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聚集在项目部外,正在朝里面走来。
我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懊悔,我应该早想到,那些闹事的家属走了,苏家必定反应过来,他们肯定会动用手段。
只是没想到他们不准备藏着掖着了,直接用暴力手段抹除痕迹。
“这......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
项目负责人看到如此场面,吓的魂都要掉了。
樊真也有些怒气的说:“他妈的,老子还在这里呢,也太不把我这个警局局长放眼里了吧。”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局值班警员的电话。
“喂,你马上带兄弟们到xxxx工地来,这里有人闹事。”
“对,带上家伙,全副武装,赶紧来。”
打完电话,他朝我说:“峰总,你别太紧张,我的人马上就过来。”
“但愿吧”
我皱着眉头,此时此刻,对于樊真的那些下属和同事,我已经不抱希望。
苏托能用这种方式,那说明他已经想好了后手,警局那些人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都说不好了。
悲观点说,恐怕他们来不是解救我们的,是给我们收尸的。
见我不太相信,樊真有些脾气的朝我问道:“峰总,你不信我?”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不信你,是你们警局里出了内鬼,还记得指使那些打手的副局长充柏吗?他肯定会使坏,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现在巴不得咱们死呢。”
“那我给何委员打个电话,让他派人来。”
樊真想给何毅打电话,我朝他摆了摆手说:“算了,现在这个场面,何局也不一定能调动人手,就算他知道了,那些人也会拦着他,到时候调不调人,调多少人,恐怕还得开会研究决定,等他们决定好,我们早成尸体了。”
这个节骨眼,何毅也没办法,他虽为委员,看似好像权力很大,但其实也就那样。
我这些年也跟一些权势之人打过交道,以我的经验,权力在我看来,不是官职,不是头衔,也不是什么任命书。权力的本质,是你能令多少人听你的,这些听你话的人,又能调动多少能量。
要是全天下人都听你的,哪怕你是个乞丐的身份,那你也拥有绝对的权力。
要是没人听你的,给你封个球长,也没人鸟你。
现在明摆着是苏家在针对何毅,底下的这些人在没有出结果前,是不会站队的,就算站队,也是倾向苏家多一些。
因此,何毅此时也调动不了多少人,还容易给人揪住把柄。
我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心想有场硬仗要打了。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是二狗打来的。
“喂,峰哥,你现在是不是在xxx工地?”
“嗯,我在,怎么了?”
“峰哥,你赶紧离开那,有一个社团在网上说要去那干你,你现在赶紧离开。”
“他们已经来了”
“啊?那我带人过来。峰哥,你坚持一会。”
二狗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这通电话打来让我有点懵了,这边的事我没跟二狗提起,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又怎么清楚有人要干我?
虽然心中疑问颇多,不过眼下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外面还有一群人要对付。
我们躲在项目部里,外面的铁门已经被那群人给干翻了。
一群人冲进项目部里,一人大声喊道:“把林峰找出来,干了他,还有那些反水的家伙,全给我找出来。”
他们指名道姓,这是冲着我来的。
我朝项目负责人说:“你把他们带到楼上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
那些家属是重要的证人,不能落入这群人手中。
项目负责人带着那些家属上了楼,整个一楼就我和江阳,以及樊真和他带的两个警员。
眼看那些人要过来了,樊真朝我说:“在这等着不行,我是警察,出去和他们交涉。”
说着,他戴好帽子,领着另外两名警员走了出去。
“各位,我是......”
樊真话音未落,那群人也不管他说啥,是啥身份,拎着钢管砍刀就冲了过来。
见此情形,樊真掏出手枪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要袭警吗?”
那些人对樊真的话充耳不闻,对他手中的枪视而不见。
“砰”
一声枪响,樊真朝天开了一枪,以为能唬住这群人,但他们好像根本不惧,依旧不停歇的冲刺着。
“他妈的,你们他妈的疯了?”
樊真没想到这群人如此胆大,连手枪都不惧。
我看到那些人的阵势,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觉,这些人仿佛是故意过来挑事的,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希望樊真朝他们开枪。
如此诡异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
“操,老子就不信你们真不怕死。”
樊真一边后撤一边开枪,人群中有几个人倒了下去,但那些未倒的,依旧继续冲刺。
眨眼间,那些人就冲到了项目部楼前,樊真和另外两名警员退到了一楼,我上前将大门关上,那些人开始砸门。
退入楼里的樊真喘着粗气,有些后怕的说:“他妈的,这群人吃错药了?连死都不怕了?”
“我看他们是想把事情搞大,到时候好连你也一起端了。”
我关上门,用桌椅将门口堵住,那些人一看大门进不来,又开始砸窗户。
项目部的窗户很快就被砸开,我知道一楼是守不住了,赶紧朝樊真和江阳说:“退到二楼上去,把楼上的椅子啥的都搬过来,只要把楼道里都塞满桌椅,我们就能守住楼道口。”
他们赶紧往二楼跑,我一边退一边拿起椅子朝那些冲进来的人砸去。
他们领头的人看到我后,转头朝身后的人喊道:“这人就是林峰,杀了他。”
他话音落下,我就看到他的手伸进了衣服里,紧接着他掏出了一把手枪。
“淦”
我用椅子朝他砸去,接着转身弯腰就跑。
子弹在我身旁的墙壁上撞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又跳到别的墙壁上。
室内激战,跳弹的杀伤力跟直接击中差不了多少。
“峰哥,快。”
二楼的江阳搬来一张大桌子,他朝我大声喊道。
我跑上楼,那些人也跟着到了楼道转角。
江阳看着那些人,双手奋力的一推,怒吼道:“我淦你娘的”。
桌子从楼梯上滑下,停在了楼道转角处,挡住了上来路。