怕是耗光了家里的积蓄,不得已出此下策。
只是如此做法,着实有些害人。
当然,他们愿意配合,我也不想追究。
......
不久后我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何毅,让他放心,不会再有家属闹事,让他那边放开手脚。
同时,我也跟樊真联系了一下,问了一下他那边的情况。
他按照我给的地址,已经将人抓到,并且录下了口供,一开始,那人还说是我派他去的,当樊真将他大哥的口供摆在桌子上后,他立刻改口,咬出了警局副局长充柏。
问完他那边的情况,我又让他派人过来对这些家属录口供。
樊真的效率也高,速度也快,电话打了不到十分钟,他就亲自过来了。
“峰总”
他朝我打招呼,我也礼貌性的颔首,给他回礼。
接着,我指着那群家属说:“这些人有一些情况要汇报,你们是警局的人,做一下记录,比我们有公信力。”
我虽然可以调查,但说到底我不过一个社会人员,不具有公信力,哪怕调查出来真相,说出去别人也不信。
“好,我立刻对他们录口供。”
樊真当场开始作业,拿出纸笔和摄像设备记录。
那两名死者的配偶开始讲述别人是如何找上她们的,又是如何给的承诺,什么时候交易的,数额多少,一一都交代了。
经过她们的描述,樊真初步锁定了幕后主使之人,是一名叫做宣茂的人,此人不是系统内的人员,但他的身份和地位,比一般系统内的人更加厉害。
宣茂,身材不高,非常瘦,戴一副眼镜,喜欢穿长衫,五十多岁年纪,有些像咱们上个世纪初的文人模样。
他是挝本土人士,不过一直受咱们文化的影响,喜欢读咱们的书,学习其中的文化精髓。
同样,装扮上也向以前的那些书生文人靠近。
我为何说他不是系统内的人,却比系统内的一般人要强,只因为他是苏家聘请的私教老师,同时也可以说是苏家的幕僚,经常帮苏托出主意。
你们或许好奇,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幕僚这种东西?
其实很多厉害的家族或者组织,都有类似这样的人存在,他们对外可能是孩子的家教老师,又或者是某个公司里的挂名经理之类,反正是一些闲职。
但真实身份是那些家族和组织请过来出主意的,更现代的说法就是智囊或者智囊团。
很多系统内的人,看在苏家的面子上,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揪了这么久,总算是揪出一条稍微大点的鱼,不过想扳倒苏托,还是不够的。
毕竟这些事他没有,也不会亲自去办,他这个级别的人,只需一句话就有很多人供他驱使,为他效力。
口供录完后,樊真看向我问道:“峰总,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我稍微想了一下,朝他说:“这样,你现在先派人去他们家把那些现金取回来,以留作证据,然后你录的那些口供以及视频给我一份。”
“好,我立刻安排人将局里的视频证据传过来。”
樊真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接通后,还没等他说话,对面就传来着急的声音说:“樊局,不好了,警局档案室失火了。”
“什么?他妈的怎么这个时候失火了?”
樊真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失火,是有人故意纵火,是一种挑衅。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火是苏家那边的人放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那盒视频证据,他们有很多方法将证据弄走,比如安排人偷走啥的。
他们没这么做,而是直接放火烧警局,无疑是在向我们宣战。
“你现在立刻安排人灭火,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今天的视频证据找到。”
“好”
樊真的手下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他妈的,这么玩是吧?好,给老子等着,要是被老子查出来是谁干的,我他妈要扒了他的皮。”
樊真也被弄出了火气,之前我们和苏家的操作都还算正规,各自出招破招,一切都还在流程上。
现在倒好,直接纵火烧档案记录,这是要动真格的了,要不计手段了。
他话音刚落,一名工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喊道:“经理,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蒙着脑袋的人,手里还拿了家伙。”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感觉大事不妙,苏托能安排人烧警局,那派人来干掉我和那些反水的家属也不是不可能。
我通过窗户朝外面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各个手里都拿着家伙,像什么砍刀,钢管之类的。
那些人全部蒙着面,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